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通道里一路滚下去,过了好久才停下来。眼前一片漆黑,脑袋因为剧烈的翻滚也晕晕乎乎的,他艰难的站起来,发现自己是在地底的一个石室中。室内空无一物,连刚才下来的那个通道也找不到了。
自己和陈悦仪一起掉下来,却不见她的踪影。只听见石室内扎扎作响,一堵墙缓缓升起,南池雨手执烛台走了进来。吴楚忧心师姐,忙问她道:“我师姐呢,她去哪了?”
南池雨道:“你师姐被我困在机关里,暂时没有危险!”
看样子她是故意为之,吴楚又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南池雨道:“我要跟你做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什么事要弄得这么隐蔽?”
吴楚心跳骤然加速,不会是……那种事吧?他俩似乎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啊,再说这种环境一点情调也没有,也不合适吧。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带吴楚出了密室,上面是一间空房子。两人从侧门溜出来,吴楚才现他们是在隐市中一家未开门的铺子里。
南池雨交给他一封信,道:“女儿红,接下来你要一切按我说的去做,一步也不能出差错!”
她详细交待一番,吴楚似懂非懂的拿着那封信来到青龙会堂口,对镇堂执事道:“竹叶青前来拜会堂口总管,烦请通报!”
青龙会执事见他其貌不扬,衣着朴素,不客气的道:“我们总管事务烦忙,无瑕接见外客,朋友想见他就在这里等着吧!”
吴楚也不生气,将信交给他道:“那请你帮我把此物交给总管!”
青龙执事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敢怠慢,接过信便去了堂后。胖胖的青龙主管正在清算账目,把一个纯金打制的算盘敲得叮叮作响。他接过信颇有些不耐烦的道:“早跟你说过了,没事别来烦我。菁英大会还没开始,这会儿能有什么高手来访!”
他打开信,扫过信纸上的字,眼睛就像是粘在了上面一样,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这,这是什么?……三分一厘四毫一丝五忽九微二纤六沙五尘三埃,这,这……”
主管大人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失声道:“这是……祖率?不,比祖率还要精确一百倍!不,不,不可能,就算祖先生复生也要算好几十年,这绝对不可能……”
他紧紧攥着纸条,发红的眼眸看得伙计们直打冷颤:“那人现在在哪里,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请!”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推开桌案狂奔出去,外面哪里还有吴楚的踪影?
“有眼无珠的蠢材,你知不知道自己放走了一个惊世奇才!”
青龙总管扬手“啪”的给了那执事重重一个耳光:“那人可曾留下姓名?”
那执事捂着脸道:“他好像自称是……竹叶青!”
“竹叶青,竹叶青……”
总管念了几遍,道:“此子定非池中之物,我这就去禀告殿主大人!”
而此时,被誉为“惊世奇才”的吴楚端着一枚铜盘铁鱼,又去了白虎堂的堂口。不出预料,对方仍是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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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讪讪的回来,问南池雨道:“池雨姑娘,这样行不行啊,我看他们似乎都不待见我啊!”
南池雨胸有成竹的道:“再等等看!要不了半炷香的时间,白虎堂总管肯定亲自出来请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极是壮硕的长胡子大汉赤着脚跑出来,左顾右盼,他急切的拽着两个兵丁问:“他在哪,他在哪,那个送磁鱼的在哪里?”
吴楚即便亲眼所见,仍是莫名其妙。挠头道:“一条铁鱼而己,那人至于这么激动吗?池雨姑娘,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以他的见识自然不知道这磁鱼乃是用秘法人工磁化而成,内部中空,浮在水面就可指引方向。且这铜盘磁鱼造型别致,盘上有天干地支等符文细化刻度,其精确度不知比白虎堂的磁鱼高出了多少倍。南池雨也不解释,催促他道:“时间不多了,还有两道关没闯!”
她取出一本拳谱,吴楚看了看,发现是市面上常见的十段锦。南池雨一页页翻过,随意撕下几十页,交给吴楚:“你去见那个抽大烟的老伯,让他帮忙看看。他若识货,定然会留下你。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他开出多高的价钱,你都不要动心,就说等菁英大会之后再去找他!”
吴楚去时,那老伯正在闭目养神。他看着被撕得支离破碎的拳谱,心中颇有些不安的走上前道:“老伯,在下竹叶青,烦请您帮忙看看这本拳谱!”
老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接过拳谱,只看了一眼,便破口大骂道:“小子,你是来讨打的吗?让老人家我看这二十文钱都不值的烂拳谱?”
