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上了门?”
吴楚脱口而出道:“我记得我们没有交过手啊,难道是池雨姑娘……”
修颐喃喃道:“那日深夜,我们刚刚伏击了白虎堂的许兴达,回去的路上撞见了一个黑衣蒙面的神秘人。那人也不言语,上来就与我们动武,我与师妹联手之下仍不是他的对手。那人重伤了我,还虏走了修静师妹。第二日我在荒郊中找到师妹,发现她已经被那禽兽……”
修颐说到这里情绪异常激动,她玉指紧扣,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吴楚试探般问道:“那人什么来历,你们姐妹后来查清楚了吗?”
“那人的来历我们十分清楚!”
修颐瞪视吴楚,一字一句道:“他用的是云音阁的武功!”
“云音阁?不,不可能!”
吴楚当场反驳道:“我云音阁不会有这等淫贼浪汉!”
修颐目不交睫的道:“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
“不会的,不,不会的!”
吴楚极力的在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那年参与菁英大会的只有张逸真师兄和我,这事我没干过,只能是张师兄……可是你们也说过,那人武功强过你俩,而你们又和华思齐打成平手,我张师兄败在了华思齐手下,这就说明张师兄的修为在你们之下。不会那他,那还能是谁呢?”
修颐冷冰冰的看着他,接着道:“如你所说,后来华思齐果然毁约,但那时他已经是武林盟的堂主,身份显赫,我们姐妹更是拿他没有办法。经此事后,修静师妹心性大变,从此苦练玄功,寒署不缀,誓要杀尽云音门人。正因如此,后来我们在玄通楼遇见你,她才会突施杀手!”
“难怪!”
吴楚记起玄通楼的事,质问道:“所以你们重伤我之后还不解气,又下山杀了苏先生,残害群雄,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
“你太高估我们了!”
修颐道:“此事并非我们所为!”
“那是谁干的?”
“此事……似乎也与云音阁有关!”
修颐不待吴楚辩驳,继续讲了下去,这一段不为世人所知的武林秘辛,终于真相大白。原来那日修颐修静下山之后,发现玄通楼的人悉数被杀,死状奇惨。一群黑衣人正四处杀人放火。他们武功奇高,身份隐秘,她们姐妹自知不敌,便在暗处观望。这些人将闲杂人等屠戮殆尽后,把魏伏辰,白心月,孟丹良等人绑至厅中。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站在玄通智者面前,手托一枚石匣子对他们道:“自古胜者生,败者亡,我本不该留你们活口。辜念你们都有些本事,成名不易,故此留你们一条性命。”
孟丹良首先求饶:“先生真乃菩萨转世,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如今放过我们,我等一定感恩戴德,永远铭记先生,没齿不忘……”
那人似是很不喜欢孟丹良,狠抽了他几巴掌,道:“我自不会无缘无故饶过你们,若想保命,须与我约法三章。你们若依我,不仅性命无忧,此后还能顺风顺水,平步青云。若不依我,我也有法子让你们身败名裂,万劫不覆!”
“哼,先生未免危言耸听了!”
许兴达道:“我有白虎堂帮众十万,先生想取我性命容易,想让我俯首称臣,难!”
“许兄此言差矣!”
那孟丹良肿着一张脸,仍不忘摇尾乞怜:“先生既能血洗玄通楼,自然有这个能力!”
许兴达道:“阁下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要答应我三件事!”
那书生道:“其一:出去之后不得透露任何与我有关的事,若有人问起,你们就说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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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音阁吴楚所为!”
几人面面相覤,均自猜测这人和吴楚有什么恩怨,魏伏辰利落的答道:“这个不难,我们照办便是。”
那人又道:“其二,日后你们见到此物,不论是谁所持,你们都要俯首听命,不得违拗。”
他抬起右手,掌心托着一枚极小的物事,修颐修静站在远处,看不清楚,只觉光芒耀眼,无法直视。孟丹良答道:“这事也依得!先生既饶过我们,我等的性命都是先生的,自当为先生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许兴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被此物所趋策吗?若然如此,在下甘愿求死!”
“只须十年!”
那人道:“我要十年之内你们有求必应,任何命令都不许违抗!十年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云阳真人突然大吼一声:“想让小爷听你的,没门!”
他内劲暴吐,挣断绳索,夺过一柄长剑使了招“无量天刑”攻向书生。那书生从容不迫的拔出长剑还了一招。这一招玄妙莫测,非刀非剑,后发先至,将不可一世的云阳真人当场震住。而在暗处的修颐修静却看出了这一招的来历。
中年书生一招大败云阳真人,神色冷厉的对众人道:“其三,我的条件你们要么一起答应,要么一起死,绝无例外!”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俱是变色。三件事中唯有这件最难把控。他们都是名震一方的豪杰,其中有委曲求全的小人,也有铁骨铮铮的汉子,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乖乖就范,确是困难,这其中若有那么一个不识实务的,其他人都得跟着陪葬啊。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在揣夺对方的意思。为今之计,要么群起而攻之,大伙儿同心协力,或许有一线生机。要么群起而降之,也能求得活路。孟丹良自然是保命至上,许兴达,关九州之流也不是傻子,可是云阳真人,定慧和尚,他们怎么想,大伙儿就不知道了。
正自僵持,只见定慧和尚双手合什,低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听从先生差谴!”
