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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罪无可逭

    一

    咸阳新都。

    商鞅在县令、里长、保长、三老等地方官员陪同下,巡视迁徙居民安置状况。

    商鞅边走边问:“搬迁过来的百姓情绪如何?起居饮食是否已纳入正常?”

    县令:“回相国话,卑职已遵照朝廷号令,亲自巡察一番。通过巡察,发现迁民现大部分已纳入了正常作息之中,并无太大不适反应……”

    商鞅扭头盯着县令:“大部分纳入正轨之中,那就是说,还有一部分居民尚未纳入正轨,对吗?还有你所说并无太大不适反应,是不是说大家还是有些不适反应,对吗?”

    县令连连点头:“对,对,相国果然明察秋毫……下官是说,有一部分迁民一时没转过弯来,对朝延政令还有所误解,故而执行起来略有些怠慢——不过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尽快妥善处置,决计不让大人费心……”

    高鞅点头:“嗯,这样就好。朝廷政令是要靠尔等这些地方父母官具体执行的,所以尔等万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在耐心劝说百姓安迁事务上,确实是要花费一番工夫的。因此,尔等要有一定的必要心理准备啊!”

    县令点头:“相国大人教诲的极是……”

    商鞅:“噢,本相让贵县负责查找之人可曾找到?”

    里长忙上前答话:“回相国大人话,您要小的们查找的胡金宝,还有他媳妇,都找回来了……大人您是不是要见他们?”

    商鞅点头:“嗯,那就先把胡金宝叫过来吧。”

    里长:“诺!”扭头一挥手:“快呀,大人叫你呢,你还磨蹭什么呢?”

    只见乡丁推上来一个形象猥琐,战战兢兢的男子——

    商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此人一副懒散成性的痞相,一看就知道是游手好闲的懒汉。

    商鞅盯着他问:“你叫胡金宝?”

    胡金宝爬在地上,连连叩头:“小人正是胡金宝……”

    商鞅:“胡金宝,你可知本官为何派人找你前来吗?”

    胡金宝摇头:“小人不知……”

    商鞅:“胡金宝胡金宝呀,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亏你还是个男人呢。我问你,你家住哪里?家里都还有何人?全家人靠什么生活?”

    胡金宝脸一红,吞吞吐吐道:“小人……小人家在雍城城南甲一巷三十号……”

    商鞅:“本官问你现在家住哪里?”

    胡金宝顿时为之哑然:“这……”

    商鞅摇头:“看看吧,你现在连家都没有了!我问你,你的老父亲和妻儿呢?他们现在哪里?是否是死是活你可知道?嗯?”

    胡金宝愧赫万分:“大人……小人该死,小人不是人,对不起全家老小啊……”

    商鞅喝道:“你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对,那你为何还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呢?难道你想使自己一辈子都背负上一个不孝不义的恶名吗?汝身为一家之主,不思勤劳致家,整日不务正业,嗜赌成性,荒辍农事,致使全家几乎沦为乞丐!妻子好言规劝于你,望你悬崖勒马,你非但不听,反而无礼将贤妻休回娘家,你还配做一家之主吗?你还有何颜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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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苍苍的老父和饥寒交迫的妻儿?”

    胡金宝无言以对,只是连连叩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不是人……”

    商鞅厉声道:“似你这种人,简直是枉为男儿也!汝只顾自己快活,全然不念家中白发苍苍老父,和嗷嗷待哺的女儿,丝毫不体念汝贤德之妻日夜操劳之辛苦!汝只知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毁家败业!汝真乃鲜廉寡耻、不孝不义之忤逆子!本相现在就依律法治尔重罪!以儆效尤!来人哪……”

    胡金宝吓得魂飞天外,他爬在地上,嘭嘭直磕头,口中叫道:“大人饶命哪!大人开恩哪!小人知错了!小人愿痛改前非……望大人开恩饶命哪!大人……!”

    商鞅乜斜了他一眼:“王法如山,律法无情!汝不遵朝廷号令,懈怠农事,嗜赌成性,因堕致贫,触犯律法,罪无可逭!”扭头吩咐里长:“去把胡老汉一家全都叫过来,本相有话要对他们说。”

    里长应声而去,很快领着小孙女和媳妇过来了。

    胡老汉径直跪下叩头:“小民叩见相国大人……”

    商鞅一摆手:“老人家请起……”

    胡妻也和女儿跪下行礼:“民妇叩见相国大人。”

    商鞅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胡妻:“民妇梁兰芝……”

    商鞅:“胡老爷子,梁氏,本相当着汝全家面,要征求尔等意见——本相鉴于胡金宝忤逆不孝,不务正业,嗜赌败家,无端休妻弃女,今欲对其依国法严惩不货。不知尔等是何看法?”

