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派掌门,居然肯拉下脸来求门中的弟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他想要的仅仅是门中弟子们替他说几句好话。由此可见,这女人在他心中有着何等的地位?
几人飞快的交换过眼神,异口同声的答应道:“没问题!”
在众人的期许中,在吴楚的呼拥下,在正午的骄阳下那灿烂的光芒中,一袭白衣的南宫池雨,这个袅袅如仙子般的姑娘,不期然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的倾世容颜,足以令所有男子瞠目结舌,所有女子羞惭无地。她的绝代风华,不禁让万物众生心悦诚服。众人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嗯,为了正义,怎么做都不过份!
率先打破冷场的是朱嵩,这个敦厚朴实的春月堂大师兄发扬了他一贯热情好客的优良作风:“这位一定是修罗堡的修颐姑娘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吴师弟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
“修颐?”
南宫池雨面上笑容一僵,眼神中明显带有无法掩饰的杀意。
“呃,哈哈哈,朱师兄真会说笑,我何时有提到过别的女人?”
吴楚讪讪的笑着道:“我时常挂在嘴边的,明明是这位南宫家的二小姐,南宫池雨姑娘嘛!”
“哦,对对对,池雨姑娘是吧,掌门师弟可是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的!”众人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殷勤的赔着笑。
“果然秀外惠中,惊城绝色,单看这容颜,和咱们吴师兄颇有夫妻相呢!”
岚青到底是大家闺秀,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的。她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一圈人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南宫池雨瞅着一旁傻笑的吴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种鬼斧神工,支离破碎的长相,居然跟本姑娘有夫妻相?他们脑子有毛病吧!”
她毫不客气的回敬道:“论相貌,这位姑娘似乎与吴楚更为契合!”
瑾瑜忙接口道:“还真让姐姐你说对了!吴师兄与岚青姐姐当年可是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呢。那时他们一个是春月堂主,一个是凤尾堂主,两人整日成双入对,你侬我侬,还说成亲之后要共同打理云音阁呢。可惜我师姐遇人不淑啊,吴师兄这才当上掌门没几天,浑然不念旧情,整日想着出去找姑娘。也不知道姐姐你能陪他到什么时候呢!”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瑾瑜这一着算是把岚青给折进去了。不过效果却是格外显著的,只见南宫池雨面颊通红,双目迸火,冷面无情的逼问道:“哦,还有这回事?”
“呃,这个,这个,这个事情是有的……”
吴楚额上溢出涔涔冷汗,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可是绝对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天地良心,我当时只是一句戏言啊!”
“凭一句戏言,你就误了我的终身?”
岚青抿着嘴唇,杏眼圆睁,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显然是已经入戏了!关键时刻,稳重睿智的丁洋出来救场了,只见他不慌不忙的道:“姑娘不要见怪,吴师弟他人真的很不错……”
吴楚稍稍放下心,胆气也壮了几分,道:“池雨你听听,这就是最客观的评价!”
丁浩洋接着道:“他人缘好,会说话,打小就很讨女孩子喜欢。像岚青,颖颖,瑾瑜,灵歆这些小师妹,都与他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
“丁师兄,连你也……”吴楚嘴唇发干,全身滚烫,连话也说不顺溜了。身边的南宫池雨虽然一言不发,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已经到极限了,此时只要有任何一丁点刺激,她立时就会像沉寂的火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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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爆发,把吴楚烧得连骨头也不剩。便在这个时候,穆灵歆,这个冰雪聪明,俏皮可人的小姑娘奏响了进攻的号角。只见她如一头小鹿般猛的抢入吴楚的怀抱,挥动着软绵绵的小拳头不住锤打他的胸口。若在平日,这种攻击对吴楚毫无威胁,但是现在,随便一拳都能把他锤下地狱,锤到最底层!
“呜呜呜,师兄你好狠心。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的吗,你怎么能娶别的女人!”
“师妹,小师妹你别闹了!”
吴楚都快吓尿了,他仍做垂死的挣扎,一边偷眼瞧南宫池雨,一边可怜巴巴的道:“你不是有方少侠了吗!”
穆灵歆忽然破涕为笑,眼中闪烁着魔鬼般的狡黠光芒:“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和方家少爷在一起了,所以你才找个别的女人填补我的位置,对不对?”
“噌,噌,噌!”
这是利刃插入心脏的声音,吴楚分明感觉到胸口的刺痛。他最疼的小师妹,正在用最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的捅穿他的心脏。然而噩梦还未结束,只见穆灵歆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板一眼的问:“那如果我不跟着方少爷了,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离开这个女人……”
“噌噌噌噌噌噌噌……”
吴楚的心早己是千疮百孔。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他最亲的人,为何伤他最深?南宫池雨已经由刚才的盛怒转为伤心,她两眼通红,鼻子发酸,好像下一秒就会当众哭起来。吴楚已经不仅仅是担忧自己的生死了,心上人难过成这般模样,便像是挖了他的心头肉一般,感同深受。怪只怪自己这些年来口无遮拦,结下了很多私怨。唉,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大家闺秀颖颖师妹嘴角动了动,似是对两人的遭遇颇为不忍。她本就是个心善的,见不得别人掉眼泪。更何况这人还是未来的掌门夫人。吴楚看出了她的犹豫,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乞求道:“颖颖师妹,你一向最诚实,最善良的,你替我说句公道话,好不好?”
