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阳城。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座土城却深藏莫大玄机。
相传唐将薛仁贵西征哈密苏宝同之时,被苏宝同用计陷害,大军被围困,正在在这锁阳城。
苏宝同大军令下兵围锁阳城,将这土城围得密不透风,水泄不通,薛仁贵指挥唐军屡次突围不得,但苏宝同也攻不进城内,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后苏宝同无奈之计只能用“困”来围住唐军,大军封堵各条来路,不令百姓去往,断绝城中军粮粮草,此外又在黑水河源用沙袋堵住河口,断唐军水源。
唐军无可奈何,断粮失水只能杀掉战马靠马肉充饥,马血止渴,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几月下去兵困仍旧未解。
士兵无奈之举,饿得饥肠辘辘实在忍受不住便寻着城中一类草类植物,红色木棍状的东西从土中拔起来就吃。
咬在口中香甜可口,只是有些发涩,但他们实在顶不住饥饿纷纷抢摘食用,结果不但没有中毒生病,反而解决了饥饿问题,士兵便高声叫道:“此为神物!天神救命!天神救命!”
城中顿时传开这等消息,纷纷采摘食用,军中粮荒即解。这东西即能充饥有甚是解渴,最为惊奇的是这东西随采随长,用之不竭。
待到苏宝同围困唐军数月后,认为城中唐军断水断粮,他们必死无疑!
于是苏宝同随动大军攻城,薛仁贵便将计就计等到敌军翻上城墙,正当哈密军以为锁阳无人生还时便放松了警惕。
此刻,城头唐军突然冒出,箭雨猛下,乱石穿空,苏宝同的军队死伤大半,后唐兵援军赶到,苏宝同腹背受敌,只能引军败退。
薛仁贵得救之后便对众人说道:“此物可是天神降赐,天佑大唐!”
“对!天佑大唐!天佑大唐!”军中山呼数声响天彻地。
少时,罕慎便忽地顿住。就见门外诸多下人端上来什么物什依次走进来。
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个宽长的食盘,其上放有一碟,碟上盖有东西遮挡。
“这是何物!”周吉一耸鼻翼,将两个硕大的眼球挤在一条缝儿中,“闻起来好香,好香啊!”
罕慎故意卖弄道:“额呵呵呵,尊使不必着急,且打开来瞧瞧就知道了!”
周吉等人只闻到丝丝香气便已然神魂颠倒,意乱神迷,再打开这盖子更是如梦似仙一般觉得身子被这股香气熏得绵软无力。
“这,这,这难道是……”
罕慎那黑中透红的脸上顿时绽爆出笑容:“哈哈哈,哈哈哈,不错,这就是当年薛仁贵大军的救命之物,当地人称其为锁阳!也就是这座城的由来!”
“锁阳……”周吉勉强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努力地盯着。
罕慎将锁阳递在几人面前笑呵呵地解释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只有在这塞外才能吃的到!像那京城江南可寻不到这等好东西,最关键的是对男人来说是大补之物!”
周吉听着连连点头:“好东西,好东西,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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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莫要和本王客气了,尽管享用!哈哈哈……”罕慎抿嘴笑得前仰后合,“慢些,慢些!”
……
次日,所有人都在宴会厅酣然大睡,直到正午还不曾苏醒。
“王爷可在里面?”速檀阿力快步走来问厅外守卫道。昨夜是速檀阿力在城头执勤,并未参与宴会,日中下值才走来寻找罕慎。
“王爷……还在厅中酣睡……”守卫支吾地答道。
“还在酣睡……”速檀阿力脸色骤变,一把退开守卫当即闯了进去,“王爷,王爷……”
任凭速檀阿力如何推搡呼唤,罕慎仍旧鼾声如雷,不受丝毫影响。
“王爷,王爷……”速檀阿力见无法唤醒,赶紧令守卫寻来一碗清水顺势泼在了罕慎的脸上。
“啊……”
罕慎双目猛瞪,慌张地顾盼四周的同时用手搓着满是水渍的脸颊,在看到速檀阿力的那一瞬间心才落定:“哎呦,怎的是你啊……”
罕慎放松地揉搓着脸颊,正要起身的时候猛感到脑中一片混沌,两侧的太阳穴涨得生疼。他扶着沉重的脑袋在速檀阿力的搀扶上缓缓起身。
“怎么了……”罕慎摇着头才发现厅中一片狼藉,桌椅翻倒,人人烂醉如泥,与他之前一般无二,皆是横卧竖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周吉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玉酒壶,嘴中嘟嘟囔囔,似乎念念有词。
速檀阿力见厅中如此景象也做了一个手势,请罕慎到门外说话。
“可是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罕慎扶着额角问道。
“王爷!昨夜阻击哈密轻骑之后,恐怕我们的位置已然暴露,吐鲁番大汗是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的,我们现在的处境极为危险!只怕不日,吐鲁番大军必至,还是应当早做决策,以治长久!”
