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府衙,钱林一行还没到府衙门口,一个身穿钨钢铠甲,挽着发髻,鬓角有些发白的老者身后跟着一群披甲将士,其中还有种师道也在队伍里。
老者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怒自威,眉眼间有着一股上位者的英气。
钱林看着这位老者,心想这就应该是老钟经略相公种谔了。
“父亲,这位便是钱公子。”钱林一行刚走到老者面前种师道就介绍说。
“钱公子不顾危险寥寥数人为了营救老夫深陷险境,老夫愧不敢当,钱公子大义,请受老朽一拜。”种谔说罢便拜,身后的将士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钱林赶紧双手搀起种谔说道:“使不得,老经略为了大宋朝廷的安定,誓死守护西北边关,小子敬佩不已,能够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西北边军贡献一份力量自当义不容辞,当不得将军大礼。”
“小小年纪有勇有谋,生的又是一个仪表堂堂,后生可畏,我大宋之福啊,哈哈”种谔起身后边夸赞钱林。
“经略大人谬赞了。”钱林谦虚道。
“走走,咱们到府衙里说话。”种谔对钱林说道。
洪州府衙议事堂里,种谔居首位,钱林则坐在种谔旁边。
“听师道说钱公子与我有渊源?这一次还是专门为寻我而来?”种谔笑着说道,看钱林的眼神就像看女婿似的。
“额,奥,我是京城钱府的三子,家父钱忠,小子出门前家父有交代说他当年受过您的教诲,今次前来特让我拜会种爷爷。”钱林说道。
“哦!是钱忠那小子的儿子啊,不错不错,确实与那小子有几分相像,说起来有二十多年没回过京城了哟。”种谔打量了钱林一番说道。
“哦,种老将军,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见一位故友,叫王进,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他来的时候带的书信也是我父亲让我给他带给您的。”钱林说道。
“嗯,这我知道,听说东京禁军现在被哪个高俅搞得乌烟瘴气,士气全无,有无一盘散沙,这高俅简直是朝廷蛀虫,圣上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管理禁军,哎~”种谔有些气愤的说道。
“种老将军身处边关还能关心朝中,心系大宋江山,真是我大宋之福啊。”钱林说道。
“我才不管他鸟的朝廷呢,我这五十万边军就是守好西北,让这里的百姓不受西夏和辽人的欺辱和践踏,我也老了,不想回京了。”种谔略有些失神的说道。
“是了,边关的安定还要仗着老将军坐镇才行。”钱林说道。
“嗯,这边的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朱师爷已经去龙虎山请高人了,希望能够快些过来,不然我怕这边会出事啊。”种谔说道。
“我听师爷说这西夏出现了一个叫做巫神教的组织,老将军被困在狼土谷跟这事还有关联,老将军能否详细说一说?”钱林问道。
“嗯,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种谔摸了摸胡须回忆道。
三个月前,也就是九纹龙史进来延安府找王进的那段时间,洪州和延安府以及周围的几个县城大量的百姓离开家乡奔向中原,成为了西北流民。
原因就是这一代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教派,巫神教。
起初是在一些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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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上山砍柴的山农,去山上砍柴回去后就开始神神叨叨的说巫神降世,信奉巫神才能不被巫神惩罚,不信巫神的话早晚会被巫神降下惩罚。
开始有人修巫神庙,家家户户供巫神牌位。
朝廷的国教就是道教,庄户人家自认有好多信奉道教三清的。
谁知道有些家里供奉了三清牌位的人家家里人突然就发疯了,六亲不认见人就咬,最后疯疯癫癫的不是掉到湖里淹死了就是爬到山上掉下来摔死了。
就有巫神教的人说这是因为不信奉巫神,受到了巫神的惩罚。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百姓就改信了巫神。
但是巫神的教义中竟然推崇西夏才是民族正统,才是真正的天子王朝。
以至于最后洪州和延安府都出现了大量的巫神教教徒,甚至军中士兵都有不少信奉巫神教的人。
老经略知道消息以后就开始调查,最后查出来宣扬巫神教的都是西夏国伪装过来的奸细。
这还得了,老经略就开始到各地肃清巫神教,推倒教坛砸毁神像,告诉百姓这都是西夏的奸细故意弄得,让大家不要相信。
老经略在这一带的威信那还是响当当的,大家肯定都相信老经略的话。
可是这样一来就惹怒了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巫神教宣扬者。
他们就开始在两州府以及下辖的县城乡镇作恶,很多人无缘无故的发疯,离奇的死亡。
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好多百姓不得已逃往中原避难。
后来竟然在军中也有人中邪,夜晚睡着睡着突然起来拿起刀就砍人,砍不到人就砍自己。
