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说自己犯下了无边杀孽，但是，身不由己。老夫虽然修为不高，但也能看出他身上冤魂缠绕，杀业巨大。当时老夫还心说，杀人哪里还有身不由己的，这不是为自己的罪业找推脱借口么？”逍遥散人接着说。
“他不是推脱借口，可能真是身不由己！”程昱截口说道。
逍遥散人诧异的看着程昱，他倒是没有想到，程昱信了。
程昱接着问：“先生可曾听过魔？”
逍遥散人笑了笑说道：“魔？听过，修士哪里有不知道魔教的！”
程昱摇了摇头说道：“先生差异！此魔非彼魔！”顿了顿看看逍遥散人，笑了笑说道：“先生命真硬！”
这话说得逍遥散人有些摸不到头脑，问道：“小友此话何意？”
程昱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后来呢？”
逍遥散人说道：“此人很古怪，似乎在竭尽全力的忍耐着什么？”
程昱点点头：“那不是忍耐，是在压制克制，否则将没有你今日的存在！”
逍遥散人仔细回想了一番，也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这里没有看到阵法的痕迹，先生的阵法是怎么布置的？”程昱问逍遥散人。
逍遥散人呵呵一笑，说道：“阵道一途博大精深，全然不弱于其他修行体系，这布阵手法也各有所长，各有所精，却不可与外人道也。不过，老夫与小友一见如故，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昱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一见如故不见得，得了好处倒是真的。
“小友你看，这路边的鹅卵石……”逍遥散人引程昱来至路旁，指着地上的颗颗圆润光滑鹅卵石说道。
程昱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头，仔细端详起来。这小路一旁有条小河，河中石块经流水终年冲刷，早已磨去棱角，变得如同逍遥散人的人品一般圆润。
手中的这块巴掌大小的卵石，外表看起来与其他石头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这石头上面有些纹路看似浑然天成，但是细微之处却能看出些许人为痕迹。
程昱放下这块，走到更远的地方捡起一块，同样如此，心中便有些明了。
“呵呵！小友是否看出了？”逍遥散人引以为傲的问道。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先生高明，仅以这随处可见的普通顽石为阵旗，便可布下如此大阵，果然不愧为阵道翘楚。”
逍遥散人开怀大笑：“小友谬赞了，不过，这天地见随处可见之物为阵基阵旗布下阵法，除了老夫再无他人。阵法一道，玄奥精深，老夫也不过是掌握了一些皮毛而已，微末技艺，愧难称道，更不敢妄称阵道翘楚。”
程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眼光却看向了山巅白顶。
“小友助老夫完善了阵法，提升了威能。老夫心中不胜感激，老夫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作为报酬，这块蕴雷玉髓是老夫当年在那雷罚之地，祭炼雷系阵旗阵盘时候，偶然间发现的，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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髓于雷云山顶常年被雷电侵袭，玉髓结构已经变异，极为不稳定，稍加施力便有异雷涌出，至今老夫没有能找到雕琢此物的方法。当然小友宝物和手段繁多，或者看不上老夫这锦上添花，只是老夫置小友于险地，心中惶恐，还请小友心中莫要有芥蒂才好。”逍遥散人有些个惴惴不安，修士的脾性最是难以琢磨，一个不顺心便会暴起杀人，更何况他差点坑了程昱。
程昱低头，看着逍遥散人手中这块人头大小的，几近透明的红色晶莹石块。不免有些诧异，这块石头散发着狂暴的气息，透过石头可以看到中间有丝丝的红色雷电不断隐现游走。
“这石头有些意思……那就多谢先生了！”程昱客气一句，挥手将石块收了起来，他怎会不明白这老头在担心什么。不过，这石头倒还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看着程昱爽快收下，逍遥散人心中送了口气，自觉得至少命是保住了。这才拱了拱手：“小友，既如此，那老夫就要告辞了，老夫祝愿小友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程昱回了一礼：“先生慢走，后会有期！”
逍遥散人转身驾驭飞行灵器，冲天而起，消失在云端。
……
虽被称作集市，实际规模比一个小县城不遑多让。这里不仅仅是修士交易的地方，也不乏凡人的店铺。整个集市如同一个小型城市一般，衣食住行，应有尽有。
程昱落脚在集市西北角，一个名叫西莱的酒店。
这个坐落在穷山僻壤的集市中的酒店，设施却齐全的很。网络电视中播放着晚七点的大夏新闻，述说着大夏的美好河山和国民的幸福生活。
