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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败涂地

    一

    秦王宫。

    “大王,迁都事关我大秦千秋大业,国祚永存,老臣秉承天意,代天传达神灵意旨,只为我大秦基业长存,故不得不直言劝谏,万不可逆天行事呀!否则宗庙倾废,生灵涂炭……还请王上三思哪!”司天监仍在步步进逼。

    太史令附和道:“大王,此事攸关我大秦数十万百姓生死,王上切不可再心怀犹豫呀!”

    底下一片劝谏声:“大王,迁都咸阳上不顺天意,下难安黎民,还是即刻中止的好!

    “是啊,大王,万万不可迁都咸阳啊!”

    “大王,司天监大人所言极是,这天意不可违啊!”

    正在秦孝公四面受困之际,只听一声大喝:“大王万不可为奸人妖言所感!”

    众人大惊,扭头一看——正是匆匆赶来的商鞅!

    秦孝公如盼救星,大喜过望:“爱卿来得正好!寡人正念叨着你呢!爱卿一来,大慰孤望啊!”

    商鞅朝秦孝公躬身施礼:“大王,微臣姗姗来迟,望乞恕罪……”

    秦孝公一摆手:“哎,爱卿来得正是时候,这不,群臣正为迁都之事议论纷纷呢。”

    商鞅扫视了全场一眼:“臣方才于宫门外处置完毕百姓请愿之事,并已查明,所谓上天谶兆天降大灾,乃奸佞小人唆使大巫假借天意神旨,妖言感众欺骗世人,蓄意煽动百姓与朝廷对抗!如今真相大白,大巫也已认罪伏法。臣对百姓晓之以理,宫外盘桓百姓已明真相,俱各自散去。”

    秦孝公又惊又喜:“好啊!爱卿果然不负孤望,处事迅速、果断,立竿见影!”说看将责难的眼光投向司天监等人——

    司天监脸色大变!

    太史令暗自叫苦……

    公子季脸如死灰……

    平郑子罕额角直冒冷汗……

    杜挚表面镇定,心中也吃惊不小……

    商鞅看着司天监等人:“适才听尔等大肆非议迁都咸阳种种不是,尔等陈词滥调,说千道万,反对理由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旦迁都,势必会招致天灾奇祸及灭顶之灾,可谓玄乎其玄,耸人听闻。卫鞅不才,只想叩问尔等——汝等所说可有何事实依据?”

    众人均面面相覷,哑口无言……

    商鞅冷笑道:“司天监大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秉承天意,代天传达神灵旨意,再三恫吓君上,反对迁都的吗?”

    司天监老脸涨的通红……

    商鞅厉声喝道:“尔等身为朝中元老重臣,又职司司天监职事,本应忠职尽守,如实传达上天谶兆,区正朝钢,为国攘灾,为民造福才是。今汝等却与不法奸邪沆瀣一气遥相呼应,伪造天命鼓噪妖言,欺君罔上,败坏朝纲阻挠新法,挑衅事端制造混乱,蛊惑人心,其用心何其险恶!其行又何其卑劣!汝罪恶滔天!罪无可逭!来呀!将司天监拿下!”

    武士应声而上,将司天监五花大绑推出朝堂。

    文武百官无不为之悚然……

    秦孝公站起身来,不无痛心地望着众臣:“列位臣工都看见了吧,这就是寡人的三朝元老大臣,一个曾辅佐过我大秦三代君王的老臣,一个从来都不会对寡人说过一句谎话的忠直老臣,没想到竟会在今日对寡人假传神旨,编造谎言,以天灾奇祸恫吓寡人,惑乱朝野上下,与朝外妖言感众的大巫一唱一和,遥相呼应,配合默契……”

    众大臣俱垂首低头,默然无语……

    秦孝公:“一个在朝中,一个在朝外,使用同样的手段,说着同样的说辞,为了同样一个目的,居然敢冒欺君罔上天下之大不韪!而他们之所以这样不择手段,其目的竟然是为了对抗朝廷的迁都举措!说穿了,其实无非是欲借对抗迁都来达到对抗朝廷实施新法之目的!尔等平日里口口声声忠君爱国、报效朝廷!可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尔等怎么就净干些令寡人痛心疾首的龌龊之事!而今变法已然十年了,如今我大秦日新月异,气象万新,国富民强。寡人本以为,当初诸大臣对于寡人任用卫鞅变法,一时想不通。对于朝廷推行新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转不过弯来,也属正常。寡人原以为,经过这些年变法所取得的巨大成效,应该可以使尔等幡然醒悟,可是时至今日,商君变法之丰功伟绩有目共睹,尔等为何依然还是执迷不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到这儿,秦孝公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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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宫内宫,寝帐内。

    秦孝公躺在床榻上,太医收起银针等工具,起身朝帐外走去。

    寝帐外。

    景监与商鞅忙迎上前去——

    商鞅:“太医,王上怎么样?”