导致边军内部开始出现混乱,有的士兵害怕到半夜逃跑。
种谔对此却无计可施,只能更深入的调查,才得知这巫神教就是神婆教的教众来到西夏创立的。
这样一来种谔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巫神教残害百姓扰乱军营。
数日前种谔暗中调查到洪州城内的一个酒肆竟然是巫神教的一个神坛所在,就派人悄悄的控制住了这个神坛,经过审问得知狼土谷内竟是巫神教的总坛之一。
种谔原本也以为这是一个圈套,但是眼看着军中将士整天人心惶惶没有气势,长此以往恐生变故。
在经过斥候进入狼土谷多次探查打探,并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后种谔带领着一个营悄悄摸进了狼土谷准备端掉这个毒瘤。
然而还是中了敌人的圈套,本来种谔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及时撤退还来得及。
然而就在种谔准备撤退的时候突然空旷的四周升起了紫黑色的浓雾,很快将军队笼罩在了浓雾里。
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种谔不敢贸然下命令,只能让士兵们聚在一起警戒。
结果就是被困在了狼土谷里面。
狼土谷的两端差不多,另一边的出口同样是狭窄的山路。
眼看回去的路被堵死,种谔当立立断冲到另一边入口占领了两边的陡坡。
种谔的行动迅速连西夏兵也没有想到,如今西夏兵也没有办法大军攻入狼土谷灭掉种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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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持,这边援军过不去,另一边大军也进不来。
然而这个局毕竟是西夏人联合巫神教设下的,虽然不能立即歼灭种谔和他带的军队,但是也算是困住他了。
西夏的军队进不去狼土谷,但是巫神教的教徒却施展了邪术。
种谔带领的军队中出现了中了邪术的士兵,如同之前一样,突然就发疯了,胡乱的攻击周围的战友。
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有士兵被邪术控制而发疯,照这样下去种谔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被巫神教的邪术攻破。
再后来就是钱林一行为种师道打开了入谷的通道,种师道带兵支援种谔,然后众人全身而退。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钱林心中也是倍感震惊,一个小小的邪教竟然能够造成这么大的混乱,普通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根本无法抗衡。
怪不得道教这么受天下人崇拜,尤其是龙虎山这样的存在,更是受到朝廷的尊敬,因为这关乎到国家的安定。
“种老将军,如今这巫神教在这里兴风作浪,龙虎山的高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接下来该作何谋算呢?”钱林说道。
“这也是我发愁的地方,这邪教在这里搞得军心动荡,如果真与西夏军开战的话就真的胜负难料了。”种谔说道。
“对了将军,那些发狂了的士兵如今怎么样了?”钱林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便说道。
“都在府衙中绑着呢,中了邪的人发狂也只是一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双眼无神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发狂起来,所以一直都绑着,放在了府衙的几间空房子里。”种师道听到钱林的询问凑过来说道。
“能带我去看看吗?”钱林说道。
“可以,走我带你过去。”种师道说着便起身。
“走吧,我也去看看这些士兵如何了。”种谔也起身跟着出来了。
“妙真,一会你有把握弄清楚士兵发狂的原因吗?”路上钱林小声的问身边跟着的妙真。
“这世上什么仙术邪术,其实都一样,不过是利用天地间的各种气息罢了。”妙真说道。
“嗯,那就好,看能不能先救过来这些士兵再说。”钱林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就一定知道发狂的原因,这要看施法之人的手法手段是不是复杂精妙,有的人施法无迹可寻难以捉摸。”妙真接着说。
“额,好吧,到那再看。”钱林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过一个院墙以后就听见一阵阵嘶吼声从一处房屋中传出来。
种师道领着众人来到一栋房屋前,里面的嘶吼喊叫声此起披伏。
“有多少士兵被施展了邪术?”钱林向种师道问道。
“这里是跟随父亲进山谷的士兵,大概有二十多个,城外军营中腾了一片营帐,还有一百多个发疯了的士兵。”种师道回答说。
“哦,那先看看这里吧。”钱林说道。
一个士兵上前打开了房门。
“我草!这是什么鬼!”钱林大叫一声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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