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无聊的人”发出愤怒的咳嗽声以示抗议,南宫池雨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抽回手,哄孩子般道:“那种场合我去不合适,你乖一点,早去早回,我做了好吃的在家等你!”
“唉!”
魏伏辰低叹一声:“真羡慕吴兄,我们家那口子啊,我就是死在外面她都不会吭一声!”
南宫池雨似不放心,又把孟丹良等人挨个儿瞪了一遍,交待道:“你们几个不许带他出去鬼混,叫我知道我剁了你们爪子!”
“姐您放心!”
凌玄真人屁颠屁颠的道:“我到点了就把姐夫送回来,绝不让他受这些狐朋狗友的影响!”
其他人也连声应道:“弟妹你放心……”
“我等都是光明磊落之人……”
“对对对,行的正,坐的端……”
再去宛丘回廊,吴楚原还想躲着白鹭,不料白鹭竟比他还敏感。不仅是她,其他人似乎也跟吴楚疏远了不少,都不大和他玩了。好在这菁英大会越到后面越精彩,各位选手过关斩将,都使出了看家本领,众尊者看得津津有味,每日评点武学,猜比输赢,也玩得不亦乐乎。经过一轮轮的淘汰,人数由开始的上千人变成五百,两百,一百,越来越少。云华真人,陆乐,木君阳,秦腾等人渐渐崭露头角,吴楚几乎将全副心思放在菁英大会和南宫池雨身上,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和人。
这一日的比武节奏相对较快,不到未时便结束了赛事。吴楚寻思着时间尚早,不如去城里买些南宫池雨爱吃的糕点回去。当年在南宫家做护卫时经常被二小姐使唤,铺子里的掌柜还认得他,乐呵呵的招呼道:“客官可好久没来啦!”
“嗯呢!”
吴楚道:“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
掌柜道:“还是照旧?”
吴楚道:“老规矩,每样给我包两份!”
“呵,客官这是想一次把媳妇宠个够啊!”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麻利的包好点心。
这铺子旁有个茶馆,三两个闲汉正自闲聊,如今菁英大会风头正盛,已成为满城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几人聊罢了赛事,忽有人调笑道:“大李子,你再把云音阁主的话给咱们学一遍呗!”
几个人纷纷怂勇,那大李子拗不过,捏着兰花指装模作样道:“姑娘就是遮住了容貌,也难掩这一身仙气啊!”
吴楚听了耸然变色,暗道:“这不是我对白鹭说的吗,怎么他们会知道?”
另外几人哈哈大笑,有人道:“大李子你真会说笑,堂堂云音阁主怎会说这种话?”
先前那人道:“你们还别不信,大李子自小精通唇语,他老远看见人家嘴巴动,就知道他们说的啥!”
另一人道:“也对,这阁主说话酸溜溜的,一般人还真编不出这个味儿来!”
有人问:“李兄,朱雀台的尊者是怎么回的啊?”
大李子摇头道:“她蒙着面纱,我看不真切,不过看神情她还挺高兴的!”
“后来呢?”
“后来……”
大李子道:“他们说得太快我没看清,好像是吴大侠花了十文钱买了个丫头,朱雀使者不高兴,转过身不理他了……再后来吴大侠走了,我看见朱雀使者在偷偷抹眼泪……”
吴楚心头微动:“她那日居然哭了,我怎么没发现?”
他与白鹭虽认识不久,但在朱雀台蒙她照顾,对这个有才有貌的红颜知己颇有好感,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吴楚不相信如此奇女子也会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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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的时候。
其他人也道:“李兄你这就胡说吧,堂堂朱雀使者会掉眼泪,你当她是普通女流之辈吗?”
“这是真的!”
大李子道:“我亲眼看见她在哭,那叫一个伤心呐,面纱都弄湿了!”
也有人道:“早听说这吴大侠和朱雀台的人不清不楚了,你们没看《昭文天下》里写的吗?两月前在云音阁大典上,十四洞的香卡央和朱雀台的白鹭姑娘格外抢眼。她们一个是吴楚的爱徒,一个是吴楚的红颜知己,时时不离他左右,处处以主人翁的姿态自居啊!文章里推测说,这两人与吴大侠的关系定不寻常,说不定这云音阁女主人就在她们之中呢!”
“这也说的太离谱了,堂堂云音阁主怎么会娶自己的徒弟?”
“就是啊!”
那人眨着眼,意味深长道:“更有意思的是,《昭文天下》就是朱雀台发行的,这分明就是公然示爱啊!”
“我猜这次来的朱雀使者就是吴楚那相好,两人这是小夫妻闹别扭呢!”
大李子嘿嘿笑道:“话说回来,这吴楚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只怕要不了多久朱雀台就会和云音阁联姻,江湖中又是一代佳话啊!”
“唉,可别像当年南宫家那样……”
“嘘,你找死啊……”
吴楚已不忍再听下去,这些话如钢锥般一句句刺入心里。白鹭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她的一颦一笑,吟过的诗,说过的话,便像是刻他脑海里一般,怎么也无法抹去。
“这抹胸做工真好,能……给我做一件吗?”
