“那个拿赤箫令的小鬼就是在这消失的吧,给我搜!”
还没等炎天乐走出这条巷子,就听见一个严肃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随后是奔跑的脚步声,听声音这群人远远比之前追他的四个多,起码是刚才的三倍,炎天乐脚步急停迅速缩回刚刚藏身的大缸里,紧闭双眼,屏住呼吸!
“赤箫令?难不成他们要抓的是有赤箫令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们会杀唐诀,难道他也是逍遥阁的人,他也有一块令牌?”炎天乐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大脑飞速运转。
听南易说,逍遥阁共有三门,每一门门主都有一块随身令牌,被称之门主令,见令如见人,另有一块赤箫令与阁主令,分别代表随意个人与逍遥阁。炎天乐手中的这块正是随意的赤箫令,那么唐诀手中的又是什么?
随着巷子里,竹竿,木桶,竹筐······一样一样被翻开,炎天乐的心也随之颤抖不已,转眼间整座巷子里就只剩下那座水缸没有翻过了。
黑衣人此时认定了目标就在缸中,他伸手拉开缸盖,一道月光照了进来,炎天乐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都凝结在了一起,不再流动,心也像被老虎钳钳住一般,无法呼吸。
可是月光刚照进一寸,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个正着。
炎天乐感觉有东西顺着自己的额头滴落下来,他赶紧抬起头,手指蘸取了液体,凑在鼻前闻了闻,血迹!再看头顶,刚刚那名黑衣人哪里还有呼吸,头颅被硬生生削下去一半,这血迹正是那人头顶滴落下来的。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炎天乐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才强忍着没有喊出声。随后听见的就是劈里啪啦的倒地声。
看着缸沿上的脑浆,一阵干呕,立刻从缸里跳出来,只见满地的尸体,那群黑衣人竟无一人生还。被一剑封喉,被利器毙命······总之死法百怪千奇,绝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月下屋檐,那一袭靛蓝身影手握安歌剑,站在高处,桀骜的俯视着整个松州:而另一边,一袭绛紫深衣,看着平安无事的炎天乐,暗自松了口气,收回指尖的寒芒!
不过,“松州大乱”还远远没有结束。
“报,没有活口了。”又是一批黑衣人,看着深巷中散落的尸体,摇了摇头。
“一群废物,抓两个孩子抓不到!寅时之前还没将那两人的人头砍下来,你们就提头来见!”为首的那人一身黑衣但其上有一抹白绸点缀,在众人中的地位昭然若揭,他猛地拂袖:“逍遥阁!”
炎天乐一路飞奔,他知道醉将晋安全,但是现在整个松州都在黑衣人的掌握之中,目之所即皆是敌军,醉将晋四周更是被重兵把守,根本无路可去。
“在这!赤箫令在这!”一身朱砂红衣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那么的耀眼,一声呼喊,黑衣人又立刻向炎天乐冲来。他不得不在街道巷口来回乱钻,但是那群人就像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来人,把弩箭给我!”为首那人,看着巷子中穿梭的那抹红光,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受死吧!”
“铛!”一声金属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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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的铿锵,拦腰斩断了那把弩箭,一只黑手悄然出现在了炎天乐身后一把将他捞了过去。
“唔,谁!”呼吸间,炎天乐被拖进了一处精美绝伦的长廊上,那人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贴在门上,观察着街道上的追兵。
那人一身紫衣,右手还带着一只做工精巧的皮质手套,与现在的作战手套很是相像,看着窗外的神情小心谨慎,似天空中的猎鹰,尖利明亮,指尖更是夹着一把利器,炎天乐知道那正是唐门暗器,那群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有不少这样的暗器!这人不正是唐门唐诀吗!
“暂时安全了。”唐诀将手中利器暂时收起,靠着炎天乐坐下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群人为什么······”
“你怎么会有赤箫令?”还没等炎天乐说完,唐诀就抢先一步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问道。
见唐诀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的赤箫令,炎天乐赶紧摸了摸自己胸前,果然不见了:“你,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唐诀也没多看,随手将赤箫令还了回去:“炎天乐,炎热的炎,快乐的乐?”
炎天乐点点头:“是。”
唐诀眉毛一挑,一把短刃瞬间横在了他的颈间,甚至削去了炎天乐的一缕青丝:“你怎会有赤箫令?你是逍遥阁的人?”
