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祝欢有些紧张起来，脸色极不自然，虽说凭直觉，他认为“活神仙”是不可能拆自己台的，但是却不清楚‘活神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二头目突然有些回过味来，他一拍脑瓜，：“唉！我说你小子为啥一见面就送老子一个大美人呢！原来你小子他x的没安什么好心哪！”他一把揪住祝欢衣领：“快他x的说实话！你他x的到底是干啥的？你上山寨又到底是为了啥？还有我大哥他，究竟是不是被官府抓起来了？快说！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嗯！”
祝欢脸如死灰，结结巴巴地：“二……二头领……别……别误会，在下……没……没有恶意……”
二头目厉声喝道：“你他x的少装蒜！快说，你他x的到底是干啥的？又为啥故意给老子传递假情报，害得老子差点犯浑，险些上了你小子的当！快说实话，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
祝欢偷偷望了一眼：“活神仙”，见他并无意从中规劝，知道不说实话，恐怕性命堪忧，无可奈何地服软：“二头领且松手……容在下实言相告……”
二头目又又望了一眼“活神仙”——
‘活神仙’这才站起来，假意规劝道：“二当家，你这是干什么呀，有啥话还不能坐下来慢慢地说清楚嘛，非要这样动粗，实在是有伤和气啊！吴先生，我说的是不是呀？”
祝欢机械般地点点头：“是，是呀……有话咱们……慢慢说……”
二头目这才松开了手：“哼！你他x的要是还拿假话来糊弄老子，老子就把你剁成肉泥碎末，拿去喂狗！听清没有？”
祝欢赶紧连连点头称道：“听……听清了……”
“活神仙”又做好做歹，笑咪咪地说：“吴先生，还是听山人良言相劝，先生还是说实话的好，不然大家都很难做呀！你说是吧？”
祝欢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在下并非商人，在下祝欢，乃朝廷左大夫，此次山寨之行是奉了朝中诸大臣所托，专程前来，为的是办成一件大事，只因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万不得已才此下策，还望二头领和军师见谅……”
二头目和“活神仙”对望了一眼。
“活神仙”点头：“唔，不错，山人自见先生第一面开始，就已经觉察先生身份确实可疑，认为先生并非什么商贾人士，肯定是别有隐情……”
二头目没好气地喝问道：“你他x的还没说清，你上山来到底想干啥呢？”
祝欢：“在下此行是有求于贵头领和军师，欲仰仗头领虎威，军师之神算，为朝廷除去一大害，同时，也可为贵山寨早日脱离苦海，创造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啊！”
二头目和“活神仙”又对望了一眼——
“活神仙”：“噢？此话怎讲？”
祝欢：“两位想必听说过左庶长卫鞅这个人吧？”
二头目：“听说怎样？没听说又怎样？”
祝欢：“二头领有所不知，卫鞅此人并非善类，此贼窃取朝廷大权，欺上瞒下，狐假虎威，假传圣旨，借口变法之名，欺凌朝廷大臣，血肉地方官绅，滥施酷刑，祸害百姓，扰乱朝纲，可以说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哪……”
二头目听得不耐烦：“你他x的净扯这些没用的一大堆废话干啥，你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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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直说，你此行到底是她x的啥目的？”
祝欢连连点头：“是，是，头领所言极是，在下和朝中其他大臣经过商榷，决定请贵山寨帮忙，为朝廷除去卫鞅这个大害……”
二头目望了一眼“活神仙”：“那你他x的也用得着上山传递假消息哪？差点害的老子带着众兄弟下山去闹京城……”
祝欢颇为尴尬地：“此举确也实属逼不得已呀！还望二头领和军师恕罪……”
“活神仙“微微一笑：“这个姑且先不提，只是大人和朝中大臣们想借我山寨之手，除去卫鞅，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那卫鞅只不过区区一人而已，势单力孤，而大人与朝中大臣众志成城，对付一个区区卫鞅，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啊！何需假借我山寨之手？况且，这杀害朝廷大臣之事对我山寨而言，只能是有百弊而无一利啊！我等虽为草蔻，但也不想过问朝中恩怨之事，更不想引火烧身哪！”
二头目眼一瞪：“对军师说得对！我们山寨可不想淌你x的浑水！也不想被你们这些狗官当枪使！”
祝欢赶紧摇手表白：“不不不，二头领，军师，你们别误会……在下并不是想利用山寨，方才下官已经说过，这件事其实……也是大大有利于贵山寨的啊！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之中啊！”
“活神仙”：“噢？如何个两全其美？”
