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不速之客
一
秦贵族祝欢宅邸。密室内
甘龙、杜挚、赵良、祝欢等大臣聚集在一起策划着什么阴谋——
甘龙：“想必诸位都已有所耳闻吧，卫鞅已暗中派公大夫尉迟诩，上终南山招降蒙公望那帮贼寇去了。”
杜挚捻须道：“卫鞅狡猾多诈，不知他此番如此作态，究竟是何用意？”
赵良冷笑道：“卫鞅奸贼不派大军前去剿匪，反欲派说客去招抚贼寇，可谓煞费苦心啊！”
祝欢愤愤地：“不管怎么样，我们绝对不能让他阴谋得逞，必须想方设法给他破坏掉！”
甘龙：“下官同意官大夫提议，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粉碎卫贼阴谋！”
杜挚：“但不知计将安出？”
赵良低语道：“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众人边听边如鸡叨米般点头称是……
二
终南山义军山寨。
天气异常闷热，知了在枝头焦躁地嘶鸣着，听起来让人愈加燥热不安……
二头目正躺在竹靠背椅上在树阴下纳凉，一名喽罗正不住地为他扇扇子。
喽罗边扇扇子边给自己擦汗：“二当家，咱还是回山洞去吧，那可比这儿凉快多了，省得在这儿遭这份罪受……”
二头目眼一瞪：“叫你扇就扇，那么多废话！老子就喜欢待在这儿！成天待在山洞里，都快把老子给活活闷死了！”
喽罗不敢再吭气，只好闷头继续不停地扇扇子。
另一名喽罗端上来几牙西瓜，二头目接过喽罗递过来的西瓜，三下五除二啃完了有块，随手将西瓜皮抛得老远，又拿起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二头目将最后一块西瓜啃完，扔掉西瓜皮后，仰面头靠在竹椅上，眯上眼睛，似乎很惬意，突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今儿初几了？”
喽罗：“回当家话，今儿初三了，大暑的第二天。”
二头目喃喃自语：“廿八、初三、大暑……这么说，大哥都去了一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喽罗：“二当家放心吧，大当家吉人天相，准保没事的，大当家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的”
二头目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懂个屁？这人回不回得来还两说着呢！”
喽罗有些紧张：“那……二当家，这要是万一大当家他真的回不来了，咱这些弟兄可咋办呢？”
二头目没好气地：“咋办？凉拌！谁叫他不听劝，非要执意自个儿去送死的？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喽罗有些害怕：“那……我们这些弟兄岂不都要……”
二头目不爱听：“都要怎么了？都要死了？这山寨里有吃有喝的，你们他x的都死了啊？”
喽罗：“小的不是那意思……小的是说，这山寨要是没有了大当家的，这弟兄们的心怕是都要……”
二头目坐起身来：“都要散了是不是？放心，天塌不下来！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你们不是还有我在这儿吗？慌他x的啥了？哎，我这个二当家的照样把弟兄们带得好好的！保不准还比大当家当家那会儿，要强上百倍呢！嗤，真是的……”
喽罗点头如鸡叨米：“是，是，二当家说得极是。”
正在这时，匆匆上来一个喽罗：“启禀二当家，巡哨弟兄在山下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他说有要事求见二当家……”
二头目不耐烦地一摆手：“不见不见！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活神仙’说了，今日不宜见客，偏他x的就有人来捣乱！纯心是想让老子触霉头不是？去！告诉他，大爷今儿谁也不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喽罗小心翼翼地：“可是，可是他说他有咱大当家的消息啊！”
二头目闻言大惊：“什么？你再说一遍！”
喽罗：“他说他有咱大当家的确切消息啊！他还说，他就是专门为此而来的呢。”
二头目：“快！快把人给我好好地带上山来！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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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罗答应一声，匆匆跑下山去……
二头目喃喃自语：“这说什么就还偏偏来什么，还真他x的邪乎！”
三
山腰上，喽罗们用绳子牵着一个眼睛被蒙上的来客往山上走去……
山梁上，二头目正背负着双手，来回不停地踱步，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很快，喽罗们将来客带至他面前，另有两名喽罗还抬着一口小箱子。
喽罗：“禀二当家，就是他，说有要事要见您的……”
二头目一挥手，示意松开眼罩——
喽罗解开蒙在来客脸上的黑布条——来客正是秦左更（官名）祝欢！
二头目打量着来客：“听说你有我们大当家的确切消息，是吗？”
祝欢点头：“是的，在下的确有贵山寨大头领的确切消息。”
二头目急不可耐地：“那你快说，我大哥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祝欢却不急于回答，只是拿眼睛东瞅西瞅。
二头目会意，一挥手示意喽罗们全部退下。
喽罗们都离开后，二头目：“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祝欢点点头，却指着地上摆放的箱子说：“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头领笑纳……”说着打开箱盖——
二头目情不自禁上前观看——
只见箱子里放置了金子（黄铜）、玉器……
二头目伸手抓起一把铜子摩挲着，扭头问：“这些……都是你孝敬给老子的？”
祝欢点头：“正是，这些薄礼是在下的一点小意思——是特意孝敬给头领您的。”祝欢说’您’的时候，有意加重了语气。