“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我要把你藏在房里,好生养着,谁也不告诉……”
他一直把朱雀台的事当作是一场梦,离开那里梦便醒了,却没料到有人还在梦里,或者她一直知道这是梦,还是想陪他做下去。
“可是我心里只有池雨啊,我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这个念头刚起,就见脑海中那个人影走进了现实,白鹭泪眼婆娑,怨恨中带着深深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朱雀台,为什么你要骗我?你既对我无意,为何要害我终生?”
“我……”
吴楚不知如何作答,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拉住,转过头发现是南宫池雨,她弱小而又无助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痛。
“我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负我!”
“千万不要负我!”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冰冷的尖笑有如厉鬼怒嚎,定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她的身上腾起阵阵黑气,原本的慈眉善目早己蜕变成狰狞而又阴森的而孔:“我当你对我是真心,原来你见一个爱一个,你知不知道我在下面受了多少苦?”
陈媛媛浑身是血的从她身后走出,寒着脸道:“你把我害死,就为了另寻新欢,是不是?”
轩辕青莲、修颐,青鸾,这些人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每个人都带着无尽的怨念,恨不能挖他的心,吃他的肉,吴楚只觉头疼欲裂,心窝子一阵绞痛,四肢全不受制,几乎要被她们生生撕裂!
“不要……放过我吧,我,要死了……”
“嘿嘿嘿,下来陪我,我叫你下来!”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我还能依靠谁!”
“……你纵使不要我,也该想想宝儿啊,他可是你的孩子……”
“若不是你,我会死在左师叔手里?我要你偿命,拿命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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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和肉体都在遭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像那次听雪莲花开时一样。只是这次的打击来得更为猛裂,虽然明知道是幻像,吴楚仍然深受其折磨,难以自拔。他慌忙盘膝而坐,运起孤星独吟心法,以本体为气场,强行运用真元来压制体内的躁动,吐纳数个周天,身心才得以平复,眼前的幻像也都烟消云散。经此一番折腾,他只觉筋疲力尽,内外衣衫均被汗湿,整个人精神萎靡,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客官,您……没事吧!”
点心店掌柜见吴楚忽然盘坐在地,还当是出了什么事。他在一旁观察了半晌,正想叫醒吴楚,却见他忽然睁开眼,那目光便如晴天一个厉闪,夺人心魄。掌柜的忙低下头,道:“您的东西已经包好了!”
吴楚付了钱,道声“多谢”。掌柜见他已恢复如常,恭维道:“客官好内功,我方见您在打座,身上水气蒸腾,就像是云雾一般!”
吴楚暗道好险,自己刚才为保性命,不得己在这里运功。这掌柜的若起了歹心,只要稍加干扰,自己便有走火如魔之虞。
说起来刚才真是九死一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听了几句闲话便心魔噬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与雪莲花开有关,回去后还得再问问吕方正。
他提着点心回乌衣巷,途经金兰雅苑时,蓦地感觉背脊发凉,冷汗直冒,那无形无质的杀气竟又出现了。自那日酒宴之后,他曾多次来这里,都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此刻又不期然而现,难不成是专门在等他?
他细心探查,发现今日的情况略有不同,上次感觉到的是铺天盖地的杀意,如今这杀意竟有了方向,还是指向他的。看来这客栈中的高手果真是为他而来。吴楚寻思:“如此对手,该不该去会一会?他出来的匆匆忙,什么武器也没带,仓促应敌,十分不明智啊。
虽然明知里面凶险万分,但是武者对于力量的渴求心仍不断唆使着他进去看看。审思良久,吴楚终还是进了客栈,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便是打不过他,凭着九宫八卦步,吴楚自信也能脱身。
店里有个青衫小仆,似是早知道他会来。一见他进门便上前道:“贵客有礼,我家主人已久恭候多时了!”
吴楚暗想:“莫不是中了他的请君入瓮!”表面上却神色自若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小仆也不说明,只是道:“您进去看看便知!”
吴楚由他引着上了楼,来到一间极为考究的房中。房内设有珠帘,一张条桌穿过帘子,突兀的横亘在内外两室之间。桌子这边摆放着一盏清茶,桌子那头檀香缭绕,隐隐透着一股子阴森。烟雾中一张凶戾而狰狞的脸若隐若现。
“李宗乾?”
吴楚见了那人,失声惊呼道:“居然是你!”
李宗乾悠然的品着茶,清香的茶水入口,他竟皱了皱眉,道:“自然是我!”
“你没有死?”
“呵呵,笑话!”
李宗乾自负的道:“我岂会死在一个不入流的小卒手里!”
“哦?”
吴楚笑道:“这个小卒还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呢,李公子忘了吗?”
李宗乾不怒反笑:“吴兄心态真好,我若是大难临头,绝不会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吴楚道:“李兄莫不是在说笑?你看我哪里像大难临头的样子!”
“也对,吴兄如今武功盖世,盛名无俩,更有佳人陪伴,宝藏在手,确实春风得意啊!”
李宗乾话锋一转:“岂不闻福兮祸所伏,你如今便有一个天大的麻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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