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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叔向脱罪(上)

    根据规定,叔向和哥哥羊舌赤暂时被免去一切职务,呆在家里闭门思过,随时听候问讯宣召,这就相当于被双规了。

    士匄不敢随便杀了包括叔向和羊舌赤在内的其余三人,一是羊舌氏与栾氏关系虽然交好,但羊舌氏几乎与任何一个大家族关系都不错。

    二是因为叔向的名声太大了,他学富五车,通古识今,对典籍经史是无所不通,是当时名震春秋江湖的大学者。

    三是国君对叔向非常赏识,此时国君虽然年仅十五六岁,晋国国政几乎托付给了自己,但以后亲政,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轻易杀了叔向,那自己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士匄的担心是对的,但士匄也非常想除掉羊舌家族。因为此时的栾盈还在,此时他逃到了楚国,如果栾盈引楚军报复,国内任何与栾氏交好的家族都有可能成为栾盈的内应。

    羊舌家族至少是一个隐患。

    叔向在做什么?他在思考。他真的没想到栾氏家族会覆灭得那么快,兄弟羊舌虎因为是栾盈的死党而被捕处死,这是他咎由自取。

    毕竟,羊舌四兄弟中,也就羊舌虎在平时把与栾盈的关系当成是一种荣耀,总是自吹自擂说自己与栾盈上卿是多么要好,每天往栾府跑,把自己当成栾氏家族的一个家臣一样,参加栾氏组织的一切活动,公开宣称自己是栾盈的铁杆亲信。

    于是,栾盈一出事,羊舌虎便倒了血霉,被处死。

    现在自己与兄长都还犯着案,难道自己的羊舌氏就这样完了?家里人都很着急,忠心的家臣总来跟他商量如何解救他,而不忠心的家臣,有几个已经辞职不干了。

    也有好友偷偷来他家看望叔向,有人问叔向:“您受到这样的罪,太不值得了。这是不是您还不够明智才惹来的麻烦?”

    叔向淡淡答道:“至少,我现在还活着,比起那些已经死去和正在逃亡的人,我还算不是很糊涂吧。什么是明智?《诗经》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无官一身轻啊,能够实现真正的清闲和逸脱,这才是真正的明智吧,就让我悠哉游哉了此一生吧。”

    来人心道你还悠哉游哉,你还没脱罪呢,悬在你叔向头上的屠刀不知何时便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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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说自己明智。算了,既然你如此淡定,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来人叹了口气,带着无限遗憾走了。

    叔向貌似很淡定,但其实这几天,他想了很多。

    他想起了士会,也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齐国的晏婴,他们为什么能够在政坛上经历多少风雨而永不倒?不党,对,不参与权力斗争的前提便不不参与任何一个利益团伙!

    包括大哥和自己在内的羊舌家族的兄弟们,实在是太强要光大自己的家族了,好不容易家里出了两中军尉一太傅,便想着入卿入阁,主动攀附栾氏,结果栾氏一倒,便摊上了大事。

    叔向也终于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了,母亲虽一介女流之辈,但她能够从一个女人的角度,认为漂亮女人生下的孩子当然也是美的,一个美的孩子可能因为得到太多的赞誉而趾高气扬,从而带来祸害。是啊,叔虎正是这样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而小心谨慎的基础便是低调谦恭。以后,要更加低调。

    叔向暗暗发誓:今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参与任何利益集团,我叔向只认准一事,那便是对国君负责,忠于国君忠于国家。

    还有,自己现在摊上大事了,这是一桩弄不好便令自己以及羊舌氏灰飞烟灭的大事,甚至可能还要连累其他的人。栾氏有着亲近关系的许多大夫,同样自己的羊舌氏也有着亲近自己的其他大夫。这个时候,如果主动寻求其他大夫的帮助,极有可能便是害了人家!

    对,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去麻烦人家了,有福可以分给他人,有祸就应该远离他人啊。

    叔向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名家仆兴冲冲来报,说乐王鲋来求见。乐王鲋是谁?

    乐王鲋,晋国大夫,姬姓,以乐王为复氏,晋平公近臣,智计过人,深得晋平公信任。对了,乐王鲋还是百家姓里复姓乐王之鼻祖,不过现在复姓乐王的很少了,因为乐王后来分化为乐姓和王姓。所以,乐王鲋也是乐姓和王姓的鼻祖。

    他来做什么?叔向皱皱眉,他不喜欢乐王鲋,因为此人贪财好色,总是用小聪明为自己谋利益。虽然是国君的近臣,但不少正直的大夫都看不起他。

    乐王鲋确实是为自己谋利益来了,羊舌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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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杰,他认为叔向没什么罪,有罪的是他的两个兄弟羊舌鲋和羊舌虎,现在两人一逃一亡,士匄再要追究羊舌赤和叔向面临着很大的舆论压力。

    不管如何,国君也是挺尊重他的老师的,而且,叔向之德才是全天下有名的,是晋国难得的贤臣。

    既然如此,那如果自己为叔向去向国君求个情,估计国君会对叔向网开一面,那这个人情值大钱了。乐王鲋喜滋滋地想着,兴冲冲地来见叔向。

    叔向还在想着这种人不要见了,乐王鲋却已经入府了。原来,家仆们都认为主人有难,人人都避而远之,想不到乐王鲋这样的国君面前红人会主动前来,肯定是来帮助主人的,所以自作主张把他迎了进来。

    乐王鲋假惺惺地问候了叔向,叔向也只好依礼敷衍,最后,乐王鲋一拍胸脯对叔向道:“大夫别担忧,有我在,包管大夫无罪。”

    羊舌府里的家仆们听了个个很激动,乐王鲋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叔向一定感激涕零,然后吩咐赶快重礼以谢。但叔向却无动于衷,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反而是端起了茶杯。这是什么意思?送客。

    乐王鲋走了,空手而归。叔向自他进府到他出门,始终端坐在椅子上,连站起来送一送的必要礼节都没有。乐王鲋竹篮打水一场空,悻悻而走,心道:老子好心来帮你,你却没有半点表示,还如此无礼,那就等着,老子不搞死你才怪。

    羊舌府的家仆家臣们都很不理解,他们问叔向:“乐王鲋是国君的宠臣,他如果为您求情,国君一定会听他的,怎么不礼遇他呢?”

    叔向淡淡一笑道:“乐王鲋是什么人晋国都知道,国君虽然喜欢他,但只是喜欢他在闲暇时为国君带来快乐。栾氏一案,案情重大,国君是没有主意的,关键是元帅的态度。他最多也只能是向国君求情,所以是没有什么用的。他这次来,帮助我是假的,向我们索要财物是真的。”

    家臣们都急了:“那,您也不能呆在家里等着被处理啊,要主动去请人帮助啊。如果连乐王鲋都不能帮您,那全晋国还有谁能帮到您呢?”

    叔向仍旧淡淡一笑道:“祁奚。也就只有他能够帮到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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