速檀阿力清楚眼前的锁阳城不过残兵数千,尚有不少残伤,即便是依靠锁阳城守势也无法抵挡神速如飞的吐鲁番铁骑。
“嗯……”罕慎沉吟许久,似乎还未曾酒劲之中清醒过来,他直起沉甸甸的脑袋若有所思,又像是打盹小憩。
“王爷!我等该当如何?您倒是拿一个主意出来啊!若是正面相抗,这些人还不够吐鲁番轻骑塞牙缝的……”速檀阿力说着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冷汗,只是焦急地等待着罕慎的答复。
罕慎强打精神,黝黑的脸颊上依旧存有一丝醉意,许久,他才发出一声沉闷的动静:“如果我们弃城外逃,不知该到哪里安身,即便是逃命必然比不过吐鲁番轻骑的马力……如若是请兵救援……”
速檀阿力应声接道:“王爷的意思是……另外的关西卫所!”
“赤斤蒙古卫和罕东左卫……”罕慎迟疑道。
二人相顾无言,心照不宣。
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如今的关西七卫不复当年,七卫再也不能互为犄角各自扶持帮助,自从罕慎之后,哈密卫与其他六卫再无瓜葛联系,倘若向这几卫求救,不知……
“大明卫所,同气连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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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难,他们怎能袖手旁观,我等守护的皆是大明门户,我等皆有职责!”罕慎义正辞严地说道。
速檀阿力却给他脑门上泼了一盆冷水:“王爷,且不说此时此刻,就是哈密卫城破败亡之时,也不见旁人前来出兵搭救,更不见人前来慰问搭救,莫说此时了……我等实在难以指望啊!”
罕慎听闻此言顿时默然无声,心中思来果真如此。
“那,那本王就靠这锁阳城,徐徐图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吐鲁番轻骑能够冲破我锁阳防阵!”罕慎狠狠皱眉厉声叫道。
虽说锁阳城易守难攻,凭借天然优势足以守卫,但是守军不多,倘若吐鲁番大军强攻,恐难以抵挡。
“尊使大人……”
速檀阿力见到慕容走来当即鞠躬问候道。
慕容回礼,便对罕慎施礼道:“王爷!”
“小王还以为尊使大人尚在厅堂酣睡,哈哈哈哈,尊使大人好酒量,好酒量……小王可是着实佩服啊!”罕慎躬身笑道。
慕容微微欠身回礼继而说道:“不知方才王爷与将军在商议何事,在下似乎听见了哈密和吐鲁番……”
速檀阿力答道:“哦,不过是军中琐事,与王爷商谈一番,不劳尊使费心费神。一切都有小人办理,尊使尽可放心,我派自己手下亲兵护卫,日夜守护宁康公主再这里不会受到半分伤害!”
慕容当然听出二人不想自己干预军事,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也只好作罢:“有劳将军了,保护宁康公主,贼人环伺,不可大意……”
“驾!驾!驾……”
突然街上发生一顿骚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罕慎纳闷便朗声问道:“街上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守卫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报,报王爷,是,是公主殿下……”
“公主!”几人俱是一惊。
“公主不知在哪里寻来一匹大马,正在街面上飞驰奔走,现在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在街上横冲直撞,守卫拦住不得,只能在身后紧紧追赶!”守卫跪地言道。
“胡闹!”罕慎听罢顿时匆匆走出厅外,与慕容、速檀阿力二人来到街上,果然远处一骑绝尘,军士正追在身后,急忙叫喊。
“公主小心啊,公主……”白芷气喘吁吁地叉腰站在街头,遥望远走的宁康公主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呼喊。
“白芷!到底怎么回事!”罕慎急忙问道。
“大人,王爷……”白芷见状赶紧求救,“你,你们快去拦下公主!快……”
白芷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句话憋在心口生生没有吐出来,却叫一口气息堵了回去。
“好玩,好玩……好玩啊!哈哈哈哈……”
宁康公主的笑声回荡在大街小巷,将本就寂静无声的锁阳城搅扰得鸡飞狗跳,难以安宁。
罕慎正要命令速檀阿力拦住发疯狂奔的大马,此时慕容已经箭步飞出,直奔宁康公主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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