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变了,自从在后山和瑾瑜幽会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
虽然他比以前更加刻苦练功,更热衷于向众师尊请教,可师兄弟们都觉得他做的有点儿……过了。他没必要那么拼命的,除非是有了新的目标,一个远比梅花三弄要高远的目标。除了拼命之外,吴楚也更加冷漠无情了。他不再和师兄弟们切磋交流,没事时总会一个人发呆。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心里藏着什么事。
那天是金蛇狂舞阵成的第四十八天,木君阳说:“不能再拖了,几日之后将会有大事发生,我们必须及早解决眼前的事,如此才有时间去推进另一件大事。”
五人约了春月堂的岚青等人在阁中的演武场比武,并且遍请阁中的各位师尊和弟子前去观摩。他们要在所有同门的面前,名正言顺的打败春月五位弟子,迫使文昭炳就范。这实在是云音阁这几年内最热闹的一件事了。
那日正午不到,演武场周围己聚了百十余人,在阁的云音弟子基本上都到了。弟子们分成了左右两拨,左边以春月五位弟子为首,右侧则是吴楚,木君阳等人。两拨人正前面摆放着三把紫檀木椅,那是为李尚云,文昭炳和吕方正准备的。
在李尚云和吕方正落座后不久,文昭炳便宣布比武开始。春月堂五位弟子神气十足的跃上演武台,引得左侧弟子们如雷欢呼。右首第子们也依次上台,姑苏,凤尾两堂弟子挑衅似的报以狂啸,然而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们只上去了三个人,木君阳和吴楚没有动。
文昭炳冷冷的道:“木君阳,你们不是五个人吗?怎么你俩不上去?”
木君阳微微一笑,抱拳道:“敢问阁主,那日我们打的赌还算不算?”
文昭炳道:“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自然不算了?”
木君阳道:“那么,今天咱们再打一赌如何?我们赢了,要求照旧。你们赢了,我五人任阁主处置。”
“那就一言为定!”
木君阳本来也没有把那个赌局当回事,只希望靠重提旧事来博得众人再一度的青睐和老阁主的看重。没想到到文昭炳居然会答应的那么干脆,这反而让木君阳有些不安,姓文的难道是胜券在握,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他没有再犹豫,纵身跳上了三尺高的演武台,台下众人又是一片高呼。
可是右侧台上还是只有四个人。
文昭炳的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昨夜他问五位徒弟胜算有多大时,岚青曾信誓旦旦的说:“必胜无疑”。对于这个徒弟,他从来没有失望过,所以今天会爽快的答应木君阳。现在看来他还真押对了,这五人之间有问题。
“吴楚,你怎么不上来?”
木君阳焦急的催促他,事到临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凭心而论,木君阳自认比不上吴楚,五个人中吴楚是主力,另外四人不过是打打辅助而己。要是他的决心动摇,拒不上场。四人怎么上来的,一会儿还得照原路退回去。
吴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登上战台。这让岚青有些意外,计划可不是这样的。不过他曾答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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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场比试绝不会让春月堂输。她挺了挺胸,那傲人的双峰更加突兀。
吴楚缓缓走到演武场正中,忽然提高声音抱拳向众人道:“诸位师祖师伯,师兄师弟们,在下认为,今天的武不比也罢。”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简简单单的话引得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都弄不清吴楚要做什么,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望着他,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吴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木君阳怒道。
“哼,把戏?我看在耍把戏的是你吧!”吴楚反唇相讥。
“你,你什么意思?”
吴楚冷笑连连,当着众人道:“木君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算盘。那日你拿我当枪使,强迫我独自一人挑战梅花三弄。若胜了,功劳都是你的。如果败了,我要被逐出门墙,你却没有半点损失。你这生意稳赚不赔啊!”
被当众拆穿,木君阳直感无地自荣。在百余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他面上一红,恼羞成怒道:“混账,为姑苏堂争取荣誉,是我辈义不容辞的事,你居然只计较个人得失,不识大体,丢不丢脸?”
吴楚忍不住鼓起掌来:“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不愧是一堂之主啊!可是这也掩盖不了你驱虎吞狼的事实。如今我贵为凤尾堂主,凭什么还要受你差遣?难道我凤尾堂弟子就没有半点血性吗?”
这前面半句固然是心里话无疑,后面半句话却是故意说给吕方正听的。那吕方正果然上当,高声应和道:“说得好,咱凤尾堂弟子也是有血有肉的!”
