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火光”,高达一丈,与阳刚血气极其相似,遥远的望着,仍能感觉到对神魂念头的威压,定是身上的阳刚血气浓烈到极致形成的,如同烽火台上的烽火一般。
阳刚烽火!
书中记载的阳刚烽火,今日总算见到了。弱游境的神魂之身,锐王挥手之间,便能调动起周身的阳刚烽火,将其灭杀,魂飞魄散。普通的道术更是对他不起作用。
只有到了造化境七层巅峰,体内的阳刚血气澎湃旺盛,才能形成摄人的阳刚烽火。
锐王是皇帝的第二子,才二十七岁,武学造诣竟比睿真人、赵振东还高,实力之强天下罕见,更是大宋的一柄利剑,常年在海外征战,无往不胜,震慑无数海外岛国。不仅是宁州大营的元帅,还经营着纵横商会。
纵横商会与显赫商会一样,从事海上贸易,每年入账数亿两白银。而且锐王占有纵横商会一成的股份,这是皇帝赐给他的,表彰他为国不辞辛劳。
传闻锐王身上有两件上古时期残损的仙器:元磁银极铠、裂空神戟,是他在一座荒岛上无意间所获。后来请宫中的炼器局高手修复了五年,花费了无数稀世的矿石金属,最终只恢复了部分功能,但已是绝世的神兵利器。
只是传言锐王的心性太高,霸气十足,不好相处。
去年海外的池犀国太子在港口得罪了他,他当即带着三个随从闯进皇宫,逼迫国王废了太子,当日便让国王退位,传位于次子。这等霸道,让人心惊胆颤!
尧一鸣赶紧起身,大步来到甲板上。见铁脊吞鲸舰的航向,朝着这边过来了。
甲板上已经站满了人。这铁脊吞鲸舰,如一座小山在海上航行,威风凛凛,气势摄人,壮观无比,看着就有一种心甘情愿的臣服感。脚下这艘载二百多人的军舰已算庞大,在它前,顿时渺小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一共有五艘,后面跟着二十艘商船。船队浩浩荡荡,煞是壮观。
尧一鸣瞧着,却微微蹙起眉。
铁脊吞鲸舰是国之重器,在海上航行一日须耗费千两银子,不会轻易出动。为了护送区区二十艘商船,动用如此大的阵势,还要锐王亲自押送,不太可能。这五艘舰装载的将士有一万多人,估计锐王在执行重大的任务。
会是什么任务——难道锐王要与某个岛国开战?正想着,两支船队越来越近。
船头,锐王迎风而立,锦衣飘飘,显得俊逸不凡。他身旁,站着军师孔先生。两人远远地便望见了尧一鸣的船队。锐王漫不经心道:“原来是金州大营的水旗营,就是那个独自攻入往生城的尧依。”
纵横商会的生意四通八达,耳目遍布各地,多如牛毛,每日搜集的情报上至皇宫,下至田间,网罗天下。每日各地发生的大事小事,汇集起来便有无数件,经过一层层筛选,最后选出最有价值的,呈给锐王。锐王足不出户,便能掌握天下的动静。
尧一鸣擅自攻下往生城,破坏了卓亲王的计划,这么大的事,大宋的各大宗门、千年世家,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传闻他还杀了馗门的天骄徐天赐、王尚书的独子王风,是个狠角色,这性格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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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倒有几分相似。”锐王说着,微微一笑。
“徐天赐应该不是尧一鸣杀的,他没这么大的本领。”孔先生道,“去年我曾与徐天赐切磋过,我都不是天赐的对手,何况这小小的尧依,他刚刚至造化境而已。”
锐王摆摆手,“你不了解李定洲。李定洲虽然刚正,有点一根筋,却不是莽夫。而且恰恰相反,他心思缜密得很,办事老道。他不会去杀徐天赐,只会生擒。”
“哦。”孔先生脱口而出。
“这个尧依,也许隐藏了什么,偷袭得手,杀了徐天赐与王风。卓亲王与往生教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已是天下皆知。尧一鸣不过是个区区营千总,自以为投靠了瑞亲王,便肆意妄为,捅了这么大的娄子,真是不知死活。”
孔先生摇着扇子,淡淡道,“刚立了功就被派去海外,显然有人急得很,嫌在军营中不方便下手。王尚书虽然出生在王家,但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出。从一个七品芝麻官做起,隐忍不发,一步步爬上去,在朝堂上向来四平八稳,风雨不动。虽说死了独生子,此仇不共戴天,以他的性格,也不至于如此心急。”
锐王冷笑一声,“这个卓亲王,遇到芝麻大点事便急成这样,也能当皇帝!”满脸的不屑。
恰好一阵风呼呼吹来,甚是凉快,锐王眯起眼睛,享受完,继续慢悠悠道:“尧依还是太嫩,锋芒毕露,不知天高地厚。他若能活着上岸,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惜了这些货物,这些陪葬的人。”
“这算什么。去年椰子岛叛乱,本王下令坑杀了十万俘虏。”锐王说着看向孔先生,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你当时推三阻四,还是心肠太软!”