颖颖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捻衽拜道:“奴家拜见相公!相公要奴怎么说,奴便怎么说!”
“你...”
吴楚这才明白过来,她哪里是不忍,明明是不甘,不甘心自己没得到表现的机会啊。他算是不抱希望了,这满屋子的人没一个想让他好好活着了。
南宫池雨戏也看够了,气也呕足了,终于恢复以往的沉静。她淡淡的甩下一句:“看来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吴掌门还是照顾好你的三千佳丽吧!”丢下这句话,她扭头就走,吴楚自是不允,强行把她拖进了厢房里。两个人在屋内唇枪舌箭,拳来脚往,隔着墙都能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吵骂声:“你还找我作什么,滚,你找你的小师妹去!”
“哎呀池雨,你消消气,他们这是逗你玩呢!”
“一个两个还说得过去,他们所有人都这么说,足见你是负心薄幸人尽皆知,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咱们认识快十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哎呀,疼,疼,别揪我耳朵……”
凌玄道人却意外的紧张起来,急道:“你们好生过份,这是要把我姐夫往火坑里推啊!”
他正要闯进去,忽见屋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吴楚面色阴沉,一声不响的走了出来。众人俱是一愣,想不到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方仲秋到底是少年心性,忍不住问道:“大哥,您……这是要学围旗吗?”
“围棋,什么围棋?”
吴楚无名火起,破口大骂道:“莫名其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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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的我学那个干嘛?”
凌玄真人心里石头落了地,大呼道:“好险,我还以为你……”
“险什么险啊!”
吴楚道:“我跟你姐打个情骂个俏,用得着这么风声鹤唳吗?”
方仲秋偷眼瞟了下房内,见南宫池雨没出来,这才拉着吴楚走到一边,忧心忡忡的道:“大哥你所有不知,南世家……出事了!”
“哦,南世家怎么了?”
吴楚来了兴趣,他只知道南宫池雨在大婚时偷跑了出来,南宫家和北世家现在肯定乱成了锅粥,但具体的情况却还不知。且不说南宫池雨和他的关系,自己也在府上待了半年,他还真担心自己那些老朋友受到牵连。
凌玄真人道:“众所周知,南宫家的二小姐与武林盟的华思齐,郎才女貌,门户相当,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家联姻也深得各方势力的认同。谁曾想南姑娘竟在大婚之后竟离奇失踪,自此音讯全无。此事一经传开,南宫家和武林盟引为奇耻大辱,发誓要寻回此女。两家还联名发动了悬赏通告,无论黑白两道,寻得南二小姐得,赏金万两。”
吴楚不以意的道:“原来是这事儿,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
“大哥你不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
方仲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忧虑:“南二小姐失踪的事是在大婚后第三日才被发现的。据小姐的贴身丫鬟说,花烛夜里小姐把她赶了出来,紧接着屋里就闹出了很大动静,她以为是姑爷和小姐在切磋武艺,就没太在意。可谁知,第一日,第二日,两人都足未出户,众人只道是他们干柴烈火,难舍难分,不便去打扰。直到第三日清晨,屋内忽然传来华姑爷有气无力的呼救声。下人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慌忙去禀告家主。南宫家主心系女儿安危,亲自带人去看。各路英雄也去瞧热闹,大伙儿推门一看,只见华思齐被五花大绑,一丝不挂的吊在屋子正中,全身上下都是蜡滴、鞭痕,他的……那活儿上面,还绑着一张用血写的休书。当时那场面简直,简直惨绝人寰,不忍卒视……”
“一丝不挂?你是说,华思齐就这么赤条条的……”
凌玄真人一脸沉重的点点头。
吴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沉着脸问道:“当时在场的有多少人?”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方仲秋道:“当时场面极其混乱,大伙儿就这么进进出出的,随意观摩,南宫府的家丁拦都拦不住。直到,直到晌午,看热闹的人少些了,众人才七手八脚的把他放下来!”
凌玄真人抽出几张纸给吴楚:“当时在场的有几个丹青妙手,回来之后凭记忆画了几张图,还雕成了刻板印出去传播。这几张是最为传神的,你看看!”
吴楚接过来匆匆一瞥,当即面红耳热,心头鹿撞:“这,这绑法也太专业了吧,画手是不是加入了自己的创作元素?”
凌玄真人道:“相比于坊间流传的版本,这一张算是很写实的了。另外几张更侧重于细节的勾勒和华思齐面部表情的刻画,相对来说更为真实,不信你看看!”
“不看了,不看了!”
吴楚心有余悸的闭上眼,可是画中的内容便像是刻在了脑海中一样怎么也无法抹去。
“果然是画功一流,入木三分。”
凌玄真人语音中带着一点小惊喜:“这要感谢咱们前人的智慧,印刷术真可谓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了,没有之一!”
方仲秋想了想,道:"我觉得造纸术才是最伟大的发明,没有纸你怎么印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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