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世代留在海井口看守,是闻人家族的守墓人。
因为几百年间,都居住在暗无天日的琼海底,曲家人已生成了天生的夜眼,到了外间,反倒看不清了。
“恭喜少主突破化神之境!”曲江见了风鸣海,恭敬的跪下来给他叩首。
曲江的武功有多高,程毅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无名打不过他,闻人舫,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他。
爷孙两跟随曲江走入海井入口,且见曲江转动机扩,海井中的海水便快速的落了下去,升上来一块平台,三人站在上面,那平台又很快的往下落去,带着三人,朝着暗无天日的琼海底而去。
琼海底寒冷异常,但在这里,不仅有曲家人,还有数量庞大的奴隶群,常年被关押。
那些奴隶有些源自上华时代的奴隶后裔,有些则是从集市上被买卖而来,更有一些,是在南洋行商之时,俘虏而来的海盗组成。
他们留在这阴冷的海底,全都活不过四十岁,终年被曲家人看管,为闻人家族修建坟墓。
赤炼血脉者,大多抗寒,死后尸体比常人腐败的快,需要至寒的环境来保存遗体。
琼海底就是这样一处天然的坟场,被拥有赤炼血脉的闻人家族发掘,并利用。
程毅下到琼海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架设在海底矿区的引苍桥,引苍桥使用海底狱火中的绣石打造,黑漆漆的,隐隐泛着红光,引苍桥上也没有灯盏,全凭着琼海底的海狱火,照亮视野。那些海狱火被悬空吊挂在琼海底的高空上,黑暗的世界里,上不见天空,下不见陆地,桥下是百米深的黑洞,肉眼根本看不到洞底,风鸣海自己也没有下去过,据说,下面就是奴隶们的工作,生活区域。
程毅在风鸣海的记忆里,对琼海底读取到的数据太少,如今他亲临此处,只觉得窒息,不知道活人常年居住在这里,会不会疯掉。
穿过引苍桥,就是家族祠堂,祠堂被修筑在潮鸣山的一块地底悬壁之上,陡峭而孤独的耸立着,已耸立了上千年。
那祠堂也是绣石打造,漆黑的,隐隐泛着红光,在深谙的地下世界,仿佛阎王殿堂,令人望而生畏。
程毅跟着闻人舫,在祠堂的正殿里叩拜过先祖,然后起身,下到下方的祭祀台,从祭祀台的左边开始闲庭信步,走在黑暗而漫长的回廊之上,那回廊修的恢弘大气,盘旋于山体之上,一边是陡峭的悬崖绝壁,一边是雕刻精美,描画绘彩,有着故事体式的家族人物群像族谱壁画。
那些壁画精美,既有阴雕工艺,亦有彩绘工艺,绘制壁画选取了昂贵的矿石颜料,更装点为数不少的金箔,日常有人修缮维护。
壁画上除了描绘闻人家族的家族历史,还绘制了家族所有人的肖像,用闻人家的家徽惊涛穿羽纹,连接起了家族人名,制作成族谱。
长廊虽漫长,但雕梁画栋,每一根柱子,都精美的刻满了花纹,长梁之外,则悬挂着重幔竹帘,将整个祠堂的家族人物群像,庄重的陈列。
那一片长廊,全是精美的画卷,从上古,一直延伸到今日。程毅与闻人舫沉默而肃穆的穿过庞大的家族画卷,行到末尾停驻,程毅就在那里,见到了自己的画像,还有名字,孤零零的,被陈列在黑暗之中。
“将来,你若不肯承认肖雅,我不会让曲江将她加进去,就算她做了你的妻子,名字也进不了祠堂,她的名字进不了祠堂,也不会和你合葬。”闻人舫说完,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但你想将她带入墓地,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只能以妾或奴婢的身份被放进陪葬陵。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肖瑾不会和我葬在一起,无论我们是不是在一起。”程毅回答,晓得闻人舫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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