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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双天八卦阵

    南池雨抿嘴轻笑,道:“我听说宇文达有洁癖,还有极严重的强迫症。因此故意将你的衣服改造得极不对称,就是为了让他心里不畅快。以他的心性,见了你背上的鼓包哪有不戳之理?这布包里暗藏机关,只要他一碰,包里的虫子就会撒在他身上,准保他会手忙脚乱,不攻自破。”

    吴楚心中疑窦未解,又问:“那你为什么又叫我拼死护住那里,不让他尽早得逞呢?”

    南池雨意味深长的笑着道:“原因有二。其一,若是你放任他来戳,他定然知道这里有鬼。其二,这两日你过于自信,反显骄纵。我也趁此机会给你一个教训,骄兵必败,你离真正高手还差得远呢,日后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不必多说,这场并不光彩的比武又被朱雀台在《武林外史》里添油加醋的鼓吹一通,传得全金陵城沸沸扬扬。不少正派人士纷纷站出来表态,指责吴楚行为不端,投机取巧,堪称历届菁英大会中最贱的选手,没有之一。但也有少数人是支持他的,比如武林盟花枪太岁罗太爷。

    老爷子说了:“比武较技之根本在于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是智与力的较量。吴楚对敌人弱点的揣摩和分析十分到位,手段另僻蹊径,虽然不是很地道,却是十分高明,非大智慧者绝想不出这种法子!”

    言谈中虽是大肆颂扬吴楚,但底气却不是很足。除却一干武者,吴楚还颇受城内众平头百姓的爱戴。每赢了一场,便得满城百姓奔走呼号,弹冠相庆。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有人缘,这就无人知晓了!

    “丢人现眼……真真是,丢人现眼!”

    文昭炳拿了当日的《江湖近闻》在厅中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破口大骂道:“姑苏堂怎么就调教出这么个败类?你们说说,咱云音阁成名绝技得有多少啊?且不说云音八诀,阁主创下的无上轻功姑苏行,程师伯的扬鞭跃马,邓师伯的幽兰逢春,我师傅的春江花月,便是金蛇狂舞,梅花三弄,凤尾流光这等粗浅武功也不少啊?他好的不学,偏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没本事就别去啊,浪费一张好帖子还丢人现眼……”

    吕方正闷闷不乐:“畜牲,凭什么说我的凤尾流光是粗浅功夫!”

    李尚云悠悠的道:“昭炳,你歇歇吧,少说两句!”

    末了他又补充道:“这小子确实不像话!”

    兰音道:“师傅息怒,吴楚他毕竟是个孩子,苗子还是不错的。只可惜穆师弟年纪轻轻就遭人暗算,连累得他门下弟子也没好好管教!”

    兰芷也道:“等这事过去了,我们带他回去严加管束,绝不容他再这般胡闹了。”

    秦不凡不以为然道:“要我说,这小子倒挺有几分聪明劲儿。旁人要闯过前三局千难万难,他竟这么蒙混过关了!”

    左承明道:“若是逸真贤侄能有他这般运气,问鼎榜首绝对不是问题。”

    文昭炳大概是骂得累了,摆手道:“依我看,咱们都别管这兔崽子了,由着他闹去。我倒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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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还能混几关!再说了,那些败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冤,若是自己本事过硬,哪里那么容易被算计?”

    李尚云沉默不语,忽道:“刚刚听见另一个武台前人声如潮,似是有什么变故,你们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左承明道:“是昆仑派那个唤作‘云阳真人’的后起之秀,以一式‘贪狼吞日’大败对手,还几乎拆了演武台。满座观众哄然叫好,因此扰了您老的清静!”

    “嗯!”

    李尚云不无忧虑道:“若是逸真碰上了这等对手,只怕凶多吉少!”

    秦不凡道:“为今之计,只有让逸真师侄安心备战,方是正事。下次分到的对手是强是弱,只能看天意了。”

    李尚云道:“不错,逸真,从今天起你就不要见外客了,好好休息。至于吴楚嘛,现在管教也来不及了,先由他去,等回云音阁了再作计较!”

    得胜归来,又没有师长们的约束,吴楚和南池雨自然不会闲着,当夜又找个由头把关九州给教训了一通。两人见识既高,修为也有所见涨,越发觉得那些名声在外的大侠豪杰武功不济,徒有其名,揍起来一点儿也不过瘾。撇下伤痕累累的关九州,吴楚道:“子虚兄,漫漫长夜,良辰美景,这一个人可满足不了咱俩啊!”

    南池雨嘿嘿笑道:“乌有兄真是如狼似虎,好不贪婪!也罢,菁英大会眼瞅就过去一半了,咱还有许多人没修理呢!今晚连那个什么孟丹良也一并料理了吧!”