“你?”
中年书生道:“大和尚说话算话?”
定慧道:“出家人不打逛语,贫僧有生之年,原为先生马首是瞻!”
一时间群雄愕然,定慧和尚是有德高僧,原是最没有可能屈服的,他居然带头降了,这无异于给别人吃下了定心丸,孟丹良笑嘻嘻道:“定慧和尚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出世学佛,入世修行,样样都比咱们技高一筹,哈哈哈!”
许兴达,关九州,高若松等人再不迟疑,齐头拜道:“我等任凭先生驱策,敢有异心,死无葬身之地!”
云阳真人看着大伙儿一个个的跪下,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罢,罢,大和尚都降了,我又何必做这恶人。我云阳真人,也愿为先生分忧解难。”
那先生逛笑几声,道:“如此再好不过!不瞒你们,魏伏辰和白心月二人己经先行归顺,奉我之命上山清缴余孽。你们几个在此等候,若遇见山海观的人,且随他们处置,少时我必会过来搭救你们!”
他大手一挥,数名黑衣高手应声而遁,倾刻间便没了踪影。
吴楚还待问:“他们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哦”声道:“他们是为了躲我!”
修颐道:“不错,他们刚走不久,你们就回到了玄通楼!”
吴楚道:“奇怪,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以他的实力想要杀我易如反掌,何苦如此布局限害我呢?”
修颐道:“只怕他想害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云音阁!”
“有道理!”
吴楚道:“你说此事与我云音阁有关,就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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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尽然!”
修颐道:“那人一招震退云阳真人,用的也是你们云音阁的武功!”
“啊?”
这句话直令吴楚惊得说不出话来,若说阁中有浪荡邪徒,吴楚或许会怀疑,但若说云音阁有实力制服七大菁英,血洗玄通楼,打死他也不愿相信。他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我云音阁怎会有这等人物?”
修颐道:“初时我们也以为是你们的人,后来想想也觉离奇。若是云音阁弟子,断不会如此陷害你!可是他使的招式明明就是你云音阁的功夫!”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吴楚仍不死心:“又或许是他偷学的!”
修颐摇头道:“他那一招应手而出,熟极而流,非是浸淫多年而不能。单凭这一招,便可知此人对于云音秘功的领悟不在你之下!”
“难怪这些年他们口径一致,都说是我干的!”
回想起当年,定慧明知与山海元尊差了几十年的功力,却偏要做出头鸟,与元尊对掌。这在当时的吴楚看来分明是去送死,而今他才明白,定慧是心存真善,既为了保住云阳真人,许兴达等人的性命,又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污蔑吴楚,这才慨然赴死。想到这里,他不禁对那个神秘人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唏嘘道:“用我们师传的功夫陷害我们,这事情真叫一个扑朔迷离!”
修颐帮着分析道:“再看看当年亲历此事的一干人,除了云阳真人和定慧身故,其他人每一个都是飞黄腾达。白心月与魏伏辰接管了青龙会,孟丹良成了玄武门天庙殿主,许兴达是新一任白虎,高若松正式出家,成了罗汉堂首座,关九州也是武林盟四大堂主之一。”
吴楚联想到修颐之前所说,悚然道:“这些个武林顶级门派都能被其左右,这神秘书生到底是有多么深厚的实力啊。反观之,若这些人都效力于他,那整个武林岂非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修颐道:“十年之期眼看已经过了大半,相信不久之后此人便会公然现身,号令群雄。武林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也不知你我是否能幸免于这场浩劫。”
“免不了的,我也逃不掉!”
吴楚道:“几个月前我心灰意冷,执意出家。谁知栖霞寺的老和尚却不给我剃度,说我尘缘不了,宿孽未清。现如今我算明白了,我便是为了断这场灾祸而生的。我将尽自己所能,解民于水火,一举摧毁这人的阴谋!”
这番豪言壮语,只说得修颐血脉喷张,激动不己。吴楚是英雄,她修颐难道不是巾帼?修颐当即道:“你若真有此心,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深情相望,但觉义气相投,志同道合,彼此情谊在无形中更为深厚。正是忘情之时,却听得窗外一声骄笑:“好一对不解风情的小情人,胭脂香,罗衿暖,尔等却一心想着武林大业?”
“谁?”
吴楚立时警觉起来,要知要他们住在凤栖楼的顶层,高达十余丈,这人来得悄无声息,他们居然没有发觉,其轻功好生厉害!
修颐似是知道来人身份,她轻皱起眉头,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窗叶开阖,只见修静那曼妙的身子一跃而入,不由分说的撞进修颐怀里,亲昵的道:“亲亲,我可想死你了!”
修颐却冷冷的推开她,神色平淡的道:“师妹别来无恙!”
“你还在生我的气!”
修静可怜兮兮道:“自动你走后,我茶不思,饭不想,四处打听你的下落。没想到一走几个月,你竟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有我多担心你啊!”
修颐仍是不为所动:“屋里还有别人,师妹切勿失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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