炎天乐看着那把锋利的短刃,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哥,你先把武器收一收,吓着孩子。”说着用手将短刃推的离自己远了些:“现在还不是,不久就是了。”
“说谎!”唐诀说着短刃更近三分,尖利的眼眸死死盯着炎天乐,像是要钻进他的灵魂:“阁主从不收徒。”
一滴冷汗顺着炎天乐的下巴滴落在短刃上,发出滴答声:“这不凡事都有例外吗?”
“例外吗?”看着炎天乐的眼眸仍然镇定,唯一有的那点恐惧应该是被自己吓得,况且,赤箫令又怎会造假,唐决想着缓缓的将短刃收了回去,总之这小鬼要是敢耍半点心思,自己定当会一刀杀了他,暂且就信他一回。
见唐诀终于将武器远离了自己的命门,炎天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群人为什么要杀你?”
唐诀没有回答,反手将一块令牌扔给了炎天乐,那令牌蓝黑相间,一道银光如同利剑般贯穿银河,其上一个“朔”字皎如白星,熠熠生辉,最令炎天乐震惊的是,这块令牌的样式与赤箫令如出一辙:“这是?”
“一门门主南宫朔,朔天令。”唐诀将令牌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语气间满是尊敬。
“所以,你是唐门唐诀?”
“不,我是逍遥阁唐诀!”他的回答掷地有声,晚风吹起他束发的蓝绸,这才是少年江湖!
赤箫令,朔天令,两块令牌,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炎天乐舔了舔嘴唇,绽开一个微笑。“那唐哥,我就跟你混了!”
“谁是你哥。”带着这样一个拖油瓶,唐诀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松州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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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反正在到达逍遥阁之前你别想甩开我,作为师兄,你有义务保护我这个小师弟!”炎天乐拍了拍唐诀的肩膀,一副登徒子作态。
唐诀懒得理会,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逃出松州城,据唐诀了解,这群杀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肯定会在城门布下大量埋伏,硬闯是绝对闯不出去的。可是如果等到早上城门打开时再走,他们的援兵就一定会赶到,到时候想悄无声息的出去就是难上加难了。
“咱们现在这是在哪?是在街头的迎春楼吗?”炎天乐突然发问,放眼整个宁川街,也就只有这迎春楼莺莺燕燕夜夜不休,也唯有这迎春楼是红绸粉黛万里飘香了。
唐诀点了点头,这里确实是迎春楼的内部。据唐诀所知,迎春楼的内部有一条暗道,直通城门,从这里走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这条暗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就未可知了。
“这条暗道不会在花魁的房间里吧?”炎天乐挠了挠头。
“你怎么知道?”唐诀回答。
“猜到的。”果然是套路吗,这种密道,暗道之类的东西不是在花魁的闺房里,就是在老鸨的书房里。
“哦,那你还挺机灵的。”唐诀敷衍道。
“也就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你怎么了?受伤了?”炎天乐恍惚间看见唐诀的右手有血迹滴落下来,顿时紧张。
唐诀咬咬牙:“不然你以为他们拦得住我?”
“啊啊啊啊!!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黑衣人此时已经冲进了迎春楼内,引起一阵尖叫。
“臭婆娘,都给老子让开!给我搜,就是将整座迎春楼翻过来,也要把他俩给我找出来!”
炎天乐与唐诀的脸色瞬间一变:“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吗?”
“走!”唐诀一个翻身越过栏杆,带着炎天乐向他印象中花魁的房间跑去。
这迎春楼内的庭院草木林立,绿化做的是真的不错。
两人一路在草坪中穿梭,突然间脚下一松,一个直径大约一丈宽的大洞赫然出现在两人脚下,随着“啊啊啊”的惨叫,草地又恢复了往常。
“哎呀,我的腰!”炎天乐一手按着地面,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看着情景,两人应该是掉进一个了一个洞里,只不过这迎春楼是一座青楼呀,怎么随处都是坑呢,难不成是要在这黑漆漆的坑里翻云覆雨:“老唐,你怎么样了?”
“前面有光。”唐诀落地时就没有炎天乐那么狼狈了,他左手握着那把短刃,正在四处观察,恰巧在正前方,发现了一丝光亮。
两人朝着光亮走去,这光亮是盏烛台,烛台后面正是一扇石门。
“我们进去看看?”炎天乐问道。
唐诀点点头,毕竟现在出也出不去,还不如在这碰碰运气呢。
炎天乐双手合十,喃喃道:“苍天呀!大地呀!佛祖呀!上帝呀!保佑我们一定要活着走出松州。”唐诀闭了闭眼,握在短刃上的手紧了三分。
两人对视一眼,推开了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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