    两人在城中一番好找,动用了数名眼线,终于在城外河畔寻到其踪影。远望溧水河外的长乐桥有如飞来鸿雁展翅立于水上,在最大的那个桥拱下方静静的吊着一个人。那人双手双脚被捆,穿着一条短裤,上衣被扒得精光,身上满是柳条抽出来的血印子,他大半截脑袋浸在水里,艰难的伸长脖子翘起头呼吸,活像个吊着的王八,桥栏上插着一柄玄铁扇子,两人凭这个才知道吊着的是孟丹良。

    孟丹良轻扭翘臀,悠闲的荡着秋千,头皮擦过水面激起一道道水花。他不时热情的招呼来往的游客们:“小姐姐,看够了没……咕噜咕噜……看够了就把我提起……咕噜咕噜!”

    南池雨忍不住道:“不愧是狷狂书生啊,以桥为床,以浪为枕,明月为席,清风作被,会玩,会玩!”

    孟丹良听见有人夸他,接话道:“兄台果真识货……咕噜,伴月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东风无意掀罗衩,姹紫嫣红总是春呐!”

    南池雨笑问吴楚:“乌有兄,你说这种人,值得咱俩出手吗?”

    吴楚诚服道:“此番总算见着比我还厚颜无耻的人了,也算解了我一个心结。这种人不收拾也罢!”

    两人自说自话的走开,末了还顺走那柄铁扇。桥下的孟丹良听到动静,急急的挽留道:“哎哎,你们别走啊,兄台和我既是同道中人,为何不救我呢?就算不救我也把扇子留下啊,那可是师傅留给我的,喂……”

    见他们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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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丹良才长出了一口气:“好险,这番苦肉计总算没有白费!”

    两人信步在城内寻找对手,不知不觉又走到那个暗藏玄机的巷子里。他们依着口诀,穿过暗界光阵,又回到那间古怪的房子里。过不多时,只见黑雾耸动,那半截牌坊前倏地钻出两个青衣道士来。年长的道士轻咳一声,道:“好厉害的阵法,不想在金陵城内居然有人同时摆下文王八卦阵和伏羲八卦阵,此地当真卧虎藏龙,高人辈出!”

    年轻的道士道:“师兄,咱们既已破了后天八卦阵,何不趁胜追击,把这两个贼子擒下?”

    “这……”

    年长道士面上一红,道:“先天伏羲八卦阵师兄也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曾见识过。要破此阵,只怕不易!”

    年轻道士斜着眼道:“师兄,咱们可是玄门正宗,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丢脸吗?”

    这两人是武当弟子,年长的道号凌虚,此次是奉掌教之命前来参加菁英大会。年轻的道号凌玄,是随师兄来长见识的。两人素有侠义心肠,听说近来有人暗算菁英武士,自告奋勇要捉拿真凶,这才跟着吴楚和南池雨一路到此。凌虚道人见师弟这么说,敛容道:“这有什么丢脸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咱们总不能不懂装懂吧!”

    凌玄闷声道:“全怪师兄优柔寡断,刚刚在关大侠受袭时咱们就该出手制住他们,现在追来顶什么用?”

    凌虚道人道:“师弟此言差矣,不是我不出手,而是我旧伤未愈。贸然动手不仅会暴露自己,反而会让你身处险境,是以隐忍不发。再者这两人如此猖狂,连番做下惊天大案,其背后定然有什么靠山。只抓了他们两人有什么用?最好是顺藤摸瓜,将恶势力一网打尽,方是正道!”

    烈风乍起,凌虚道人禁受不住,连声咳嗽起来。凌玄道士搀着他走到背风处,关切的道:“师兄,伤势又加重了吗?”

    “不碍,咳咳,不碍事!”

    凌虚道:“唉,也不知道这李宗乾是什么来路,他这一刀看似只是轻伤,养了这许久也不见好!”

    “莫不是刀上喂了毒?”

    “不是!”

    凌虚道:“我默察体内,并未发觉有中毒的迹象。想来……是我多虑了!”

    凌玄道:“我们明知道那姓李的使的是平夷刀法,也知道他是蒙元走狗,赵子虚和钱乌有也用的是平夷刀法,却苦于找不到两者的联系,说不定这会儿他们三人就在里面喝酒庆功呢,咱们冲进去还能抓个现形,可是这该死的阵法……”

    凌虚道人道:“师弟稍安勿躁,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回去再作计议吧!”

    他脚步踉跄,带着师弟退出阵外。从紧锁的眉目可看出他的担忧并不仅仅是菁英大会,还有更为可怕的事情。

    据江湖传闻,能推演出先天八卦阵的只有那个门派的遗徒。若是这些鬼才投靠了蒙古鞑子,助纣为虐,我中原百姓可要生生世世不得翻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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