二头目喃喃道：“咳，都说这钱是他x的好东西，可有的时候太多了没地方花，倒不如送点更实惠的更受用……”
祝欢微微一笑：“头领，在下还为头领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保管头领你满意称心……”
二头目眼睛一亮：“在哪儿？”
祝欢：“就在山下，请头领亲自随在下一道去取……”
二头目疑惑：“山下？是什么样的厚礼？”
祝欢：“头领到了一看便知。”
二头目按耐不住好奇心，起身：“前头带路！”
祝欢：“头领请随我来……”
四
山脚下。
大道旁停放着一辆华盖马车，四周有遮板，入口处还有帘子，令人无法看到车里面的情况。
山腰上，祝欢手指山下的马车，对二头目说：“头领请看，礼物就在车上……”
二头目看了他一眼：“你他x的到底搞的什么名堂？咋神秘稀稀的。”
祝欢带着诡异的笑容：“还是请头领亲自前往观看吧。”
二头目大步流星朝山下走去，来到马车跟前，一把掀开帘子——
二头目顿时眼前为之一亮——
原来车里面坐着一个有着闭月羞花美貌的姑娘！
二头目不胜惊喜：“我当是份什么礼物呢？原来是送个大美人啊！啧啧，这小模样还怪俊俏的嘛……”说着用手去摸姑娘的下巴。姑娘羞怯地扭过头去。
随后赶至的祝欢：“怎么样？头领，在下的这份礼物倒还实惠吧？”
二头目乐得合不上嘴：“哈哈……没想到老子竟还有这等好福气！居然能得到这么一个大美人！真是天上掉下了来的馅饼啊！”说着，他用手一拍赵良肩膀：“嘿！这回老子可得好好谢谢你呀！哎，你是不知道，咱这山上啥都有，就是缺女人，憋得老子难受啊！上次实在忍不了了，就偷偷下山去快活了一番，回来后还被大哥好好教训了一顿，还逼着老子立誓……唉……”
祝欢微微一笑：“孔子云，‘食色性也’，况且像头领这般的英雄，身边岂能没有美人相伴呢？”
二头目听得心花怒放：“哈哈，还是你们这些文人会说话，说得这老子心里美滋滋的！啊！走，随我上山，今儿咱们要好好喝上一盅！”
祝欢：“蒙头领如此盛情，在下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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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头目扭头吩咐喽罗：“你们给老子把车里的人小心带回山上，安置在老子的房里，小心伺候着，可千万别委屈了美人！谁要是伺候不周，老子回头跟他算帐！听到没有？”
喽罗答应着：“放心吧，二当家的，要是出了半点差池，你就砍下我们的脑袋当夜壶！”
二头目：“唔，这还差不多！走——哎，还没问先生，你姓啥叫啥名儿来着？”
祝欢眼珠一转：“噢，在下免贵姓吴，口天吴的吴，名有人……”
二头目：“原来是吴先生啊！欢迎欢迎……请……”
祝欢：“头领先请……”
二头目：“不知先生在哪行发财？怎么会到我们山寨来了？”
祝欢：“在下是做绸缎生意的，经常走南闯北的，久闻贵山寨名气，仰慕头领英雄气概，早就想前来拜山，只是一直不得方便，今日碰巧路过此地，就顺便上山拜见头领，以了夙愿。还望头领今后多多关照，鄙人就感激不尽了。”
二头目点头：“好说好说，今后吴先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祝欢：“那在下就先恭贺头领喜得佳丽啊！”
二头目眉飞色舞：“哈哈……好！好啊！老子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了！吴先生一来，我他x的浑身都舒坦多了！吴先生真是大福星啊！”
祝欢：“头领太客气了。”
二头目：“刚才先生话说了半截，还没告诉我大哥的事呢——我大哥他现在到底咋样？是死还是活呀？”
祝欢故做神秘状：“此事事关重大，此地怕不是说话之处，还是……待到了山上再说……”
二头目眼一瞪：“你们这些文人，说话总他x的喜欢绕山绕水，就是不喜欢直截了当地说……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大哥他到底咋样了？”
祝欢叹了一口气：“咳，实不相瞒，你家大头领他……”
二头目：“他，他怎么样了？你倒是往下说呀？别他x的吞吞吐吐好不好？”
祝欢故做沉重地：“咳，蒙头领他现在已经被官府抓进大狱了！”
二头目大吃一惊：“啊！果真如此！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祝欢：“在下经常行走京城，结交了不少官场朋友，这个消息是我从京城廷尉衙门那儿得知的，绝对可靠！我一听是蒙头领出了事，就连夜出城，特地赶来给头领您报信来了。”
二头目不禁破口大骂：“xx的！老子早就看出这是黑心狗官设下的圈套！再三劝大哥不要前去上当。可大哥却非听信了那个朝廷派来劝降的狗官的鬼话，死活非要去冒这个险上这个当，结果到头来……咳！”
祝欢：“哎，自家兄弟嘛，何必斤斤计较。更何况事情已经出了，光在这生气也没用啊！当务之急，乃是赶紧想办法下山去营救蒙头领啊！这事关蒙头领性命莜关的头等大事，可耽搁不起呀！”
二头领恼怒地：“救人！怎么救？难不成将整个山寨的人马全部带入京城？可是……”他突然想起蒙公望临走之际的叮嘱。
祝欢：“可是什么？”
二头目懊恼地：“可是我大哥临行之际再三交代我，不要随意率弟兄下山。我当时满口答应了他——可是现在……偏偏又自己把自己手脚给捆起来了！唉！”
祝欢：“哎，答应他是不错，可是这凡事都得分个轻重缓急啊！在救人如救火，去晚了一会儿这人头有可能就落地了！”
二头目咬牙切齿：“xx的！老子明日就率众弟兄下山，到京城去救回大哥！老子还要血洗京城！杀光那些个黑透良心狗模人样的狗官！”
祝欢翘起大拇指：“哎，二头领这才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杀伐决断干脆利落！颇有大将之风，好！在下敢说，将来头领这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
二头目被恭维得飘然欲飞，心中极为舒畅，大手在祝欢肩膀一拍：“走！随我上山，咱俩今日好好喝个痛快！来他个一醉方休！明日再带弟兄们杀到京城去救大哥！请……”
祝欢虚应：“头领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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