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连戳几下,那椎子竟越来越细,从金蟾身上流出来的金色黏液是它的本命毒元,连特殊材质打制的乌金椎也能融化。它还欲再刺,忽然感觉有一道强大的阻力在抢夺金椎。双首玄蛇已经回过神来,正卖力的抽回尾巴。
“你想要,那便给你!”
竹叶青用上巧劲儿顺势一推,那金椎倒飞回去,不偏不倚,恰好刺向玄蛇的青色脑袋。青蛇首吓得直哆嗦,赶忙左右摇摆。好在紫蛇首及时控制住了尾巴,金椎从它眼前撤了回去。青蛇首冲紫首长嘶两声,似在埋怨,紫蛇首回应两声,也是满腹怨气!
香卡央偷笑道:“再斗下去,神龙大人能把这两个脑袋都挑拨了。”
吴楚呵呵两声:“这货确实喜欢搞事!”
乌金椎每用一次便细一分,没有了它,那三足金蟾便再无顾忌。双首玄蛇也注意到这一点,当下挺起尾巴加紧攻势。金蟾则一反先前的骄傲,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就硬挨两下。无奈这玄蛇的准头太差,好多次都扎不中要害。竹叶青看得心急,卷起金椎再次加入战团。那金蟾见它过来,神态大变,拔腿就跑。竹叶青紧追不舍,双首玄蛇则任它拖来拽去,偶尔见竹叶青拖不动了,还自觉的跟着它。两蛇同仇敌忾,配合出奇的默契,不一会便将金蟾逼到了一个角落。金蟾狗急跳墙,竟不再跑,舌头如连珠般弹出,挟着腥风撞向两蛇。竹叶青挽着金椎反刺,椎子洞穿舌头,竟拔不出来。金蟾收回舌头,连带着把双首玄蛇也带了过去。两蛇头惊叫连连,拼命挣扎。紫首操控尾巴,奋力回夺,青首慌了神,一口咬住了尾巴根。它刚咬断尾巴,金蟾血口大张,连尾巴和青蛇脑袋一起咬下,紫蛇拼命挣扎,仍不能避免被吞入腹中的厄运。如此一番血战,双首玄蛇命丧蛙腹。金蟾新增了几道新伤,再也无力与竹叶青抗衡。
笔叶青高昂头颅,引颈长嘶,一派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势。金蟾周身抽搐,黄烟滚滚,无数精血从伤口溢处,汇入竹叶青的口中,须臾间便一命呜呼。持续了数个时辰的苦战,终于落下帷幕。
“他妈的,这小菜花是谁养的,老子要他给我尝命!”
高泰明怒火中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来人,把少爷带下去!”
大研城主高明清虽百般不乐意,但是当着十四洞主和各大望族的面,他也不能食言。当下命人将香卡央等人请了过来,香卡央白纱拂面,旺财富贵来福也蒙着脸,抬着人事不醒的吴楚。丸摆和那几个洞主一时没认出他们,高明清也在想:“怎么还抬了个人?莫非是想求我治病?啧啧,看他们那打扮好像还是传染病啊!”
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对香卡央道:“姑娘,这灵蛇是你养的吗?”
香卡央道:“正是!”
后面的高泰明听她承认了,挣脱家奴冲了出来,大声叫骂道:“好个贱女人,敢杀我金蟾,今天你休养活着下山!”
“泰明,不得无理!”
高明清在心里暗骂:“早知道就不让这逆子参加了,真是把我高家的脸都丢尽了。就算要报复,那也是等事后暗中下手啊!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唉,我高清明一世英名,都毁在这蠢祸身上了!”
“犬子言行有失,姑娘不必介意!”
香卡央揭下面纱,美目流转,依次在各人面上扫过。每个被她看过的都不禁心旌神摇,仿佛魂儿被勾去了。她的目光在丸摆身上略一停留,而后定格在高泰明身上。
“是她?”
“是她?”
高泰明和丸摆同时心里咯噔一声,一个是喜出望外,一个是不寒而栗。
“既然是高公子,小女子又怎会介意呢?”
高泰明像是瞬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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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脸一样,乐得像朵花儿,假模假样的作揖道:“见过姑娘!”
香卡央含笑回应,道:“承蒙公子相让,小女子侥幸得胜!”
丸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说这百年难得一现的三足金蟾和我精心培育的玄蛇怎么轻易的就裁了,原来是有人故意放水啊。高家串通这丫头赢了竞宝大会,到底想干什么?”
高明深却是另一番想法:“这逆子刚才还喊打喊杀,怎么一见这姑娘就变了样?难不成他们认识?如此一来就好办了,这姑娘练蛊手段高明,若能收为己用,他日我高家必将凌驾于十四洞之上啊。”
高泰明淌着口水道:“姑娘你有什么心愿,我父亲一定帮你达成!”
香卡央瞪视丸摆,高声道:“我请城主为我主持公道,助我杀了丸摆老贼!”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而反应最大的却是高泰明。
“不是这个……”高公子满脸的失落。
若在以前,高明清定会不由分说的将香卡央拿下,交给丸摆处理。但是此事似乎牵扯到他的儿子,若让十四洞抓住把柄可不好。他强自镇定,问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姑娘与丸摆大人有何仇怨,为什么要杀他呢?”
香卡央慨然道:“小女子叫香卡央,是十四洞主香卡未的女儿。十年前我随父去中原访友,不想中途却遭丸摆老贼暗算,他勾结中原杀手害我父女性命。小女子与父亲侥幸捡回性命,今日回来就是想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她的话引起了一片骚动,众人议论纷纷,对香卡央的话半信半疑。丸摆冷哼一声,道:“笑话,老洞主和央儿侄女十年前就死在了中原,你敢冒充他们,好大的胆子!”