屋内空中一道道符篆漂浮着，隔音绝神。
那块红色的蕴雷玉髓漂浮在程昱面前，石头中红色的闪电喷薄欲出。
实际上程昱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对自己有什么用处，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他人只怕早已在雪顶之上了。这个东西让他很好奇，红色的雷电应当是如今修行界见过的最强的雷电，逍遥散人说的雷云山，他倒是知道，那是在大夏最西南角一座奇峰，终年雷云遮蔽。但是，那里只是普通的雷电，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程昱不管这么多，反正东西在这里放着，先看看这个东西里面的雷电怎么引出来吧！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方法，这东西倒是可堪大用。
逍遥散人说过，这个东西像一颗emp炸弹一样，用器物切割会瞬间引爆，就是说这东西经不起丝毫的震荡，否则就会爆炸。这倒是让程昱想起凡俗界一样东西，硝化甘油，tnt的主材料，同样也用于心脏病的急救。这种超级敏感的液体炸药和海藻土混合后居然无比的稳定，狂摔不炸，除非遇到雷汞……
如果这个东西用一些没有实质的东西融入，会不会和硝化甘油遇到海藻土一样……
想到就试，不得不说程昱是个敢于瞎搞的人，这种试验法，逍遥散人如果在跟前必然先跑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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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动神念，引来一丝灵气靠近雷石，灵气瞬间没入雷石中，而雷石并没有爆炸的波动，反倒是其中的雷电更为密集了一些。
能吞噬灵气？这些天地间的能量也如修士一般，需要灵气的补给，否则那雷云山也不会终年雷云缭绕。
程昱点点头，虽然没有达到引出雷电的目的，但弄清了此物可以反复使用。
眉心一缕神念探出，引导着自身的魂力缓缓的伸向雷石。程昱此时万分小心，他怕的是神魂被雷电击伤。雷电本就是一切能量体存在的克星，更何况这种红色雷电。
魂力呈探针状才刚探出眉心不到二十公分远，雷石中一丝红色电丝如同红色细蛇一般，极速探出，击打在魂力探针尖端。魂力形成的探针瞬间消失，程昱急忙收回神念。但是为时已晚，雷石中所有红色细小闪电如同一条条小蛇，弹射而出，循着程昱神念缩回的眉心印堂，倾巢而入。
程昱根本未来得及采取措施，红色雷电已经没入识海。程昱立刻盘腿坐在床上，沉心静气，意识回归识海。
就这一瞬间，识海中已经天崩地裂一般，原本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的魂力湖，现在掀起了滔天巨浪。
湖心灵台上，十颗魂珠正在疯狂的旋转，液态魂力如同禁制一般将灵台包裹，魂珠上方两团火焰，一金一白交替旋转。
程昱意识回归，迅速稳定魂力湖，两团天火瞬间铺开，替换液态魂力，形成一团金白相间的球状禁制，
红色雷电肆虐在识海上空，隐匿在识海上空的混沌灵息中，时隐时现，并且越来越密集。
程昱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雷电并非是冲着自己的灵台来得，像是被混沌灵息吸引而来。
试验时候，程昱曾想过用混沌灵息试验，但是又担心混沌灵息级别太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异变，如果超出掌控范围就不好了。万万没有想到变异没有出现，雷电也成功引出了，只不过，引导到了自己识海中，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空中，心中暗想，这番情形像极了阴雨天的雷鸣电闪乌云密布。转头再看看，灵台上的太阳和太阴，那这两个岂不是太阳和月亮？
识海随着程昱实力的增长，越加广袤无边。当前的景象让程昱觉得自己的识海就像是一个世界，有日有月有海，虽然很小，但是那颜色像极了凡间的大海。现在缺的就是高山和万物生灵了。
程昱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我今后要走的道？那如果识海世界吉成，我以后是否算是修行到了尽头了，那我还要怎么修行，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程昱陷入了思考，丝毫没有管天空划破长空的红色电光。眼中渐渐的失去焦距，变得无神起来。
猛然间，一道闪电在他头顶划过，雷音隆隆，震耳发聩。迷失在未来的程昱忽然惊醒，眼中的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刚刚自己迷失在猜想中，灵台上的魂珠已经有停转趋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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