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不等他说完,上去就是一顿暴揍。孟丹良的出现或许激起了他曾经的戾气和霸道,他毫不留情的发泄着自己两年来所有的不平和愤怒:“你妹的,叫你扣老子工钱,叫你卖我老婆,叫你说我箫吹的不好,你行你上啊,大爷的……”
他拳上还没用多少力气,只三两下就把赵大胖子打得肥了一圈儿。房间内,清莲将调好的金创药细细的洒在凌烟雪的脚上,帮她包扎好伤口。凌烟雪微微颔首,感激的说:“有劳吴夫人了!”
清莲道:“相公的东家也是奴家的东家,我怎敢怠慢?”
那金创药效果绝佳,抹在伤口处透骨清凉,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凌烟雪又道:“吴夫人真是大度,我以为你会……”
“以为我会吃醋,是吗?”
清莲莞尔一笑,道:“我相信我相公!”
“是啊!”
凌烟雪接过话道:“娶了你这么美的女子,等闲人物他又怎么看得上?”
清莲道:“姑娘切莫这么说,你也很漂亮啊!”
她的声音转为低沉:“唉,漂亮又有什么用呢,男人的心是抓不住的!”
凌烟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般感慨,她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房间内静得出奇。吴楚过完了手瘾,瞧见凌烟雪安置妥当,他拉过清莲出了屋,道:“让凌姑娘好好休息吧,咱们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清莲问:“瞧你急得满头大汗的,有什么事儿?”
“他的汗是揍我累出来的!”赵管家捂着脸惨哼道。
吴楚不理他,对清莲道:“我在外面撞见了熟人,他是个顶难缠的主儿,咱们趁早收拾好东西,换个地方避一避。”
“好,我带孩子去乡下住一阵子。!”
清莲眼神黯淡,低着头犹豫道:“相公,我,我有事求你!”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
吴楚道:“有什么事你说!”
清莲噙着泪花,双腿一屈,盈盈下拜。吴楚吃了一惊,急忙上去扶她,连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别让人笑话!”
清莲毫不商量的回答道:“你先答应我的请求,我再起来!”
“好,好!”
吴楚道:“你起来吧,什么事我都答应!”
清莲这才站起,她泪眼迷离,声音更咽道:“小宝一天天大了,我希望,希望他能见到亲生父亲。如今李前辈要你复出,我请你答应他,趁这机会帮我找到小宝的亲爹。”
“哦,原来是这件事?”
吴楚神光涣散,喃喃答道。他面上虽表现得满不在乎,心中却是深受打击。两年来他一直尝试把清莲母子当家人看待,可人家对那个负心汉仍然念念不忘。他吴楚算得了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再享受这份幸福呢?
“帮清莲找回丈夫,替小宝找到父亲,恐怕这是清莲一直以来的愿望吧!是我会错了意,以为只要好好照顾他们就好。我真傻,有些东西又怎么会是我这种外人能给的呢?”
吴楚越想越觉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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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然,清莲的理由找不出一丝的破绽。他回答道:“好,我答应帮你找到小宝的父亲,还你一个美满的家。”
清莲忽然间情绪失控,紧紧的抱着吴楚,泣不成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小宝叫你爹爹,我叫你相公,我真的把你当成丈夫对待。”
清莲仰脸看吴楚道:“答应我,一年之内无论找不找得到,你都要回来。到那时我便是你真正的妻子,我们可以,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吴楚被他突然的热情灼烧得手足无措,他以为清莲心中有愧才言行失常,轻声安慰道:“不哭了,让外人看见了多不好?你不用自责的,此番重出江湖不仅可以完成你的心愿,还能顺便处理师门事务,了却我心中宿愿,多好的事啊!”
李尚云透过窗隙将一切尽收眼底,神农药师家的丫头果然冰雪聪明,能想到一个难以反驳的理由让吴楚答应,省却了他一番口舌。
感觉到她抱得越来越紧,吴楚不好意思的挣了挣,道:“乖,你得放开我,我还要和李前辈商量这事呢!”
他安抚了清莲,转身进了客房。李尚云盘膝坐在床上调息,似是对屋外的事情毫不知情。吴楚单膝跪地,抱拳道:“阁主,我决定为师门尽一己之力,重现我云音阁昔日之辉煌。只是这里的事情我还放不下,需要您的协助!”
李尚云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吴楚道:“我这一走,妻儿孤苦无依,生活困窘。我请您替我保护清莲母子,一来让我无后顾之忧,而来您也可以稍事休息,享享清福。”
李尚云垂目道:“好,我答应你,你过来!”