    太医:“我已为大王以针灸之术诊疗过,现在已无大碍了。”

    商鞅:“大王究竟身患何疾,为何经久不愈?”

    太医叹了口气:“前时大王热症方愈,然体内尚虚亏,后因操持国事,忧思过度,加之骤然动怒,导致真气逆运,伤及肝心,故而吐血复发……”

    景监:“那……可需用何药补?”

    太医沉吟道:“此症一般情形下是无需服药的……不过,不妨给大王开几味方子,稍作辅补。”

    太医来到几桌前,提笔在木椟上书写药方——

    景监看过去,只见木椟上显出几行篆体字,景监轻声念叨:“生姜五两,人参二两,甘草二两,大枣十枚……”

    太医交代:“将这几样逐一切细,以三升水煎熬,待煮至一升半水时即可饮用,可分两次服完。请景大人派人随我去取药……”

    景监忙吩咐身边小宦官:“快,速去跟太医取药……”

    小宦官应声上前,欲随太医而去——

    景监:“太医,大王之病须注意什么事项?”

    太医:“在大王养病期间,切不可使大王再行操持国事,切忌刺激病人激动,更不得使病人动怒,只需安心静养,否则……”

    景监点头:“好,太医慢走……”

    景监与商鞅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忧虑满面。

    景监叹了一口气:“咳!真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呵!”

    商鞅点点头:“大王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创击了!”

    小宦官从帐内快步走过来:“禀相国,大王召你见驾……”

    商鞅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此刻就入宫见驾,担

    心再度刺激秦孝公病情发作。

    景监:“商君,怎么不进去?大王正叫你呢……”

    商鞅皱眉:“某担心大王此刻若谈国事……”

    景监点点头:“是呀,你就是不进去,大王不也一样还会心焦?照样也还是牵挂政事呀!”

    商鞅微微点头,便随小宦官走进寝帐。

    三

    寝帐内。

    秦孝公似乎精神好了些,他苦笑着望着商鞅:“爱卿哪,寡人又吓着你们了!”

    商鞅:“大王千万不要这么说,大王您只管安心养病就是了……”

    秦孝公缓缓点点头:“咳!寡人知道自个儿的身体,如今是有些力不从心啊!看样子,在寡人休养期间,这国事还得劳商君多费心哪!

    商鞅:“大王,您只管放心养病就是,君上即使不说,微臣也自当为君分忧,只是……”

    秦孝公:“只是什么?”

    商鞅长施一揖:“只是微臣奏请王上恩准,请世子殿下一道与微臣署理政事,微臣愿从旁协助世子理政。”

    秦孝公一怔:“这是为何?”

    商鞅:“非是臣推诿职责,微臣以为,世子身为储君,他日需日理万机署理万方。此时正可让世子代为理政,见习署理政务要道,臣再从旁协助,也好为世子日后临朝理政铺奠基础。”

    秦孝公欣慰地点点头:“商君处事得体,寡人复无他忧也!”

    四

    天牢内。

    炉火正旺。

    司天监被剥去上衣,绑在刑台木桩上,狱卒用皮鞭劈头盖脸抽打着他……

    几案前坐着的狱吏一个劲地喝问道:“快说!谁是幕后主使者?你的同党还有何人?赶快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司天监身上被抽打的血迹斑斑,兀自嘴硬:“老夫没有同党!老夫也未受人支使,老夫的同党就是老夫自己!”

    狱吏冷笑道:“好个老匹夫,嘴倒真硬!你说没有同党,那为何你所说的话,竟然与宫外妖言惑众的大巫师同出一辙?你该不成要说是大巫师来指使你司天监大人吧?嗯?”

    司天监一怔,随即道:“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有别人指使……”

    狱吏:“大巫师与你同时在宫里宫外向朝廷发难,若无人从中串通,岂会有如此之巧合?况且,大巫师临死之前已经招认,是有两名朝廷官员逼使他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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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名官员究竟是谁?快说!”

