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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师兄人设崩了

    张逸真铜笛刺出,花箭射到面前时倏地钻入笛腹,一片也没落在外面。两人这般不动声色的交手数招,用的全是极上乘的御气之法。张逸真初时还以为这疯老头没什么本事,见他谈笑间化解了自己的花虎,方才警觉起来。他一扫先前的轻敌之心,使出自己最拿手的功夫,几步跃过桃林与那老者斗了起来。疯老头虽神志不清,身手却十分利落。凭着那脆弱轻巧的桃枝,竟与张逸真斗得难解难分,激烈异常。

    两人身法极快,以吴楚的目力居然无法看清他们的身形变幻。南池雨平心静气,凝神于眼,方才看清张逸真如有形无质的影子一般,一式“独卧幽篁”从树梢俯冲而下,短笛洒下一片金亡,将老者周身大穴尽数罩住。

    老者虽年过半百,出手不含糊,脚踩着触手即断的脆枝,臃肿的身子随着枝叶摇晃,巧妙的避开这一招。张逸真一招“青山立根”震断桃枝,与老者同时落下,半空中铜笛下劈,其势有如开天辟地。老者轻曼的桃枝迎上铜笛,被压得弯如月钩,桃枝颤动不己,竟也用的是“颤”字诀。

    吴楚蓦地发出一声欢呼,悄声道:“姑娘,以后你就说看见这疯子出手才悟出颤字诀的,我就能撇清关系了!”

    张逸真立地生根,一式“湘妃抚泪”,寓守于攻,铜笛横扫,挥,挡,撩,刺,转瞬间连攻四下,四式浑如一体,分别攻向老者不同的穴位,每一处方位的拿捏分毫不差,力道的强弱各不相同。老者以桃枝画出一道诡异的痕迹,竟将四式攻击连成一线,全部封到在圈外,随即扫向张逸真两腿。

    张逸真一式“竹柏同贞”,固守下盘,双臂并举,两道无形真气应手而出,轰向老者前胸。老者左袖挥洒如流云,随手将两道劲力化解。右手桃枝疾点,直取张逸真咽喉。

    几十招过去,两人还是未分高下。张逸真内力深厚,招式纯熟,速度快得难以置信,别人一招的时间里他能攻出三四招。那老头儿也不逊色。手中桃枝受内劲所催,时而坚如利刃,时而柔可绕指。近可化为刀剑,远可当作枪戟,他没有什么成形的招式,每一招都似随手施为,返璞归真,威力却都非同小可。

    吴楚学着南池雨的样子,聚气于目,总算看清了两人的动作。见张免真接连使用云音八诀,乐不可支道:“太好了,这下四诀都露面了,我的嫌疑更小了。”

    南池雨鄙夷的道:“你倒是洗清了嫌疑,却让你师兄背锅,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啊!”

    吴楚理直气壮的说:“师兄素来得师长们器重,即便犯了大过,长辈们也不会重罚,我就不一样了,去年抓了点师姑晒的瓜子差点被打断手!”

    南池雨忍俊不禁,笑骂道:”自私自利的东西,你师兄跟别人殊死奋战,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吴楚道:“张师兄武功那么高,一定会没事的!”

    “哦,我怎么觉得你师兄要输啊?”

    张逸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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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之下,仍然耐何不了老者,当即使出姑苏绝技“姑苏行”。但见他脚步交迭,东跨西走,每一步都大小不一,轻重各异,脚下若虚若浮,时疾时缓。只不过数步的功夫,不仅躲开了疯老者的的凌厉攻势,还几度引诱得老者空门大开,险受重创。

    这步法南池雨之前见吴楚也用过,每次把他逼到绝处时,他都能凭借一两招步法化险为夷,如今再看张逸真施展,方才知道这步法的精微玄奥。

    她眼前一亮,道:“这是什么步法?”

    吴楚道:“说出来吓死你,这可是我姑苏堂的镇堂之宝——姑苏行!”

    “行踪飘乎,虚实难辩,当真神乎奇技!”

    南池雨叹道:“你要是能学会,也不至于挨那么多的打!”

    吴楚眼中含泪:“我学会了啊,还不是被你暴打!”

    这“姑苏行”乃是姑苏堂主不传之秘,需要扎实的根基和极深厚的内力方能驾驭。张逸真得堂主新自指点,是一步步扎扎实实的练出来的,吴楚却是照葫芦画瓢,东拼西凑的学出来的,两者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老者见处处受制,气得胡子直抖。他身形一滞,脚下步法立变,肥硕的身子滴溜溜兜了半圈,竟绕到了张逸真身后。张逸真不断变换方位,老者身随步走,任何他如何变化,自己始终在他身后,手中桃枝飞扬,招招不离张逸真的各处大穴。南池雨奇道:“这老者用的什么步法?好像也很高明啊!”

