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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家中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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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鄞,立即布设城防,安排士卒清点战场。”陈忆命道。

    “诺。”黄鄞得令而去。

    陈忆又来到城头,准备等他们回来时,有人说道:“大将军这一战打得真是漂亮,能给本王讲讲吗?”

    陈忆也是闻声便拜,知道是陈王平来了。说道:“拜见大王,我这心还悬着,派去的伏兵还没有消息。”

    “先不要管这个,快说说此战你是如何做到的。”陈王平追着问。

    陈忆说道:“兵者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诱之以利,分而拒之;留其生机,截而杀之。’”

    “看来王弟早以胸有成竹。”陈王平笑呵呵的说道。

    “也是不是,胜败各半。敌军虽兵力足,可我军为国而战,士气高,故可诱敌出城一战。若败,敌人也没有办法再图我南阳,只能撤兵。若不还我城池,王上可召集重兵,血拼夺回。”陈忆说道。

    “王弟为何就一定能确定他们会出来?”陈王平问道。

    “赌,赌他知我不知兵,赌他军中无粮草。”陈忆说道。

    “王弟你可是真敢赌啊,豪赌。”陈王平说道。

    “在我查看车里机大营时,便十有八九可以确定阳子关城防粮草不多,所以也料定他们会乘我们扎营未稳前来偷袭,也赌对了。”陈忆说道。

    “王弟果然大将之才。”陈王平说道。

    “王上过誉了。”陈忆说道。

    不一会儿,公子昱便率军回来,只见王昌、张中而归,却不见冉蘅。

    陈忆在城头大声问道:“二哥,冉蘅、白茆二将何在?”

    “大将军,白茆看逃兵毫无抵抗之力,自率五百人前去追杀。冉蘅将军怕有变故,也后面跟了上去。”陈昱说道。

    “王昌、张中,你二人率各率领一千轻骑,在城外等我,随我前去接应,其余大军进城修整。”陈忆说道。

    “诺。”王昌、张中应道。

    而后转身便把兵符交于陈王平,陈王平说道:“王弟,红缨赤卫军的兵符我就拿走了,白武军卒回去后也就裁编了,兵符你就留着。它随王叔多年,留个纪念。当然军中将士我会尽可能的保全,就放心吧。”

    陈忆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下城去。大军进城后,陈忆勒马而出,随王昌和张中前去接应,只见到一路的尸体,死者无数。

    走了不远,便看到冉蘅和白茆走了过来,白茆嘴里还说道:“这仗打的真他娘的痛快。”

    “是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追着别人屁股打了。”冉蘅也说到。

    “要不明天我们找将军说说,兵出阳子关怎么样?”白茆说道。

    “我看你是还没有打过瘾吧,哈哈。”冉蘅说道。

    白茆瞪大了眼睛说道:“那可不,二三十万大军,还被追着屁股打,真他娘过瘾。”

    “你倒是打过瘾了,军令也敢违抗。”陈忆说道。

    “参见将军。”两人行礼。

    “大军隐于两侧埋伏,斥候前去探查,敌军有无动向。”陈忆说道。

    “诺。”众人应声。

    “你们四人跟我来”,陈忆说道。

    在无人的地方,陈忆在他们耳边上不知说了什么,这时白茆大声嚷道:“这可不行,大丈夫保家卫国,死则死矣,怕什么?”

    “白茆,不得放肆。”冉蘅怒吼道。

    “小声点。”王昌说道。

    “那你要怎样?”陈忆问道。

    “你们要走走你们的,我不怕。”白茆说道。

    “主将肯定不会给你,若为副将、偏将,便会处处为难,你想过没有?弄不好脑袋什么时候都不见了,自己还不知道。”陈忆说道。

    “身为将卒,在冲锋陷阵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生死何惧?”白茆说道。

    “白茆,此非儿戏,你可要想好了。”冉蘅讲道。

    “我知道将军的意思,一切都是为我们着想。可是人生短短,我不希望在我应当有为的年纪而无所作为,建功立业便是我此生之夙愿,望诸位理解。”

    “可是......”陈忆话还没有出,就被冉蘅打断了:“公子,就随他心愿吧。”

    “那好,就安排你到此地驻守如何?正好可以远离朝堂。”陈忆说道。

    “好,甚好。老子也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清净些,免得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公子考虑的周全,属下谢过了。”白茆傲慢的说道。