    司天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讥笑:“想从老夫嘴里掏走情报,老夫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狱吏大怒:“好你个老匹夫1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大刑何候!”

    狱卒手举通红的烙铁,朝司天监胸口烫去……

    五

    甘龙府邸密室内。

    乌伯项哭丧着脸:“这回可真得要玩完了!大巫师被商鞅当众处死,这司天监大人又被打入天牢严刑拷问,这……这司天监老大人六七十岁的人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背定熬刑不过,一定会把咱们全都抖落出来的。接下来就等着商鞅带人来抓咱们吧!”

    公子季和平郑子罕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他俩对望了一眼,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甘龙——

    杜挚捻须沉吟道:“虽说大巫师被商鞅当众所斩杀了,司天监大人也被拘押大牢,这些都是事实,但是,我总觉得,事情还不会沦落到那么糟糕地步,甘兄,你说呢?”

    甘龙点头:“杜大人所言不差,虽说司天监大人身陷囹圄,但我深信,司天监老大人他就是被打死,也决不会出卖咱们这些人的。”

    平郑子罕、公子季半信半疑。

    乌伯项不解:“就算司天监他老人家不愿意出卖我等,可是那刑狱衙门的刑具也不是吃素的呀!更何况司天监年愈六旬,他那把老骨头能扛得过去吗?”

    平郑子罕、公子季也道:“是呀,就怕他到时候熬刑不过啊!”

    甘龙一摆手:“尔等不了解司天监老大人,他秉性刚直,大有宁折不弯风范,尔等没见他在朝堂据理力争,苦苦劝谏大王的执着劲儿吗?直到今日在朝堂之上,事情败露了,连我当时都心中暗自发慌。可是,司天监老大人却毫无惧色,更未向大王乞求哀告,义无返顾地独自承担下了所有罪责。这是何等的大义凛然气魄哪!我甘某人自愧不如啊!甘龙愿以人头做赌注,司天监老大人无论怎样,绝对是不会出卖我等的!哪怕是死,他也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的!”

    六

    天牢内。

    “哗……”一桶凉水泼洒在晕死过去的司天监身上——

    司天监慢慢清醒过来……

    狱史喝问道:“老匹夫!快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

    司天监一字一顿地说:“老夫都说了……老夫没有别人支使……老夫的同党就是老夫自己……”

    狱史气急败坏:“好啊!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司天监:“且慢!”

    狱吏以为他要服软:“怎么?终于愿意说了,好啊!早这样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的皮肉之苦了嘛!嗯……”示意狱卒且慢动手。

    司天监缓缓抬起乱发蓬蓬的脸,用晦涩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全场,带着痛惜的口吻:“老夫一生清誉……就这样……”他无奈地摇摇头,又仰起头,一脸肃然,“可是,老夫敢以天地为证,老夫对大秦是一片耿耿忠心哪!老夫从没有想危害过我大秦的基业啊一…”

    狱史冷笑道:“亏你还有脸在这儿喊冤叫屈!我问你,你与大巫师遥相呼应,假借天命妖言惑众,同气连声向朝廷发难,致使京幾动荡,险些酿成民变!汝之所为形同谋逆犯上作乱!汝还好意思说对大秦一片忠心耿耿?简直是无耻之极!”

    司天监顿时脸色苍白,他响响自语道:“老夫我对大秦是忠心不二的……老夫没有想谋逆犯上作乱……老夫是忠于大秦的啊!”他显出极为矛盾的痛苦神情,兀自摇头,“可是事情却弄到这般田地……老夫就是有口莫白呀!”

    狱吏冷笑道:“有口莫白?哼!你的嘴不就正在你的鼻子底下吗?再说又没有谁不让你开口说话?赶紧交代吧,你的同党是谁?幕后主使者又是哪些人?”

    司天监惨然一笑:“假借天命,矫召欺君,是为不忠,受人重托,临难实友,是为不义。老夫即使苟活于世上,也难洗脱这不忠不义的罪名!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老夫年愈六旬,这把老骨头也早已不堪经受刑狱之苦……罢罢罢,老夫还是早做了断的好……”说完他一横心,竟然咬舌自尽,顿时血水从嘴角流滴出来……

    狱吏大惊。

    司天监头一垂,再也不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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