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最重要的一项活动便是祭祀,伴随着祭祀文化的发展,人们将对火的崇拜融入到祭祀文化中。其中一项便是改火,因为人们保留着全年的火种,这个火是旧火,到了第二年,应该是新的一年,需要新火。新火就是重新生火,然后取新火种使用,这当然是有着一定的含义的。那什么时候生新火呢?春天。而且是初春。
因为初春是气候最干燥的季节,人们保存的旧火种容易引起火灾,于是人们通过举办隆重的祭祀活动,把上一年传下来的火种全部熄灭,这便是“禁火”,然后重新钻燧取出新火,作为新的一年生产与生活的起点,这便是“改火”,也可称“请新火”。这个祭祀活动这么重要,当然配套一系列的祭祀要求,如牺牲、歌舞等,慢慢流传下来,便成了禁火节。
禁火节,意味着有一段时间要禁火,禁火与生新火的时间间隔,有史料说三日,也有五日、七日等不同说法。既然这几天都无火,那人们必须准备足够的熟食过日子啊,这些熟食当然是凉的,于是便有了“寒食”,也便有了“寒食节”。
所以,寒食节本应与介子推风牛马不相及,但介子推正好是在禁火期被烧死,晋文公所谓的规定全国不得用火,其实可能是对寒食节禁火的一个强调,因为寒食、禁火本来便是上古传下来的,只是可能到了春秋时期象晋国这样与戎狄部落混杂的国家,有不少人不大重视传统文化,所以晋文公作了重新规定。而他的这个规定,正好在介子推被烧死的那一天,所以人们自然而然将寒食节与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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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推联系在一起。
寒食节又称百五节,这个百五,即105天的意思,是冬至过后的第105天,这一天正好是清明节前两天(后来到了清朝之初,朝廷进行历法改革,将寒食节定在清明节之前一日)。
这样一来,人们刚过寒食节,搞一场大规模的寒食节祭祀活动,过了一两天便又要搞一场大规模的清明节祭祀活动,于是干脆将两个节日的祭祀活动融合了起来,在祭祀活动的同时,增加了祭扫、踏青、秋千、蹴鞠、牵勾、斗鸡等风俗。随着寒食节慢慢与清明节相融,如今,人们往往过清明节,而很少过寒食节。
于是,人们又自然而然的将清明节与介子推联系起来,便开始流传清明节源于春秋的晋文公时代,其典故便是介子推。这个当然是误传,但不管是寒食节还是清明节,不管史料记载的这段故事是否真实,但我们读史,重要的是把有益的历史文化给挖掘出来,而这里被挖掘出来的正是晋文公时期的介子推。
晋文公还命人将介子推最后身亡之地旁边烧剩下的那棵柳树砍了一段带回宫中,专门用这段柳树做了一双木屐。
木屐是什么?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一种拖鞋,现在的日本人是经常穿这玩意儿的。这里必须要说的是,虽然如今日本流行穿木屐,但木屐是中国人发明的,早在尧舜时代便有了木屐,到了汉朝时期是人们的常见服饰,具体讲便是一种两齿木底鞋。由于是木为底,所以走起来路来吱吱嗒嗒作响。
晋文公每次穿上这双木屐,听到木屐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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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的嗒嗒之声,便低头看一眼,口里喃喃道:“悲乎,足下!”以此来表示自己无时不刻在怀念着介子推,无时不刻在批评自己所犯的错误,无时不刻在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犯错。
晋文公的悲叹是发自真情的,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声悲叹为中华文化又贡献了“足下”这个词,晋文公口里的足下是念着介子推,而如今的足下一词,是对人的尊称。
介子推就这样死了,被晋文公烧死了,有人说他愚忠,但笔者认为他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对君主的愚忠。在自己的主公有难时,他不离不弃,甚至割肉奉君,此等忠心,天地可鉴,令人敬仰!
但他不愚,他看清了晋国朝堂上充斥着一大堆小人的嘴脸,也深知伴君如伴虎,所以他选择离去,这是智者之为,不亚于后来的陶朱公范蠡。他所忠的,是自己的信念:做一个有德行的人!
自己的一切言行,都是为了做一个有德行的人!这,就是介子推的初心。初心不改,既然选择离开,就要离开,功名利禄又或是强权硬逼,都不能动摇自己!
更令人敬仰的是,介子推之孝心,感天动地,如郑国的颖考叔、宋国的南宫长万一样,母亲才是自己最先要照顾到的。我们也许可以想象,当火烧过来时,他用身体着母亲,并不是不想要活命,但山火之烈,一凡夫俗子又岂可抵挡?
好了,介子推死了,寒食节来了。记住这个节日,虽然现在已经融入到清明节了,在这个节日里,记住一个人:春秋时期晋国大夫介子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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