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书当上了中军元帅,隐忍多年的栾书一上任,便表现得咄咄逼人,而且在外交军事上取得了重大胜利。这一点令晋景公非常高兴,也是晋景公重用栾书的一个重要原因。
晋景公刚继位时,也是意气风发,结果一场晋楚泌地之战大败把他给打懵了。但这几年,随着晋国取得对戎狄部落的多次胜利,尤其是取得对齐鞍地之战的胜利,再加上通吴后全线压制了楚国,晋景公便开始骄傲起来。
人一骄傲便会犯错,晋景公便犯了一次大错,差点让鲁国这样的盟国直接去投靠楚国了。鞍地之战,是晋国为了帮助鲁国、卫国才与齐国交战的。鞍地之战后,齐国不得已向鲁国归还了侵占的汶阳之地,鲁国对晋国是很感激的。
为表达对晋国的感激,鲁国国君鲁成公这些年是年年来朝见晋景公。本来嘛,诸侯来朝见你晋景公,你晋景公得客客气气的,一定要做到以礼相待,特别是对象鲁国这样把礼义看得比命还要金贵的诸侯。
但是,晋景公却发了昏了。公元前587年夏,鲁成公再次赶赴晋国朝见晋景公。那边鲁成公千里迢迢一路舟车劳顿之苦前来朝见,心里装着对晋国无限的感激,以及对晋国今后善待鲁国的无限希望。
这边晋景公却烦了:这个鲁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鲁国没事可干吗?怎么老是来朝见?一大堆礼义的东西,太烦了,算了,不见了。
鲁成公到了晋国,从夏天等到了秋天,总算完成了朝见。这对鲁成公来讲是非常大的耻辱。鲁成公心头火起,你晋侯无道啊,既然你无道,那老子不伺候了。
鲁成公回国后当即便欲遣使楚国,向楚国表示今后鲁国要跟着楚国混了。好在鲁国大臣好说歹说,总算没让这位最讲礼义诸侯国国君胡来。
但中军元帅栾书却从中看到了隐患,是的,现在晋国各方面比较顺利,国君有些骄傲了。国君骄傲了,自己作为中军元帅可不能骄傲,对待诸侯国的事务必要高度重视。
公元前587年冬天,郑国因为侵占许国土地而发生了矛盾,相比许国,郑国强大,所以许国被揍得满地找牙。栾书火大了,放着中原霸主晋国在,你郑国算几根葱?他亲率晋军主力讨伐郑国,并击败了郑军,占领了郑国不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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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听说郑国挨晋国揍了,便要为郑国出头,于是立即出兵救郑。要知道,这个时候晋国与楚国是处于和平状态的,栾书很清楚,虽然他很想报泌地之战的仇,但如果此时与楚军开战,则是破坏了与楚国的和平协议。这个他当然不敢,权限必须在国君身上。于是,率晋军撤军回国。
此时的晋国确实不应与楚国动手,因为晋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那便是赵氏家族的事。
前面我们说过,栾书本就主动与郤氏、赵氏家族交好的,但赵氏家族却内部斗争而分裂了,栾书所交好的赵氏小宗族长赵朔此时已经去世了,留下一下年幼的儿子赵武,此时在晋国政坛代表赵氏家族的是赵氏大宗,即赵同、赵括和赵婴齐,另外还有一个别支邯郸氏的赵旃。
赵氏看来是有问题了,先是大宗与小宗发生内部斗争,现在则是大宗内部也发生了分裂!原来,赵氏大宗赵同、赵括和赵婴齐三兄弟出事了!
赵朔去世后,其夫人赵庄姬守了寡。赵庄姬是晋国先君晋成公的女儿,也即晋景公的姐姐,地位当然是很显赫的。
这个赵庄姬是一个惹事的主,她可不愿意年轻轻的便守寡,于是便与人私通。那你要与人私通就私通好了,千万别惹事啊。结果赵庄姬搞私通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叔叔赵婴齐!
赵婴齐是赵氏大宗的人,赵庄姬是赵朔的夫人,是赵氏小宗的人,本来赵氏大宗与小宗便有矛盾,现在你居然去和小宗的女人私通?赵氏大宗已经位列晋国卿级班子的赵同和赵括火大了,他们拿出赵氏家法:“滚,滚得远远的,去齐国吧!赵氏家族没有你这号人!”
赵同和赵括居然驱逐赵婴齐!赵婴齐苦苦哀求道:“两位哥哥,兄弟知错了,改还不行么?两位哥哥现在位列卿级,难道不担心会被栾氏打压吗?多一人那是多一份力量啊,为何非得驱逐兄弟呢?”
赵婴齐说得有道理伐?当然有,赵氏家族此时已经不复当年了,想当年,同样因为栾书与赵氏家族小宗的赵朔交好,导致了大农的赵同赵括对栾书非常有意见。
栾书多次有提拔的机会,结果都是被赵同赵括打小报告给坏了事的。现在栾书当了中军元帅,赵婴齐当然担心赵氏大宗会遭到栾氏家族的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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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同赵括就是楞头青这样的人,我们在前面多次提到这两人,要能力没能力,要人品没人品,要情商没情商,赵氏家族交到这种人手上,真是可惜了。而现在,为了一点点家丑,便无限放大处罚力度,居然自断手足,作出驱逐赵婴齐的决定,真是糊涂至极!
但是赵同和赵括已经是狠命要全线打压赵氏小宗了,现在赵氏小宗唯一的接班人赵武尚小,母亲赵庄姬与人私通这样的事必须放大,从而让赵氏小宗今后再也无法在晋国政坛露面,这是赵同赵括的真实想法。
所以赵同赵括根本不听赵婴齐的,赵婴齐无奈走向了流亡之路。赵氏大宗三兄弟,其实赵同和赵括是差不多同一种人,遇事只会发脾气,只会胡来乱来,反倒是赵婴齐,却是一个相对稳重的人,也是一个能考虑大局的人。
在赵婴齐看来,他并非是真的管不住自己零部件的人,或者说是荒淫成性的人,他与赵庄姬私通,甚至是他故意而为之。赵婴齐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整个赵氏家族的团结,什么大宗小宗,说到底都是赵氏家族啊。而赵庄姬是谁?那可是国君的姐姐啊,如果能够将赵庄姬的作用充分发挥好,那赵氏的力量仍旧是强大的。
所以他想通过与赵庄姬保持一种特殊的关系,来维持赵氏家族的整体力量不被消弱。只是他的这种思路,赵同和赵括根本看不到这么远,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趁赵氏小宗还弱,赶快打压!
那赵庄姬呢?前面说她是一个惹事的主,但她到底想惹点什么事?难道是真的因为守了寡,性福生活没有了?显然不是。赵庄姬选择与赵婴齐私通,根本目的便是她知道自己的这支赵氏小宗此时到了关键时刻,而大宗又在使劲打压,这样下去整个赵氏家族肯定要被其他家族给算计了。
赵盾的媳妇、赵朔的夫人那可不是白混的,赵庄姬必须要给全晋国人的一个感觉:赵氏不存在大小宗之争,赵氏家族是铁板一块的,后面还有国君这支力量!
只是可惜,他们作出的不顾名声的牺牲,最终还是没被赵同赵括所认可。赵婴齐和赵庄姬的努力就这样化为东流,曾经可谓是晋国第一大家族的赵氏家族,现在既有大小宗之斗,更有大宗内部之斗,既然这样,那赵氏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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