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众豪杰依命行事,白虎堂率领座下军队绕到城东,于仙鹤,麒麟,沧波三门各派了两千人马叫战。这些人衣衫不整,面黄肌瘦,各人武器参差不齐,有的还带着锄头镰刀,活脱脱是一副农民兵模样。守城的蒙元守备见他们这般寒碜,不禁大笑道:“凭你们这些乡野下人,也敢打金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南宫家的幕僚道:“将军切勿轻敌,听说此次来犯的是白虎堂的许将军,此人有勇有谋,通晓兵法,咱们可别中了他们的疑军之计!”
正中的麒麟门下,许兴达一身布衣,穿着着粗麻坎肩,混在众民兵中,乍一看毫不起眼,与旁边的老弱并无什么分别。副将在他耳边悄声道:“将军,咱们明明有那么多大宝贝,为什么用起来?”
许兴达道:“若用上它们,势必会毁损城防,到时候咱们还要派人修复,好不麻烦。老子要完完整整的拿下金陵!”
副将道:“城中有元军三万,咱们不借助军备,可是个大挑战啊!”
许兴达自负的笑道:“老子还怕什么挑战?此战便让我白虎堂扬名天下!”
两千人的方阵簇拥着一辆极是气派的战车。只见车上一个老者身着锁子甲,披有腥红大袍,手上握了一柄黑铁镰刀,单看这兵器就能猜出此人的身份。只见黄白川遥遥指着城上的守备,道:“蒙古走狗,你爷爷在此,有种出来与我一战!”
那元将不识他,问南宫幕僚道:“这就是你说的许将军?”
幕僚道:“许将军年方四十,擅使长枪,此人不是!”
元将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黄百川桀桀笑道:“老将乃许将军副帅黄大牛,一把镰刀收割了无数人头,想必你早有耳闻吧。速速率军出来投降,老将可饶你不死!”
“黄大牛?从没听说过!”
幕僚道:“莫非这真是许兴达新招募的民兵?”
元将大笑道:“定是那许兴达不知城中虚实,派他们来探底。众将听令!”
其麾下三将齐声应道:“末将在!”
元将军道:“你三人各派五千人马,出城迎敌,让他们看看我蒙古铁骑的厉害。此战务必大获全胜,显出我金陵守军的威风来,才能让许兴达知难而退!”
他指着黄百川,喝道:“擒下此人者,赏银千两!”
三副将大喜,各领军命,率兵出城。白虎堂那些杂牌部队见他们军容肃整,兵强马壮,人数众多,一个个骇得屁滚尿流,还没交锋便萌生退意。只杀得一个回合,众民兵便折损大半,蒙元铁骑在军中穿插抽刺,如入无人之无境。黄百川见势不妙,忙带着余部仓遑逃命。副将哪舍得到手的一千两银子飞走,率领铁骑紧追不舍。那幕僚初时还觉可疑,待见到那些人一攻即破,溃不成军,便放下心来,任由副将追杀。
双方你追我赶,好几次眼看着黄白川就要被擒住,却鬼使神差的又让他溜了。待追到狮子山,忽听见山头一声炮响,两侧各涌下数千精兵,喊杀震天,呼啸而来。副将知道中了埋伏,忙调马回撤,转头一看,却见刚才跑散了的那些杂兵竟重新归集到一起,挡下来路。为首的一人手执银枪,独立于军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挡之气势。副将见此人这般神勇,便知遇上了高手,壮着胆子问道:“来者何人?”
那持枪甲军道:“白虎堂许兴达,特来取你狗命!”
那副将吓得面无人色,忙叫众军摆阵拒敌,只见最外围是一排长盾垒起高墙,第二层是矛手,将长矛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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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缝中刺出,混如一个带刺的保护圈。第三层是弓箭手,在层层保护下向四方敌军发矢。他们号令一致,军容肃整,便是许兴达看了也暗自赞许:“这些鞑子还有两下子!”
他们防卫的如此严密,白虎军一时无法攻破。许兴达也不急着动手,只命令白虎军在远处放箭,消耗他们的弓箭手和骑兵。这些人身经百战,个个箭术高明,不一会儿便将元军方阵中的弓箭手射杀殆尽。没有了远程威胁,包围圈缓缓缩进,在白虎军弓箭手和长枪队配合打击下,元军盾阵只撑了片刻便被撕开了口子,许兴达带领骑兵队长驱直入,杀得他们方寸大乱,溃不成军。
众元军深陷包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元将在城中看到这一慕,直气得暴跳如雷。他当即下令道:“众将士听我号令,即刻随我出城,营救副将!”
那幕僚忙道:“将军切勿冲动啊,小心中了他们的奸计!”
那将军气道:“难道你让我看着自己的将士被他们杀掉?”
他亲自率领一万军士出城救援,大军浩浩荡荡,来势汹汹,被围困的元兵见状也士气大振,奋起反击。许兴达身在乱军阵营里,看见他们倾城出动,不忧反喜,忙命手下道:“吩咐下去,可以动手了!”
元军方行到一半,蓦见两侧忽然推出了数十具庞然大物,竟然是高达数丈的投石车和巨大的神臂弓。投石车弹射出盛有火油的巨大皮球,神臂弓射出火箭,半空中下起漫天火雨,元军阵内立时成为火的海洋。士兵们身着火油,拍不灭,打不熄,一个个在痛苦的哀嚎中葬身火海。两侧机弩不停,三弓床弩射出长矛一样的巨形箭矢。一箭射出,能刺穿十数人的身体。
连弩,火炮,各种先进的兵器五花八门,只杀得众元军哭爹叫娘,死伤无数。幸存者一窝蜂的往回跑,却见后路早已被火海隔断。元军还没接触敌人,便已死伤过半,士气大为折损,如今无路可逃,四面受敌,宛如笼中困兽,任由屠戮。
许兴达哈哈大笑道:“围敌打援,是百试不爽啊!”
