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超武怒极,心道:“我今日便是死在这女人的剑下,也不能让她污辱师门!”
他抱有必死之念,气势大涨,虽接连受伤,却越战越勇,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少女毫不介意,还提醒他道:“败不可躁,危不可乱,唯稳方能求胜!”
任超武神情窘迫,心想这女子到底什么居心,既然要找自己麻烦,为什么还处处指点我?
旁观的吴楚也看出来了,笑道:“任少侠,这妹子存心指点你呢,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少女怒道:“滚,再说话我打断你的嘴!”
吴楚丝毫不惧,接着道:“少侠,要我看你根本不需要跟她动手。她再拦你,你就死给他看,她肯定不敢跟你动真格的。”
少女面上隐隐罩了一层杀气:“小子有种别跑,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任超武暗想:“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钩法能克制剑法,剑法为什么不能反克钩法?这姑娘能以剑代钩,招式变化万方,我怎能墨守成规?”
眼见少女使了一招“黄雀在后”,他忙使出子午剑法中的“天地交泰”,只是在身法上略作调整,虽避开了杀招,但下盘却露了空门,偏偏这“黄雀在后”主攻上路,鞭长莫及。
少女果然变招,使出“螳臂挡车”,短剑疾转而下,劈向两膝。任超武使出“造化阴阳”,步踏中宫,收腹拧腰,短剑下挡,长剑迎敌。这招以攻代守,凌厉狠辣,不仅能消解铁钩的攻势,还能将对方一剑穿心。
少女知道厉害,招式才到中途就收剑疾退,她虽连连失手,面上却毫无怒色,反而道:“你还不笨!”
她一改先前的套路,短剑以疾风暴雨之势杀了过来,其剑法精绝,变化多端,时如刀,时如钩,时如锤,变化多端。
任超武依着先前的经验,见招拆招,沉着应对,几十招打下来,竟丝毫不露败相。反而是少女久战无功,几番险象环生,应付得十分吃力。
她虽处劣势,却毫不慌乱,对任超武道:“方才我使的便是围攻子午门那群恶人的武功,你今日既能破解,昨夜为何不战而逃?子午门自有精妙武学,传承百年,何须向外人求援?”
任超武手上没停,心中却对这少女极是佩服,诚实的道:“姑娘说的没错!“
少女又道:“你那师傅见识浅薄,以为凭一张请帖就能为子午门找个好靠山,真是愚不可及!”
任超武肃容道:“姑娘骂我可以,但不能污辱我师傅!”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
少女道:“你师傅为了求得别人的庇佑,已许诺将菁英帖送给汉中的李公子,你说他蠢不蠢?”
“什么?”
任超武如遭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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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惊得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师傅要让自己带上帖子,原来是为了送人。他心中又怒又气,委屈莫名,这些年自己勤勉练功,不正是为了能在天下英雄面前崭露头角,让子午门重振威名吗?原来师傅早有打算,自己这一番苦功算是白费了。
他心中虽怨恨师傅,却也能理解他的苦衷。子午门落魄至此,依附权贵也是无奈之举。任超武道:“师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少女道:“所以说他蠢啊!求人不如求己,靠谁也不如靠自己的实力!你有如此身手,若能在菁英台上技压群雄,大展神威,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你们?”
任超武道:“姑娘若再对师傅出言不逊,任某便不客气了!”
少女道:“我好话说尽,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招式再变,在电光石火间刺出一剑。这一剑的风格与前面的招式迥然不同,不仅奇快无比,且招式轻灵,变化多端,任超武只看得眼花缭乱,哪里抵挡得住?眨眼的功夫双剑便被她击落,衣衫如绦,连藏在内衣里的菁英帖也被剑锋挑了过去。
少女正色道:“这东西留在子午门定会被你那不成器的师傅拿去送人。我先帮你保管,三个月后来金陵的金兰雅苑找我。”
任超武这时才从那一剑中回过神来,只觉这剑法精妙无匹,自己穷尽办法也无法破解。少女武功之高,令他又敬又畏,哪里再敢跟她动手?
今日势必拿不回宝帖了,耗在这里于事无补,不如早点回去禀告师傅。任超武不敢久留,当下抱拳道:“既然如此,任某告辞!”
少女目视他离开,神情清冷而肃然,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吴楚,像是在凝视一个将死之人。
“你为何要对我下毒手?“
吴楚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姑娘怎么无端冤枉人家,我何时对你下手了?”
“难道不是你下的毒?“
少女眉头微皱,面色有些难看。刚才她和任超武交手时便感觉心绪不宁,手脚麻木,好几次因为反应慢险些伤在他的剑下。而任超武似乎并不知情,此事应该和他没有关系。
那么,最大的嫌疑便是眼前这小子了。
吴楚笑了笑道:“自然不是,这附近藏着一条灵蛇,每日吞吐毒气,以致林中毒瘴弥漫,进来的人往往有去无回,姑娘中了毒怎么能赖上我呢?”
少女道:“既然有毒瘴,为什么你没事?你一定有解毒的方法吧!”
“我自然是有的!”
“那你不救我?”
“我凭什么救你?”
吴楚贱兮兮的笑道:“你刚不是说要收拾我吗,来啊!不听老人言……”
意识到自己年纪还小,他又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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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小人……啊呸,不听美男言,吃亏在眼前!”
少女冷眼侧目:“长成这副德性,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美男!”
“切,好像你长得多漂亮似的!”
吴楚道:”你蒙着白纱多半为了遮丑的吧!不是脸上有什么胎记,就是长了一口大爆牙!“
“你!”
少女气得簌簌发抖,大骂道:“你才爆牙,你们全家都是大爆牙!”
吴楚不紧不慢的道:“姑娘你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啊,眼下只有我能救你,我不仅能救你,我……我还能对你为所欲为,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呢?”
少女不禁暗暗叫苦,看来不破点财是保不住命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吴楚上下打量着她,道:“本来救死扶伤是我辈侠义中人的本份,不该索取回报的。但是你刚刚对我言语不敬,不让你受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你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我啊!剑不错,就是太短。马挺漂亮,我又不会骑。原想着让你以身相许的,你又是大爆牙,唯一值点钱的或许是那张菁英帖了,却是件脏物,你说让我怎么办?”
不知道是因为中了毒还是吴楚的话污辱性极强,少女只觉气血上涌,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没原地爆炸。她出身名门,手中短剑、座下白马都是千金难求的极品,而她本身更是一件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宝贝。相比之下,菁英帖反而是最不值钱的。这小子却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你欺负人!”
少女怒不可遏,竟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柔弱女子,你要不要脸啊!”
这娇弱的抽泣声配上少女梨花带雨的眼眸,吴楚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都化了。他微微有些动摇,嘴上却道:“你也算是柔弱女子?你刚刚把那个男的打成什么样了!”
少女接着哭道:“人家第一次行走江湖,下手没轻没重,伤到他也不是故意的啦!帅气的小哥哥,你救救我好不好?”
“呃……”
吴楚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姑娘动起手来让人害怕,嗲起来却让人酥了骨头,惹不起,惹不起。他将一只葫芦扔了过去。
“此酒可解毒瘴,你喝了就没事了!”
少女半揭面纱抿了两口,浑浊的黄酒中满是古怪的药味,呛得她喘不过气来。一股暖流由腹部涌至胸口,随着血液流向四肢,周身麻木的感觉有所减轻。她面不改色,一口饮尽药酒,蓦地拔出短剑,厉声道:“好个大胆狂徒,居然敢暗算你姑奶奶,今天我要让你死得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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