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程毅并不知前方战事,只觉有些古怪,肖迪不在宫里呆着,跑到胜州来凑什么热闹,便闻十三伏在他耳边又道,“洛阳久攻不下,阿鬼努和拓跋于思明日午间就会到达北阴关,皇帝昨天已去了胜州,您受下十王头衔及太宰之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还没打下来?
程毅不太明白,他闭关少说也有七八日,为什么洛阳的突厥大军能撑这么久?
程毅扭过头,看向无名,此见对方点了点头,确认了十三的说法。
程毅即开口道,“那好,我这就出发,先去胜州。”
一行人出发胜州,行坪山道,这条道在晋阳城外,能用小半日马程,直达胜州,中间横断着黄牛山,这个时节山顶积雪极深,夜行山路,程毅一众人等马术绝佳,倒没什么问题,却苦了那些官员,而受伤的李凩,更是被甩在了后边。
待程毅到达胜州之时,已是翌日午后,肖迪闻讯,到东胜城外的大营等候,不见李凩与众官员,却见程毅携着一众十六庵下马,过来拜他。
“还是风小公子厉害,让圣上等了好一日。”赫连武站在肖迪身边开口,想给程毅下马威。
“在屋子里睡过头了,还请圣上多担待。”程毅话落,拱了拱手,便见肖迪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自己,关心起李凩,问他道,“不知李将军人在何处。”
“纳在后边了,他腿上受了伤,伤筋动骨一百天。”程毅简短答罢,赫连就逮到他的把柄道,“少年轻狂,不知尊老爱幼,毫无礼数。”
“关你屁事!”谁知,程毅当着肖迪及在场众官员,并不对赫连武客气,直言对他怼出了口,这一句“关你屁事”实在是不怎么拿的上台面,一时间,场面上也冷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响。
就连赫连武自己,也有些意外。
风鸣海这人性格有多桀骜不驯,他是知道的,但当着众朝臣,当着皇帝的面,居然说“关你屁事”,却也委实有些乖戾了。
他不给赫连武面子,说完这话,又回过头来,无所谓自己的出言秽语,对肖迪面不改色的道,“圣上,听说洛阳围攻半月了。”
“不错……”皇帝点了点头,跟着就要聊起军情,但程毅根本不给他机会,又将话题接了过去,对他道,“但我的兵马压在北阴关及河东道,已腾不开身了,恕草民无能为力。”
“草民?风小公子居然自称草民?哈哈!您可当真是说笑了!”赫连听了程毅一句草民笑起来,又想拿捏他的短处,他这一开口,下头的官员便立刻有人站了队,应和着赫连武,尬笑出声。
但风鸣海还未发难,方明杰已自顾出列。
“此话其实也并无不妥,风小公子在我南梁,确无什么身份。”丞相方明杰这一帮腔,那下边尬笑的官员们,立即住了嘴,但闻肖迪道,“沉毅,我是想招你为驸马的,你心头必也清楚。”
肖迪说出这样的话,已很给程毅面子,很放低姿态了,他毕竟是皇帝,程毅不能不领情,于是开口道,“还未见过塔纥和李孑,也不知前方军情究竟如何了。”
“今日奚可汗、鲜卑可汗也会到达胜州,我已在城中设好酒席,你一定要出席。”肖迪这句“你一定要出席”,其实并不是“你一定要出席宴会”的意思,而是你一定要下战场的意思。
“草民领命。”于是程毅一拱手,就应下了。
他这是给肖迪的脸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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