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的奶娘死的很早,他儿时换过三个奶娘,都不怎么长寿,特别是后来那个,听说死的时候,全身炙热,出了许多吓人的水泡。”银姥亲自汇报程毅,他秘密过来金陵城的四海商会,人站在六角楼顶,能观览整个金陵城鳞次栉比的屋宇。
“如何安排我进去?”程毅抚了栏杆上一排露水,今晨下过雨,但如今已是艳阳高照。
“已安排了四个位置,就看您觉得哪个更好!”白鹤飞回话,扇子收并,发出一声微响。
他此番跟着风鸣海,是领了闻人舫的意思,要在暗处时时盯着,免得风鸣海再出何种危险。
“哪四个?”程毅问,白鹤飞就答,“金家大院药芦的制药,成王郡主的护卫,肖瑾的护卫,以及……花匠……”白鹤飞觉得最后一个不妥,身份太过低微,依风鸣海的性格,怕会当场翻脸。
然而,程毅只是略一沉默,就平静道,“花匠最不显眼,却很来去自如,去哪儿都可,但要接近主人却很难,药芦的制药虽能跟随肖瑾,但最是显眼,一旦走到别处,便很容易被人怀疑,成王郡主的护卫……”
程毅始终记得风鸣海对女人有“畏惧病”,于是顿了顿继续道,“护卫比较适合我,有一定权限走动,能接近主人,又可佩刀,但成王郡主便算了,选肖瑾吧!”
白鹤飞双目亮了亮,他心里有些炙热,风鸣海以前不会做出这番细致的分析,很多时候,任着性子胡来,全靠情绪支配。
但经历一番变故,他却越来越有谋划,有策略,作为朋友,白鹤飞曾经很担忧风鸣海未来的处境,毕竟身处这样的高位,就算苍璧城能庇护他一时,也不能处处都为他考虑周到。
作为下属,他会担心未来的阎魔堂和四海商会,而今看来,这孩子的智慧,其实一直藏在他的小情绪小任性之下,经此一事,越发的光芒显现了。
钱贵男入城,只能在车窗里看看繁华的金陵,到了客栈,便立刻被关进屋子里,钱贵女下午的时候来看了看他,啰嗦了几句离开,他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又辗转难眠,索性点了灯,在屋子里发呆。
钱贵男被绑票的时候,贴身小厮王全被杀,钱管家这几日在照顾他,但他夜里没有人使唤,还是很不习惯。
此际流云月影之下,一个黑色的身影翻窗而入,钱贵男瞪大眼,看眼前之人。
那人长发束在脑后,一张干净明朗的脸,非常英武俊逸,若拉到街头,定会引来旁人侧目,他黑色的眸子由其出彩,彷如漆黑的夜色,深邃惑人,他人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衫,金边暗花,绣着穿花螭纹,上好的缎面将他高大英挺的身姿包裹的威武有力,他的佩刀是一把横刀,黑色的刀身,刀鞘上铸有鎏金的海潮暗纹,刀彩上坠着白玉锦鲤,钱贵男就认出那把刀,那把刀的主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风鸣海,但是怎么可能,他不是回去苍璧城了吗?他的刀不是遗落扬州了吗?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就站在自己的身前。
钱贵男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疼,他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程毅在四海商会看了一下午的账本,还好他前世学的就是财务,不然这些东西真会让他头疼。
他会来见钱贵男,目的也并不单纯。
“伤怎么样?”程毅开口,坐到钱贵男对面,伸手,给他号脉,钱贵男的身体很弱,但受的伤没有大碍,再休息一周,就会痊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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