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少宇的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场之人包括薛松在内都十分惊诧。
“哼,连兵器都控制不了,也敢妄称什么阴相?活该!”薛松还是一贯地不屑。
“明,明儿哥哥,这个钢镰,它,它是不是有眼睛?”灵儿看着钢镰,几乎颤抖着说到。
我仔细看去,坦白说,虽然早在阴司之时就曾与它交过手,但是今日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仔细端详这把阴司的神兵利器。
这把钢镰其实并非是通体殷红色,其实它的主色是黑色,只是经年累月杀了太多的人,吸收了太多的鬼魂,居然在它的外面营造了一层血色光晕,这道光晕几乎将钢镰全部包裹,而这也便组成了钢镰的殷红色。
整个钢镰分为镰刀头和镰刀柄,镰刀柄形似一条蟒蛇,其上有许多鳞片,在殷红色下显得十分瘆人;镰刀头则十分巨大,整个呈现的是一种镜面,但是却几乎没有反光,在光晕的围绕下,更显诡异。
而灵儿所谓的眼睛,便是这镰刀头和镰刀柄的结合处,有一个形似椭圆的珠子,此刻这柄钢镰正悬浮在半空之上,而这枚珠子自然也就面向我们,确实像一个眼睛一般。
但是为了安慰她,我还是说到:“当然不是啦,神兵再厉害也不过是兵器而已,就算有什么魂魄也需要主人的命令,至于眼睛更是无从谈起了,不要担心。”我虽然这样讲,但是余光看去,大家几乎都有些畏惧地看着这枚珠子。
这珠子通体也是黑色,在这样的环境中,确实显得十分像是眼睛一般。
但是要知道我们来这地宫之内可是有目的的,若是大家心头一直萦绕着这形似眼球的珠子,后面只会更加麻烦。
想到这里,我赶紧思考如何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正在这时,封叔叔忽然说到:“这钢镰真是歹毒,吞少宇居然就这样死了?”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封叔叔也是有些恐惧,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有考虑什么眼球,还在感慨钢镰的歹毒。
“爸,您这就大惊小怪了,我此前听吴族长说起过,这钢镰乃是什么酆都尸鬼的武器,号称阴司第一大神兵,不但有自己的思维,更是不择手段,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啊。”封阳说到。
“哥,你跟爸说这些干嘛?他有些老糊涂了,哪里能接受这种说法?你说的越多,他只会越觉得你在骗他,搞不好还要揍你呢!”封林说到。
“我说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拿我开玩笑,看我不打死你们!”封叔叔说着,朝封家兄弟两人的屁股上踹了两脚。
众人听到这番对话,居然都会心一笑,原本还十分紧张的氛围,居然有了一分松弛。
想不到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是一种好处。我会心一笑的同时,眼神正好撞到了封叔叔的眼睛,他冲我抖了抖眉毛,再看封家两兄弟,也都冲我撇了撇嘴,我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封叔叔故意为之的。
是啊,拥有几百年传承的封家,在封叔叔手里居然放任两个儿子随心所欲,什么家族传承,累世基业,或许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一种桎梏罢了,这一份泰然和豁达,这一份胆识和卓见,岂能被这小小的珠子吓到。
“吴家小子!”薛松的一声召唤让我清醒了过来。
“薛前辈。”我赶紧应道。
“你刚刚说神宗太师在弥留之际将阴曹湾交给你了,可有证据?”薛松说到。
我心中有些奇怪,目下虽然魂相已死,但是这柄钢镰可是还高悬洞内,刚刚它突然发难杀了魂相,一定是打算补充力量,决一死战。
但是对于薛松的那股敬畏,我只好说到:“天眼可为证。”
“请!”薛松说到。我拉开胸口的衣服,露出彼岸花印,说到:“彼岸花印您可曾听说过?”
“江湖上当年有风言,说是天眼的秘法乃是镜花水月,而镜花水月的施展,却是需要一种封印,难道这彼岸花印就是这股封印?”薛松问道。
“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正是,这彼岸花印便是可以保护施术之人不被镜花水月反噬。”我说到。
“嗯,当年我惨死西南,一道孤魂游历四方,走投无路之时,无意中闯入了阴曹湾,神宗太师非但没有驱赶我,反倒以一息之力,助我往生,彼时我曾对太师说过,来世阴曹湾但有差遣,虽死亦往,可惜我到了那阴司之后,又被这钢镰暗伤,今时终于重见天日,太师却已然西去,造物弄人啊。既然你是太师钦定之传人,那我当日之誓言,便也还作数,自今日起,某家便化作一道护体魂灵护佑你,及至救你一命之后,某家与阴曹湾,便再无瓜葛了。”薛松说完,便朝我走来。
我赶紧说到:“薛前辈且慢,晚辈听说了您的事迹之后,十分感念您的侠肝义胆和忠勇之气,岂敢让您护佑我,如若不嫌弃,晚辈乃是阴司挂了名的阴曹司马,您可去阴司找一名叫狄晋的元帅,此人乃是我的亲信,必会让您在阴司大有作为!”
“等等,你说你是阴曹司马?吴家小子,你叫什么?”薛松十分惊讶地问我。
“晚辈名叫吴明。”我说到。
“吴明?可是战相吴明?”薛松问道。
“正是晚辈。”我说到。
“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薛松说到。
“此话怎讲?”我有些疑惑。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不是平定了酆都尸鬼之乱?”薛松说到。
“是的。”我说到。
“那就错不了了,我被这钢镰暗伤之后,在钢镰之内,百无聊赖,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日,千军万马尽皆来到钢镰之内,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一号为战相之人,名叫吴明,亲率阴兵精锐,血战酆都尸鬼,当日我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说,心中好生佩服,一直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见到你,一定与你结识一番!”薛松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