    “将来此地必有一场大战,白茆叔,可要保护好自己。”陈忆说道。

    “公子,他们不是刚败走吗,怎么会有大战?”张中问道。

    “此战敌军伤亡惨重,这几年应该相安无事。只是以东城王的秉性,日后定要复仇。”陈忆说道。

    “那就让他来吧,有将军在,怕他个鸟,哈哈。”白茆说道。

    “恐怕难说,三军重新整编。到时将不识兵,兵不识将,也是件麻烦的事情。”陈忆说道。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现在不管了,也管不了。”王昌说道。

    “对,公子,就不要多想了。”冉蘅说道。

    这时,斥候飞马来报:“报,将军,敌军已分兵各自回城,西蜀军一万有余,东城军三万余。”

    “好,传令回城。”陈忆说道。

    众人起身,领军回城了。

    他们回到城内后,各将领都已到中军幕府,陈王平也在。众人行礼后,陈王平说道:“各位将军辛苦,三日后犒赏三军。”

    众人齐声谢过,而陈忆却说道:“来人,将王昌、张中、白茆拿下。”

    这时便有甲士进来,将其三人拿下了。陈王平不解的问道:“将军这是为何啊?刚打胜仗。”

    “禀王上,王昌、张中二人,两万士卒对阵敌军两万士卒,指挥无方,致使我军粮草大部被毁。不配为将,贬为戍卒。”陈忆说道。

    这时陈王平没有急着说话,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好,那就按大将军的意思办吧。”

    “白茆,沙场抗命,推出去斩了。”陈忆说道。

    “我不就多追了几里地,追杀敌军,何错之有?”白茆不服的说道。

    “你还不服,如若敌军回头,你那五百甲士就会被你白白葬送性命。不必多言,立斩无赦。”陈忆说道。

    “将军,念白将军取城有功,还好就没惹出事端,就宽恕一次吧。”冉蘅说道。

    “对啊,大将军,本王也认为冉蘅将军说的有理,就宽恕他一次吧。”陈忆说道。

    “那就念在王上替你说话的份上,饶你死罪,贬为戍卒,留守此地。”陈忆说道。

    “我不服,战场杀敌,不能建功,反获其罪,天下哪有这般道理?”白茆说道。

    这时,陈王平说道:“大将军这个主意好,就让他留守此地,但不是士卒,即日起你便是阳子关主将,避免将士寒心,大将军以为如何?”

    “那就按王上的旨意办,其他将士的功劳,写成简报,就待王上回南阳后论功行赏。”陈忆说道,“黄鄞,敌我死伤何数?”

    “报将军,敌军死伤十万余,我军死伤五万余。”黄鄞说道。

    黄鄞话音刚落,这时有一随从披麻戴孝而来,跪在地上,东张西望,不知如何说话。这时陈忆顿觉不好,知道父亲出事,说道:“有何事,快说。”

    那人说道:“禀报王上、将军,主帅勍公驾鹤西去了。”说完那人便大哭起来,众人也有些惊住了,陈忆一脸沉痛,却显得很镇定,说道:“王上,家父离世,做儿子的自当守孝。再交上兵符,我南阳人才辈出,王上可尽早某得大帅人选。”陈忆说完,便走向前,把兵符放在了陈王平的面前。

    “王弟,你这是做甚?”陈王平说道。

    “王上,家父过后,我也想闯荡江湖,游历一番。经过此役,目前这几年暂不会再有战事,等他们缓过来就不好说,王上还是得加紧备战。冉蘅是家父带出的家将,望王上恩准,让他一同守孝,臣弟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陈忆说道。

    “行行行,这些事以后再说。陈昱,你和陈忆立即前往落马坡,现在就去。”陈王平说道。

    这时的陈忆没有讲话,可看的出来他很伤心,对着陈王平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这时陈王平又说道:“冉蘅、王昌、张中、白茆,你们四人也一同前往。不只是冉蘅,你们也都是王叔一手带出的。”

    “诺。”四人应声后也就离开了。

    等众将离开后,黄鄞说道:“王上,看来他们是要明哲保身啊。”

    “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我们要建新军。他们若在,也是麻烦的事。”陈王平说道。

    “可是,他们就这样走了,万一日后公子昱有什么变数,到时怕会有大麻烦。”黄鄞说道。

    “他们才几个人,只要短时间稳住没事,后面掀不起什么大浪。所以当下要务便是建立新军,训练新军。陈忆刚说的也很对,遭此大败,东城王肯定会回来报复,新军得抓紧啊,已经迫在眉睫。”陈王平说道。

    “回去后,立马全军安排改编。”黄鄞说道。

    这时的陈王平却陷入一种沉思中,黄鄞也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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