吴楚依言走上前去,李尚云忽然两手齐出,左掌拍向吴楚天灵,右爪扣其左腕,真力尽出。一时间只见狭小的屋内狂风呼啸,紧锁的窗户轰然大开。吴楚感觉李尚云两手中的真气有如长江大河般涌入自己的身体。一道热气沿颈椎下行,所到之处皮肤有如真火撩灼,其痛无比。
一道冷气由左腕上行,细小的水珠在皮肤之上凝结成冰沙,簌簌下落。两道真气在胸口汇于一处,随任督二脉涌入丹田,带着他原有的真气自行在大小周天中循环。其过程虽然短暂,但对于吴楚而言却漫长得像是过了好几年。李尚云的内气浑厚强劲,绵绵不觉的灌进来,让他感觉自己像是皮球般随时都要被撑爆。散入筋脉的真气如一支支横冲直撞的利箭,划烂了五脏六腑。四肢各处骨节“噼啪”作响,表面肌肤如万蚁啃噬,麻痒无比。整个身体时如落入冰窖,时如炮烙火烤。整整折磨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尚云缓缓抽回手,吴楚则脱力的摊倒在床前。
李尚云须发银白,脸上皱纹深重如沟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无力的抖动嘴唇道:“你先前无法熟练运用孤星九绝,是因为内力修为不具火候。现在我用内力帮你拓宽经脉,调体内疾,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厚望!”
“阁主!”
吴楚双膝着地,重重的的跪倒在李尚云的面前,道:“弟子对天发誓,定为我师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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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勉强你,量力而行!”
李尚云颤颤巍巍的将紫金笛交给吴楚,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的新主人,是云音阁的新主人!”
吴楚低头双手托起,道:“弟子领命!”
李尚云道:“泰山派和我云音阁颇有交情,你拿着紫金笛去见苍龙道人,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助你一臂之力……”
吴楚领命,安顿好了妻儿后,便启程去了泰山。时逢冬去春来,泰山上云雾缭绕,隐匿其中的泰山剑派更像是不涉尘世的紫府仙宫。
吴楚依足了礼数投帖拜访,可令他意外的是,泰山派的大门却为他紧紧关闭,他一连等了三天,泰山掌门冯搏虎都避而不见,不仅不见,连门都不让他进。吴楚一连在门外守了三日三夜,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守门的弟子禀告了掌门,问道:“掌门,咱们还要躲他多久?我堂堂泰山派,难道真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冯搏虎一介掌门,在门后也守了整整三天了。见,或者不见,这关系他泰山派的百年命运。
“罢了!”
冯搏虎长袖一甩,道:“开门!”
八名弟子合力放下锁门的石梁,束手分立石门两侧。冯博虎大步流星的从石门内走出,宛若下凡的天神。吴楚轻呼一口气,他以手护笛,深深作揖道:“云音阁吴楚,拜见冯掌门。”
冯搏虎抢先一步拦住他道:“阁主不需行此大礼,你既是紫金笛的主人,理应注重自己的身份。”
吴楚恍然惊觉,暗骂自己不懂规矩。他现在是一阁之主,代表的是师门的尊严,哪能随随便便给人行大礼?他挺直了脊骨,对冯搏虎道:“冯掌门,李老阁主特意命我来拜访您,而今武林混乱,正道衰颓,老阁主希望……”
冯搏虎摆手让他停下,道:“后生,不用说废话,我知道你的意图!”
吴楚道:“那冯掌门……”
“你们云音阁而今犯了众怒,我泰山派人微言轻,帮不了你!”
冯搏虎道:“请阁主恕冯某无能为力。鄙舍简陋,就不留您了!”
只三两句话就想打发他下山,吴楚听了心中无名火起。想当年他和秦不凡称兄道弟,好不亲热,现在云音阁有难,他却是这副嘴脸。吴楚耐着性子道:“冯掌门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鄙派与泰山派几世交好,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我派蒙难吗?”
冯搏虎不耐烦道:“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出来见你,就是看在老友的情份上。你还想怎样?云音阁已经不存在了,李尚云都扶不起它,更别指望你了。少年,你还是回家种田吧!”
冯搏虎说罢,转身要走。吴楚忙道:“冯掌门,就算不帮忙,您可否让我见张连锋世兄一面,在下问几个问题就走!”
冯搏虎头也不回的进去,敷衍般的道:“那孽徒患了重疾,已经成了哑巴,如何能回答你的问题,你还是快走吧!“
“冯掌门……”
吴楚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忍受着屈辱,低声下气的道:“我代表云音阁,求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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