祝欢：“二头领，军师，你们有所不知，这卫鞅不光在朝廷滥施淫威，专权误国——他还一心想出兵攻打贵山寨，将你们一网打尽呢！这一点我想两位可以从卫鞅派来的特使这件事，得到印证。别看卫鞅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天花乱坠，口口声声说要将尔等收编，按朝廷正式部队对待，又是封官又是许愿的。其实，这不过是卫鞅的缓兵之计罢了——各位可能不知道，现在上至朝中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无人不恨卫鞅所颁布的新法。卫鞅眼下处境颇为孤立不妙，为此，他才想出这招安的鬼主意，其实是想缓和自身面临的困境，并非诚心实意要招安贵山寨。等自身度过危机，他就要对贵山寨下毒手了！卫鞅常说：‘官贼势不两立’，又说‘终南山盗贼猖獗如此，皆因朝廷律法松弛，姑息养奸所致，除重兵围剿外，更无他法矣’！此言朝廷大臣犹闻在耳畔，无人不知啊！如今贵山寨与我等朝中公卿，皆为卫鞅奸贼砧板上的肉而已，我等理应同仇敌忾同舟共济，方为上策。倘若两家能够联手，剪除卫贼，彼此受益，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在下临行之际，朝中大臣们答应，事成之后，定向朝廷举奏贵山寨义举，届时除论功行赏之外，再由朝廷正式行文，招安贵山寨人人马——以朝中诸位大臣作保，胜似卫贼一人之为，贵山寨岂不是一举两得？百利而一害吗？请二头领、军师熟思之。”
“活神仙”微微一笑：“祝大人所言固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就算祝大人所言不谬，但是大人不要忘了，我等率山寨人马杀下京城，虚张声势，声言救回蒙头领，且不说其他，单凭惊扰京畿重地此一项大罪，即令我等沦为万动不复之地，如何还敢奢望朝廷封赏？更遑论什么招安之说了……”
二头目朝祝欢喝道：“你他x的尽在这儿放些没用的空炮！一句顶用的话都没有！依老子看，你他x的是存心在耍我们玩吧！看来，你他x的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现在就一刀宰了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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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抽出长剑架在祝欢脖子上——
祝欢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二……二当家……有话好就……好商量……”
“活神仙”呵呵笑道：“祝大人，做生意都要讲个条件的嘛！更何况此事并非像普通市民做买卖这么简单，与朝廷打交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些话不说彼此心里都明白……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伎俩早已司空见惯了！所以山人想提醒祝大人，既然双方想合作，这合作条件是不是要实际一些？啊？祝先生？”
祝欢用衣袖擦试额角上汗渍，连连点头：“是……是……军师所言甚是——不知贵山寨所开的条件是什么？”
“活神仙”哈哈大笑，点头道：“这才像个做生意的模样嘛！好，既然话已至此，本山人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条件是：一、事成之后，朝廷不得翻脸就失言赖账！更休想作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企图！这一点至关重要，必须得由朝中大臣联名签字立据作保，否则其他一切免谈！”
祝欢连连点点头：“这个可以考虑……只是这要朝廷大臣签字立据……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本官身居前十品，论等级还在卫鞅职位之上，足以证明朝廷的诚心了，我看就不必再如此兴师动众了吧……”
二头目大喝道：“你少他x的跟老子讨价还价！一句话，不答应就马上一刀宰了你小子！”
祝欢结结巴巴：“好，好……这一条依你……”
“活神仙”“第二，我等也不要朝廷封什么官了，这一条你们根本就是一句空话，倒不如事成之后，终南山地界由我们山寨控制，朝廷不得随意干涉，钱粮租赋均交由山寨，算是朝廷给山寨的赏赐……”
祝欢心中一颤：“这……这个……下官恐怕做不了主，须得向朝廷请示，方可定夺……”
二头目喝道：“你他x的尽废话！今天你做得了这个主也得做，做不了这个主也得做！既然你他x的是代表那些个狗官的，就一定能拍这个扳！不答应这些条件，咱山寨绝对不派一兵一卒下山！”
“活神仙”软硬兼施：“祝大人，俗语说‘夜长梦多’呵！如果再拖下去，恐怕迟则生变哪！到时候错失此千载良机，大人你如何向朝中的诸位大人们交代呀？还望大人三思呀！”
祝欢迟疑：“军师所言极是，只是此事事关朝廷体制，依下官区区一左大夫身份，恐怕人微言轻，既使下官司答应了贵山寨，只恐不得朝廷恩准，此事也等于一纸空文啊！莫如由下官修书一封，快马呈报朝廷诸大臣，似较为稳妥……”
二头目咆哮道：“你他x的绕来绕去，无非就是不想答应这一条，是不是？嗯？”
祝欢连连摆手：“不，不不是……实在是此事……下官做不了主啊？”
“活神仙”摆手示意二头目：“哎……二当家，看来祝大人确有难处——这样，祝大人，你即刻修书一封给朝廷，申明我方合作条款，让朝中执政重臣及王公贵戚，在合作条议上签字盖印，如果双方达成协议，一切均好商量，祝大夫，你意下如何？”
祝欢点头：“如此甚好，下官即刻修书就是……”
“活神仙”吩咐：“来呀，笔墨伺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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