香卡央掌托着竹叶青,道:“诸位都知道我十四洞曾培育出三条神龙,如今丸摆老贼的双首神龙已死,这条小龙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大伙儿见识过竹叶青的能耐,均道:“此必是神龙无疑。若非有十四洞的僻毒功夫,这丫头绝活不了,可见她没有说谎。”
香卡央又取出白骨鞭,道:“这是我父亲的成名兵器,大家可识得?”
在场几个长老当年与香卡未私交极深,自然识得此鞭。其他人虽未见过白骨鞭,但在比赛中折了面子,有意让丸摆下不来台,也起哄般的答应。这么一来,似乎九大望族都站到了香卡央这边。
丸摆心下忌惮:“这丫头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连高家和九大家族都支持他们?不过既便如此又能怎样,我十四洞的实力岂容你们小覤。”
丸摆道:“就算你是真的香卡央,也不该捏造罪名污我清白!你父亲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天牛洞主寨方忽道:“当年有十几个人随洞主去中原,怎么就丸摆大人回来了,请您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话若是别人问就算了,偏偏是十四洞的人问的。丸摆一时慌了阵脚,莫非我十四洞也有她的人?他心虚般的咆哮道:“寨方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质问我?”
赤蝎洞主与灵蛇洞主也同声喝道:“不得对洞主无礼!”
丸摆见有人支持,胆气略壮,道:“香卡央,你既说老洞主没死,何不让他出来与我当堂对质?”
香卡央道:“我父亲如今不在大研,他若在此,岂容你猖狂?”
“我看是你拿不出人来,故意蒙骗我等吧!”
丸摆道:“央儿,是不是那年叔叔没能救你,你忌恨叔叔?咱们十四洞的事,关起门来自己商量,何必让其他人看笑话?”
高明清也道:“丸摆大人说的在理,十四洞的事,我们高家不便插手,今日之事不如……”
他话未说完,却听高泰明道:“爹你既然答应香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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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该信守诺言嘛,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丸摆老东西惹着姑娘不开心,难道不该收拾吗?”
高明清暗自叫苦:“逆子,逆子啊,你平常犯浑撒野就算了,怎么这时候开始深明大义了?十四洞是咱们能招惹的吗?你这是引火上身啊。”
丸摆嗟嗟怪笑道:“当年暗算我们的人武功高强,我也是九死一生之下才保住姓命。央儿你那时只有七八岁,是怎么逃离魔爪的呢?此番回大理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你背后有人指使?”
香卡央面色铁青,寒声道:“你什么意思?”
丸摆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是我杀的,却又拿不出真凭实据。事发之时你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女孩何以记得这么清楚?我不禁有些怀疑,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这些年你又是由谁抚养大的?他们派你回来是为了报仇还是想分裂我十四洞?咱们苗人好不容易才在这蛮荒之地站稳脚跟,可不要受了外族蛊惑,手足相残啊!”
这话虽是说给香卡央听了,其他洞主听到了却是神色各异,仡宿默默的靠向丸摆,朱蛤洞主一双精亮的眸子盯着香卡央,等她解释。香卡央心急如焚,不住的偷眼瞧吴楚。
“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个老贼啊,师傅若是清醒,必能助我稳住局面。可是这关键时候他个杀千刀的睡什么觉啊!”
她向高泰明眨眨眼,指望他能帮点忙。高泰明还以为她是在暗送秋波,笑得更灿烂了。
“真是废物,事到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她神情激动,急着道:“你们要相信我啊,我,我未受任何人指使,十年来我与父亲相依为命,暗中查访当年的事……”
“胡说八道,你父亲死了!”
丸摆气极败坏:“我亲眼看见他被砍了脑袋。”
哗~
这话像是乌云中的一道利闪,让所有人的心弦都崩了起来。现场情况急转直下,先前还支持丸摆的人此时又开始重新考虑立场了。
寨方道:“大人既然亲眼看见洞主被杀,为什么不替他报仇?”
朱蛤洞主也道:“此事请您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你们想要解释,我就给你们解释!”
丸摆自知失言,若不说清楚,只怕手下手下这些人再难服他。他老眼垂泪,悲声道:“当年暗算我们的杀手非常厉害,我本想誓死追随老洞主,可是担心我死之后没人为他报仇,所以才苟且偷生,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洞主,为了十四洞啊!”
他知道这些话足以让他背上胆小怕死,弃主求生的骂名,可这是事实,他以为讲出事实,就能重新得到别人的信任。
朱蛤洞主道:“丸摆大人既说了要为洞主报仇,为什么这十年都没有动手?”
丸摆急道:“我一直在暗中打听凶手的下落,就快……”
“这些年你只顾贪图享乐,几时想过报仇的事?”
寨方道:“你若真想报仇,凭我十四洞的能耐,焉能让凶手活到今天?”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十四洞练蛊下毒的手段天下谁人不知,想杀个人还不容易?
丸摆被手下一连逼问,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他结结巴巴的道:“是,当年我是独自逃跑了,我没有为老洞主报仇,可你们不能把这事赖在我身上啊?”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合高明清的胃口了,这姑娘与丸摆无论谁胜谁负,十四洞必将元气大伤,这对高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高兴之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谁?
他的儿子——高泰明。
(跨年快乐,雷袭祝大家2022万事如意,旗开得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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