    老汉浑身一颤,他又痛又怜又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哆嗦着……

    额角磕破的胡金宝抢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老父,口中乞求道:“爹,您就救救儿吧!”

    胡老汉抬手给了儿子一巴掌,痛心疾首道:“你这个忤逆子……我恨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胡金宝抱住胡老汉的手:“爹,您就狠狠打吧!打到您出气为止……儿子确实该死!儿子知道错了,只求你救救孩儿吧……啊……爹……”

    胡老汉心情复杂——他何尝愿意看着儿子死在眼前,他啾了一限儿媳妇,故意气呼呼地说:“你……你求我做什么?你去求你媳妇吧……”

    胡金宝忙跪在媳妇面前:“兰芝……你打我吧!你狠狠地骂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怨我鬼迷心窍,是我不争气,把个好端端的家给毁得不成样子。我该死!我混球!我不是人……”他边说边抓住媳妇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胡氏扭过脸去,心中百感交集,脸上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滚落下来……

    丫丫拉住母亲的衣襟:“娘亲,你怎么了?你为啥哭了?啊?”

    胡金宝伸手欲抱孩子:“乖,丫丫,到爹爹这边来……”

    丫丫却躲到母亲身后:“不,我要娘亲…爹爹坏……”

    胡金宝愧疚不已:“爹爹不好……爹爹对不起你们……”

    商鞅朝左右丢了个眼色,故意喝道:“来人!将胡金宝拖下去!”

    武士齐声道:“诺……”上前将拖胡金宝了下去。

    胡金宝大呼:“爹,兰芝,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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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大人,饶命哪!”

    胡老汉和梁氏不约而同跪在商鞅面前——

    胡老汉:“大人开恩哪!求您看在小老儿的薄面上,法外开恩一回,就饶了我这个不争气的竹逆子吧!”

    梁氏:“大人,求您行行好,发发慈悲,就饶了民妇男人吧…大人……求您了……”

    商鞅故意说:“梁氏,你丈夫已将你休出家门,你为何还要替他求情?”

    梁氏望了一眼丈夫,又恨又怜又痛心:“虽说民妇丈夫纵有千般不是,但民妇却从未真正恨过他呀!民妇只是希望丈夫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还请相国大人饶了他吧!大人……”

    商鞅捻须沉吟道:“本相一向言出必行,执法如山。朝廷新法条令已有规定:凡是懈怠农事而致使家贫者,将以堕农论处。汝丈夫嗜赌成癖,不务正业,荒辍农事,竟致家败亲离,全家困顿,形同乞丐。似此等堕农,若不依刑律从严论处,朝廷何以儆诫教化百姓?”

    胡老汉:“大人,小人儿子变成今日这样,都怪小人从前娇纵溺爱,管教无方所致,大人若要严惩于他,不如施刑于小老儿身上,惩戒小民管教不严之罪—一只求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儿吧!小民情愿领受大人责罚……求相国大人成全哪……”说着连连叩头。

    胡金宝大惊:“爹,不要啊!爹……”

    梁氏教唆丫丫:“快去求伯伯,求伯伯饶了你爹爹……”

    丫丫依言,上前拽住商鞅衣袍下摆:“伯伯,你就饶了爹爹一回吧……”

    商鞅喝道:“胡金宝,你看见了没有?你老父亲还有被你赶出家门的妻儿,他们到现在还在为你求情开脱罪名,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枉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身为一家之主,竟然沉迷于赌博,不务正业,致使全家饱受饥寒困苦,妻离子散!你上不能敬侍老父,下不能哺育女儿,中不能慰抚糟糠贤妻。而今触犯刑律,反倒要汝老父幼儿替你求情乞命!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愧也不愧,羞也不羞!”

    胡金宝满脸愧赫:“大人训教得极是,小人确实该死!小人不听良言相劝,误入歧途,未能赠养老父,也末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职责,更对不起跟我吃苦多年的娘子……小人败毁家业,让全家跟着遭受大罪,小人真是禽兽不如!小人如今已是懊悔莫及……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情愿一死赎自罪衍……还望大人代为照顾小人全家老小,小人就是九泉之下,也瞑目矣……”

    梁氏一把扑在丈大肩上,嚎啕大哭,埋怨道:“丫他爹啊,你咋当时不听劝哪?现在倒好,一切都来不及了啊!你这个作死的人哪!呜……”

    胡金宝垂泪道:“兰芝呀,求你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代我抚养大丫丫,让孩子将来长大后好好做人,千万不要学我呀……”

    胡金宝又朝胡老汉连叩几个头:“爹呀,儿子不孝,没有让你老人家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如今儿子身负大罪,就是再想尽孝也做不到了,还请爹爹原谅孩儿的不孝啊……”

    胡老汉老泪纵横:“儿哪!你咋这么不争气哪!”

    家人抱头痛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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