孔先生略显尴尬,干巴巴笑了笑。“话说回来,尧依打乱了卓亲王的安排,抢走他想要的东西,确有几分胆识。卓亲王自恃是长子,以为稳得太子之位,处处嚣张跋扈。你看要不要拉尧依一把,也算收服一员猛将。尧依是个聪明人,肯定明白目前的处境。”
锐王一愣,想不到孔先生会有这个主意。顿时微微眯起眼,心中思量着。
“嗯。”锐王沉吟一声,“我为父皇征战这么多年,威慑天下,建功无数,皇位自然是我的。卓亲王、瑞亲王,他们凭什么与我争!这个区区尧依——也罢,他杀了王风,定是抢来了卓亲王与往生教勾结的密信。卓亲王算什么,无非是运气好,第一个生下来,便认为皇位理应是他的,真是笑话!他想杀尧依,我偏偏不让。”
两人聊着,大舰渐渐靠近了尧一鸣的船,孔先生便命人击鼓,打旗语。
尧一鸣站在船头,听到鼓声,看到旗语,赶紧命船贴近。
到跟前,立即躬身施礼:“拜见锐王!”
“见到本帅为何不跪!”
尧一鸣一愣,想不到锐王如此狂妄霸道。心中顿时不悦,眉头微微一皱。你是宁州大营的元帅,却不是我的元帅。又不便发作,只得半跪着,双手抱拳,行个军中的大礼,不卑不亢道:“参加大帅!”
锐王瞧着尧一鸣这副傲骨铮铮的姿态,目光在尧一鸣身上睃了睃,慢悠悠道:“你最近风头很盛,但也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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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你是聪明人,本王只说一次,你若投靠了本王,本王保你一世平安,没人敢动你。”
尧一鸣又是一愣,想不到锐王召自己前来是为了这事。听这语气,霸气十足,又充满自信,仿佛不答应便是不识抬举、必死无疑,要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如神话故事里那些下凡的神仙,随意吹口仙气帮了一个凡人,这人便要感激涕零。
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我已得到瑞亲王的赏识,不敢再高攀!”抬头挺胸,声音洪亮,满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身旁的白风珏等人霎时心头一紧,不敢吭声,更不敢抬头去看锐王的脸色。
锐王一愣,想不到竟会被尧一鸣拒绝,忽地哈哈大笑,转而冷哼一声,“有趣有趣,本王不夺人所爱。”说完,不再看尧一鸣一眼,继续朝前行进。
舰队像一只庞然大物,众人又怕锐王突然发作报复,望着不敢吭声。直到驶出二三里远,才觉松了口气。白风珏看着尧一鸣,苦笑一声,“这下好了,又得罪了锐王。”
尧一鸣无奈地摇摇头。“锐王常年征战,杀人无数,强横霸气,果然霸道无比。他想收服我,只是要我做他的奴才,不会向瑞亲王那样待我如朋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怎会低声下气做别人的奴才。”
到了傍晚,晚霞映得天际红彤彤一片,空中像铺了一层红色锦缎,衬着碧蓝的海水,柔和温美,煞是壮观。风也小了,徐徐吹着,撩起衣襟,一身惬意。
尧一鸣站在船头,欣赏着美景。突然后面的军士一片惊叫骚乱,“快看、快看、天呐……”
尧一鸣心头一紧,顿感不详,连忙回头。只见不远处飘来一片雷云,黑云升腾翻滚,丝丝雷光闪耀,约半亩地大,透着恐怖摄人的力量,竟然逆着风,朝这边快速飞来。
若被这雷云击中,只怕整艘船会被雷霆劈得稀巴烂。海面上,快速游来一条乌黑巨蟒,至少三丈长,身子竟有水桶粗,半边沉在水中,只露出寒冷的双目,阴森恐怖。一位貌美女子站在蟒背上,亭亭玉立,穿一件水雾紫草百叶裙,肩披烟罩红梅蝉翼纱,三千青丝挽成一个飞凤髻,插着缀珍珠金钗。双目微蹙,目光冷峻,直直盯来。
乌鑫王!
尧一鸣陡然心跳得如打鼓一般。想不到,乌鑫王竟然追到了这里。也许一出海时,便被她盯上了。
在这茫茫海上,武技只能在船上施展,局限极大,完全是道术的天下。乌鑫王已是雷劫虚仙,只要掀起狂风巨浪,几下便能弄翻一艘船。
难怪她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胜券在握。整个船队,现在都成了她盘中的肉,除非能飞出这片海。
尧一鸣深深吸口气,施个礼,使出音术,憋足劲,声如洪钟,“永平郡主驾到,有失远迎!”
乌鑫王是海外云芝国的护国郡主,又被大宋皇帝封为“永平郡主”。云芝国与大宋素来交好。这么称呼她,显然是希望她能念及两国的友谊,不要把事情做绝。
尧一鸣的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过乌鑫王。乌鑫王淡淡一笑,瞧不出她在想什么。倒是压过来的雷云,陡然停住了,悬在她头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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