他翻了一下:“还是缺页的!”
老人拾起烟锅要敲吴楚,蓦地身躯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托起拳谱飞快了翻了几页,又细细的瞧了一遍。尽管被撕下一大半,拳谱中剩下的动作仍然可以连贯一致,并且剩下的图画组成了新的招式,比原有的招式更为精妙。果真是删繁就简,标新立异。能对武功有如此深刻透彻的见地,这后生修为和见识当真是世间罕见,万中无一啊!
老汉一把抓紧吴楚道:“好后生,果然真人不露相。老朽竟看走了眼。刚刚有唐突之处,小朋友千万莫怪!”
吴楚挣了两下,对方手臂竟如铁钳一样,纹丝不动。他涨红了脸,心虚的道:“哪里哪里,老伯过誉了!”
老汉道:“小朋友先进堂内稍事休息,一会大总管来了。老朽再替你引荐。阁下如此天资,若是入我玄武门。不出五年,七大殿主中必有你一席之地,金钱美女,唾手可得啊。”
吴楚想着南池雨的告诫,忙道:“不用麻烦了,在下还有事要办,等菁英大会之后再来叨扰!”
老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小朋友还要准备菁英大会啊。不过没关系,等你忙完了随时可以过来。老汉常年在这个地方。小朋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一定要来哦!”
他颇有些不舍的放下吴楚,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喃喃道:“奇才,奇才,便是我玄武门的一等天才孟丹良,其悟性和这少侠都没法比!”
“最后一关了!”
南池雨见吴楚回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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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取出一块面皮,道:“你去见朱雀台的白衣少女,把这个送给她,什么话都不要说。”
这件事相对来说是最轻松的,吴楚走到近前,听了几人正在聊那女子的事,忽然犹豫起来。只听见一个客人道:“那小妞好生标致,哥儿几个去逗她一下?”
另一客人忙拦住他:“可别,你还不知道吧。前日有个名气颇大的好汉仗着武功高强在她面前耍流氓,被这小妞一脚踢上了黄泉路。就咱们这两下子,这不是找死吗?”
“不会吧!”
有客人道:“就凭那三寸金莲,也能踹死人?”
“可不,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敢乱说?”
吴楚心里颇不平静,看来这女子也不简单啊。去吧,万一被踹死怎么办?不去吧,回去说不定会被南池雨踹死。他惴惴不安走过去,递上面皮,余光留意着女子纤尘不染的绣鞋道:“在,在下竹叶青,有份小礼物请姑娘收下!”
“吴少侠不必多礼!”
少女秀目微抬,对吴楚嫣然一笑道:“少侠厚赠,白鹭定会铭记在心,他日必当报答。
她见吴楚时不时的低头瞟两眼,面上微红,一对小脚立即缩回裙下,殊不知吴楚怕的就是这个,乍见她有所动作,立时如受了惊的兔子般一蹦老高,转身便跑。
南池雨老远看了不禁暗暗发笑:“傻子,居然还害羞,跟个小娘们似的!”
两人掐着时间,又从暗门摸回武器行内。南池雨悄声交待了吴楚几句,下了楼,众师姐弟们还在等候,陈悦仪仍是不见踪影。其他师姐妹见了吴楚,围过来七嘴八舌道:“吴师弟,你们在上面看见了什么,好不好玩……陈师姐呢?”
南池雨对吴楚道:“陈姑娘在隐市外等你们!”
“她怎么丢下我们先走了?”
众人还欲再问,南池雨却抢先道:“出去之后你们问过陈姑娘就知道了!”
几人出了隐市,果然看见陈悦仪在私塾外焦急的等待着。她见吴楚等人平安无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上去问道:“你们都还好吧,狗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陈媛媛奇怪的道:“悦仪怎么紧张兮兮的,我们能有什么事?”
陈悦仪银牙暗咬,气道:“那就是家黑店,我险些被他们害了!”
其他人见她如此,也紧张起来,追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悦仪似是羞于启齿,愤懑的道:“你们问他!”
吴楚用南池雨事先教他的理由搪塞道:“我们在楼上好好的,忽然之间脚下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俩就掉下去了。再后来那个姑娘来了,说是有人来偷东西,触发了机关,连累了我们。那姑娘带我出来后,又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听伙计说,有人带你逃走了!师姐,是谁带你出来的,那人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啊?”
陈悦仪面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我也不知道,我,我掉下去时摔晕了,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私塾里!正想着回去搬救兵呢,没想到你们自己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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