正自得意时,听见李尚云不满的咳嗽一声,他立马就安静下来。
吴楚又道:“我既为凤尾堂主,自然不必通过只身赴险来得到师伯师叔的器重了。而且我也无需替我凤尾堂再竖强敌!”
“好样的!”
吕方正再度呐喊助威,李尚云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吕方正无奈之下,只得又坐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又要和我们演练金蛇狂舞……”
木君阳问到一半,已经明白过来,怒道:“姓吴的,你答应合作,原来是想窃取我姑苏神技,学那‘吐’字真诀!”
一时间众人的情绪也被木君阳带动,群情激愤,有人恨不得立马上台给吴楚点颜色看看。
吴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首先,‘吐’字真诀并不是你们姑苏堂的独门秘技,而是我云音阁的武功。我虚心讨教也算偷功吗?就因为师门里多了你们这种抱着小团,没有大局观的自私自利之辈,敝帚自珍,才使得我云音阁许多绝技失传,阁中拉帮结派,人心不和。”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众人私下里一议论,也觉得没错:“是啊,如此说来,他吴楚的确没问题,错得是我们,眼界过于狭隘了。”
吴楚接着道:“其次,我答应你们,是为了摸清姑苏堂的底细,和金蛇狂舞阵法的秘要,以此做筹码来赢取春月堂的信任,得到他们的支持。”
“这小子怎么亦正亦邪啊……”
“就是,才说了几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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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正经起来了……”
“这和我们春月堂又有什么关系,吴楚你到底在捣哪门子鬼?”
春月堂那边的人也不淡定了。见他们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吴楚有些得意的道:“我告诉春月堂主‘金蛇狂舞阵’的利害之处,并且设法让她明白,如果我同意组阵,梅花三弄必破。当然,说服她并不容易,直到我展示出才学会的三吐神技!”
“什么,他连三吐都练成了……”
“怎么可能?当今阁主都没有练成……”
“云音阁第三个练成三吐的人啊,这么年轻……”
一时间群声鼎沸,众人在台下议论纷纷,唏嘘不己,甚至都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这气场完全把木君阳给震住了,他怒不可遏道:“姓吴的,你和春月堂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从实招来。”
春月堂中一位素来正派的师兄站起来道:“吴楚,请你记住,不管你心里作何打算,我春月堂弟子一向行得端,坐得正,不会助纣为虐,与心术不正之人同流合污的。”
此话一出,顿时赢得春月满堂喝彩声,众人均觉得这位师兄一派正气,只可仰望,不敢直视。
吴楚面露不屑,轻轻一笑:“不会助纣为虐?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文阁主借梅花三弄阵法逼走姑苏堂师叔师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时怎么不见你这正气盎然的师兄出面指责,如今你又当众说出这话,这是在指桑骂愧,打咱们阁主的脸,还是说‘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是你们春月堂一贯的作风?”
好个吴楚,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那位师兄挤兑得里外不是人。他聪明的利用姑苏,春月两堂的间隙,口口声声说要与春月堂合作,以此来打压姑苏堂,此时又借姑苏堂师叔伯的不公遭遇来获得姑苏堂弟子们的同仇敌忾,用于碾灭春月堂的反抗气焰。
文昭炳偏心自私,众所周知,可谁也不敢当面说出来。如今吴楚当着两任阁主的面直言不讳,此等胆量也的确让众师兄弟自叹弗如。姑苏堂弟子虽然没有立即随声附和,但那神态,动作,分明已经同意了吴楚的说法,春月堂弟子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文昭炳除了自私自利,其小心眼也是出了名的。那位师兄本来是一番好意,被吴楚这么一带,倒真像是有意在指责他了。此刻他坐了下来,心里却老感觉文昭炳那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死死的盯着他。来看日后少不了要受些苦头了。
吴楚见众人无话,又道:“我既取得了春月堂的信任,总好过被姑苏堂利用,受你们的窝囊气了,大家说是也不是!”
这小子怎么反复无常啊,跟墙头草似的?
木君阳怒极反笑:“哈哈,姓吴的,你口口声声说已经取得了春月堂的信任,可我看春月堂也没人支持你啊!非但如此,我木君阳今日当众宣布,你吴楚从今往后再也不许和我姑苏堂往来。你既然代表凤尾堂,我姑苏堂就与凤尾堂势不两立,看你这阴盛阳哀的凤尾堂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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