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等苏晚从粮店出来,看到台阶前的男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怎么又是你!”徐青云不高兴质问,眉头皱的像是能夹死苍蝇。
男子闻言也不恼,轻轻一笑,“我只是想觉得两位有趣的很,想跟两位做个朋友。”
“那还真是遗憾,我们不太想跟您做朋友呢!”苏晚眯笑着眼,“毕竟,公子非富即贵的,我们这种江湖人士,不配跟您打交道啊!”
“当然,公子如果非要交朋友的话,可以考虑柳小姐,您看柳小姐,家世好,相貌也好,气量也大,您跟她做朋友,一定心情愉快,事业顺遂。”
男子拿着折扇的手僵住,这姑娘……在说什么?
“让让让让,你们还买不买了?不买让别人买?”
等着买米的两个大娘见三人站在两点前的台阶前聊开了,忍无可忍地催促。
“对不住,两位先请。”男子极其有礼的退让到一边。
苏晚没废话,带着徐青云下了台阶。
“两位这是要去哪儿?”
两人往前走,男子拿着折扇跟在一旁。
“回家。”苏晚长吐了口气,她这是碰上狗皮膏药了吗?
“这个好!”
男子拿着折扇在手上“啪”地一敲,在下有马车,不如,让在下送两位回去。”
“谢谢啊!”苏晚翻了个白眼,“公子的心意我们就领了,但是,我们小老百姓,没做过马车,不敢,您啊,还是忙您的去吧。”
男子闻言噗嗤笑了。
“姑娘,你说话可真有意思。”
苏晚暗暗翻白眼,我要是打你一顿,那更有意思!
见苏晚不理,男子又道:“姑娘,你……”
然而,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吼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没看我娘子不想理你吗?你老缠着我娘子干嘛?!”
徐青云牢记着孟氏叮嘱他不要惹事的话,是以,一直努力忍着,但此时,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男子愣怔,看着徐青云气愤的脸有些恍神。
苏晚眸光暗了暗,伸手抓住徐青云的胳膊,看着男子沉声道:“公子,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实在是,不合适跟公子做朋友,当然,更不想与公子为敌,还想公子不要为难。”
“知道了。”男子收了折扇,后退一步,微微笑了。
“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给两位添麻烦了。”他说着,拱手施了一礼。
“无妨。”苏晚上前一步,站在了徐青云面前:“世间之大,能人众多,能遇上公子,也是缘分,他日若有缘相见,定请公子喝一杯茶,但,今日,家中还有人病着,就不请公子喝茶了。”
“客气。”男子笑着应了。
“有缘再见。”苏晚抱拳拱手,把江湖做派演了个十乘十。
“有缘再见。”男子笑着应了,脸上神情温和的如三月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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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不喜欢他。”
等两人走远,徐青云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真巧,我也不喜欢。”苏晚笑着捏了捏徐青云的耳朵,徐青云像是被撸顺了毛的大狗狗,顿时开心了。
“我就知道,娘子你也不喜欢他,他这个人,太讨厌了!”
“对!太讨厌了!”苏晚哄孩子似的附和着。
徐青云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但很快,又垮下脸来。
“怎么了?”苏晚一脸不解地看他。
徐青云抱着粮食和药材,耷拉着脑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狗,无辜又可怜的,把苏晚心疼的不行。
“到底怎么了啊?”苏晚放软了声音问他。
徐青云眨巴着澄澈明亮的眼睛,委屈巴巴地问:“娘子为什么说我是弟弟?我明明是娘子的相公啊?”
“噗……”虽然徐青云看着很委屈,很招人疼,但苏晚还是想笑。
“相公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苏晚伸手捧住徐青云的脸,笑个不停。
“娘子……”徐青云一脸哀怨。
不远处,坐在屋顶的男子,一手撑着脸,一手拿折扇在盘起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哎,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有人一身玄色劲装落在他身旁,随手扔过来一坛子酒,而后打开自己的那坛子,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哎,你不懂……”
男子将折扇塞到自己脖颈后,伸手打开酒塞喝了一口,方才望着苏晚和徐青云离开的地方,勾唇笑道:“我今天,遇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哦不,准确的说,是两个人。”
“哦。”玄衣男子没当一回事儿。
男子收回视线,望着远处湛蓝色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人的确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只有多出来走走,才能遇见有意思的人,有趣的事情。”
玄衣男子点了点头,神情却不大在意,只看着远处同他道:“咱们在这儿也待了大半个月了,是不是该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
男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在等一等吧。”
“嗯?”玄衣男子不解地看他。
男子勾唇一笑:“我就是觉得,这里挺好的,想再待几天。”
“这儿有什么好的?”玄衣男子不解,但还得答应下来。
“算了,你喜欢就好,反正这次出来也是陪你来的,对我来说,只要不是在那个地方,其余,在哪里都没差。”
“嗯。”男子点头,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随即勾唇一笑,侧眸看向玄衣男子:“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说。”
“什么?”玄衣男子不解地看他。
男子悠悠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你看看这个,我刚刚收到的。”
玄衣男子放下酒坛子,伸手接过,看完之后,一张俊俏小脸,瞬间像是便秘了半个月似的。
“完了……”
男子轻笑出声:“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啊,不是吧……”玄衣男子哀嚎:“我不想接这种苦差事啊……”
“不想接也行,你自己跟他说。”男子伸手抽过信,折好后,又塞进怀里。
玄衣男子小脸垮下来,欲哭无泪:“你这简直是为难我……”
“噗……”男子放下酒坛子看他:“这可不是我为难你,毕竟,我也是被迫的。”
闻言,玄衣男子更想哭了,他抱起酒坛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坛子,这才郁闷的一抹嘴,仰天长叹道:“为什么是我啊?我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这么折腾啊……”
“唔……”男人一本正经。
玄衣男子扭脸看他。
男子,“你终于意识到,你一直在造孽了么?”
玄衣男子黑了脸,下一瞬,怒摔酒坛子,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子:“南翊珩,老子今天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