    吴楚细细看来,发现老者依着梅花的形状迈开步子,六步一小圈,十二步一中圈,三十六步一大圈,迂回往复,张逸真逐渐陷入一个环环相套的陷阱中。

    他大惊失色,低声道:“这是梅花落,据传是春月堂的一种高深的步法,其威力不弱于姑苏行。可是……这步法不是失传了吗?”

    张逸真很快也发现了端倪,凭借着姑苏行的精妙变化,渐渐扳回劣势。论精微玄奥,梅花落比不上姑苏行,论修为造诣,老者又强于张逸真,场中再次陷入僵局。

    只见张逸真神色冷峻,额上见汗,手中铜笛有如一条金色游龙,威风凛凛。那老者桃枝点点,脚步端凝,面上也有了几分认真。眼见他那状似随意的招式已经无法抵挡自己的铜笛,张逸真露出满意的微笑,正待发力抢攻,却见老者骚首弄姿,轻扭肥腰,冲着他妖媚的一笑。张逸真一个激灵,暗想:“这疯子想干什么?”

    吴楚南池雨也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老者的神情轻佻,举止妖娆,一颦一笑尽显女子的媚态。张逸真略一定神,挥笛便打,老者却是章法大变,迈着小碎步使出一式“红消香断”,桃枝有如一柄锋利的锄头,震得铜笛嗡嗡作响。

    张逸真一招“琼枝飞花”,真气鼓荡,笛腹中的桃花激射而出,直扑老者面门。老者一招“风刀霜剑”,桃枝掀起一阵狂风,漫天桃花被风刃切割得化为香尘。这一招威势极强,张逸真只觉劲风扑面,削得两颊生疼,身上衣衫出现了数道细密的口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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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一招“冻雷惊笋”,铜笛自下而上,异军突起,凌天气势有如拔地而起的竹笋,以不可阻挡之势隔断了风刃,老者一声嘤咛,使出“香丘艳骨”,桃枝凌空一点,似在那无形巨笋中注入了一丝灵气,“轰”的一声炸响,巨笋从中爆裂,层层气浪倒卷而回,震得张逸真身形飘摇,脚下不稳,他轻声咳嗽着,嘴角溢出殷红的血渍。

    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看得南池雨和吴楚提心掉胆。南池雨问道:“这又是什么武功?”

    “葬花……传说中的葬花!”

    吴楚道:“听说是这个师叔自创的武功。左师伯曾说,师叔如果没疯,凭此功夫可在云音阁开创第七苑,没想到……真的这么厉害!”

    “那怎么办啊!”南池雨满脸的关切,扯着吴楚的袖摆道:“你那个帅得没天理的师兄要输了,你也不帮忙?”

    “呃……貌似他是我的师兄吧,你着什么急啊!”

    吴楚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楚,不知为什么,他竟希望风华绝代的张师兄输给那个疯子,希望他被狠狠蹂躏,在南池雨面前形象尽失。

    他冷眼道:“姑娘你好歹也是有几分姿色的人,能不能矜持点!”

    南池雨道:“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他要是死了,云音八诀被泄露的事,谁的嫌疑最大?”

    “是哦!”

    吴楚郑重的点点头,又道:“可是他们都那么厉害,神仙打架,我们这种凡人也插不上手啊!”

    铜笛忽而发出尖锐的哀鸣,刺得人耳膜生疼。张逸真的处境已是岌岌可危。老者一招“青灯照壁”,桃枝如一点毫光绽放出万千道虚影。张逸真面色沉重,喉间咕噜不绝,铜笛舞成一片金色光幕,虚影碰撞在光幕上,竟然叮呤作响。每一次碰撞,他的身体都会微微颤动,脸色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重重虚影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张逸真如泥足深陷,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一时间险象环生。老者却乐得呵呵大笑,手上陡然加重了力道。

    “嘭!”

    桃枝微颤,张逸真健壮的身子被撞飞了出去。老者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步步向他逼近,伸出了枯枝般的大手,拽住他的领口。

    “跟我,走!”

    吴楚眼睁睁看着英明神武的大师兄就要被疯子拧断脖子,急得手忙脚乱:“槽了,我师兄要完了,姑娘快想办法救救他!”

    南池雨却没那么紧张了:“他又不是我师兄,凭什么要我想办法。而且……”

    她眨巴着眼睛,慢吞吞的道:“你师兄光芒璀璨,他若不死,你哪里有机会得到长辈的重视!”

    “姑娘怎么能这么想?”吴楚忧急之情溢于颜表:“靠自身的努力才能得到别人认可,比我优秀的人那么多,总不能等他们都死光吧!”

    “嘻嘻,你这傻子!”

    南池雨道:“你看那些花开得多漂亮啊,你去摘一把给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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