他正自得意,忽见钟山方向腾起浓烟,暗道:“不妙,弘远禅师遇到麻烦了!”
恰在这时,只见城门大开,上百个锦衣剑士乘着健马飞驰而出,他们顶着箭雨,绕到两侧,想要夺取投石车和床弩。守车的军士奋力抵抗,但这些剑士武功高强,每个人均有以一敌百之力,那些军士没几个回合便被尽数斩杀。
许兴达暗道不妙,若这批装备落入敌人手里,金陵城便固若金汤,再难攻取。他忙增派人手争夺床弩和石车,无夺这些锦衣剑士个个身手实在厉害,武艺高超,派去的援兵便像是给他们送人头一样,毫不济事。许兴达心急如焚,亲自带着七大殿主及一干精锐,飞马过去与锦衣剑士厮杀起来。不想这一战之下,他竟骇得额头见汗,脊背发寒。这些人的武功高得可怕,每一个都与他座下的殿主不相上下,可对方有一百多个,自己才七个,如何是他们的敌手?
此时两拨元军也缓过神来,形成内外夹击之势,趁机反扑。局势急转直下,白虎堂转攻为守,且战且退,隐隐有不敌之相。许兴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道:“苍天无眼,难道我白虎军今日要折在这里?”
雷霆等玄武门人约等了两个时辰,听见那边峰烟四起,喊杀震天,他们当即行动起来。在巨鲸帮的帮助下,潜水渡过各道关卡,打开闸门,放北世家刀卫进来。众人到水门前,雷霆一挥手,数十个劲壮大汉抡起飞索,勾住城墙,手足并用的攀上去。方仲秋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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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身手,普通门人都有如此能耐,无怪盟主会让你们做先锋!”
雷霆有意显摆,骄傲的道:“后生,今日且叫你看看我玄武门的风采!”
第一批人方爬上去,便消失在城墙之内,过了一会仍没有声息。方仲秋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开门了吗?”
“他们怎么不发个信号出来,莫非里面……”
雷霆正自生疑,忽见十数具残肢断躯从上面扔了下来。二十多个锦衣剑士出现在城楼上,近百名元兵弯弓搭箭,瞄准墙下众豪杰。锦衣剑士高声喝道:“大胆贼子,敢来我金陵撒野!”
雷霆见偷袭不成,便命北世家以弩箭牵制元兵,自己亲自带人强攻城楼。双方甫一交手,便打得难解难分。那些元军虽居高临下,占据地利,无奈身手、准头都不如江湖中人,不一会儿便折损大半。
雷霆等殿主顶着箭雨已攻上城头,撕开了一道口子。锦衣剑士凛然不惧,厉啸着迎上来。雷霆巨剑疾扫,使出一招“八方风雨”,分别攻向四个剑士,为首的剑士不闪不避,一招武当剑法“拨云见日”挺剑刺向他的手腕。第二名剑士使出达摩剑“鱼龙听梵音”,两膝微蹲,扫他下盘,第三名耍的是一根齐眉棍,使出崆峒棍法“伏虎听风”盘中带打,第四名用的是修罗堡的“欲壑难填”。四个人分用不同的招式,避其锋芒,守中带攻,其运用之纯熟,即便是本门弟子见了也自叹弗如。更可怕的是,四人同进同退,配合默契,便像是一个人的四个分身。
他们都没有硬接此剑,难不成是知道雷剑之奥秘?雷霆越想越是心惊,被四人迫得连退几步,险些跌下城墙。另外几个殿主也不好过,各人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年纪最轻的天廪殿主更是刚登上去便被乱剑刺死。所幸众门人源源不断的攻上来,很快便缓解了他们的压力。
城墙上面只有六尺来宽,拥挤不堪,这对双方来说都有利有弊。两拨人捉对儿厮杀,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立即有人补上,再容不下多余的人。随着玄武门人的相继涌上,锦衣剑士的压力渐大,使棍的和使刀的转而去对付其他人。雷霆压力顿减,独自应对两个剑士,仍有余暇关注整体对战情况。
他不看还罢,一看之下,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原以为与他交手的剑士是个中高手,此时一看,才发现每个锦衣剑士均是这般水平。他们通晓各派武功,对敌人招式中的长短优劣了如指掌。单论武功来看,他们每个人都可打进菁英榜前一百名。若论实战经验,临敌技巧,便是前五十名也达不到他们这水平。他自认玄武门人的武功底子已然很不错了,和这些人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及。众门人前仆后继,大概三个人才打得过一个锦衣剑士。再看城下,还守着泱泱数百剑士。如此拼下去,他玄武门岂不全军覆没?
他连忙冲城下的方仲秋道:“方少主,快带你的人上来。对方有数百剑客,武功高强,我玄武门快顶不住啦!”
方仲秋连忙命家族刀士登城支援,有了他们的加入,玄武门人的压力大减,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双方仍是对耗之局。除非哪一方全军覆没,不然决对拿不下这水门。巨鲸帮和白鲨帮众人武功差了些,只得在下面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白虎堂在东侧遭遇了元军的猛烈抵抗,岌岌可危,雷霆方仲秋在西城与南宫剑卫也呈胶着状态,玄武门伤亡惨重,几乎覆没,弘远禅师,凌玄道人俱是遭遇险境,各线吃紧,纷纷发来救援信号。吴楚听到消息,气得破口大骂:“奶奶的,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我单枪匹马的能救几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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