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克将一条腿搭在椅子上,嘴里嚼着大片的鲜肉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他从盘子里撕下一条鸡腿用嘴狠狠地扯下一片大口咀嚼一阵便将鸡腿扔回盘子里,顺势绰起酒壶一口烈酒下肚。
众人见到原克吃的真香,看得也不禁味蕾大动,齐一丛也朗声呼喊道:“小二,再添几道好菜,上几壶好酒!快些!”
店小二又是蓦然,痴痴地点头应道:“是,是是是……”
之前还是肃杀冷清的大厅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贼人的宴会厅。半晌,酒菜齐全之后,齐一丛便招呼着掌柜与沙里飞等人一同坐过来。
“来来来,都忙活了半晌了先填饱肚子再说,省得看着这些杂碎窝火!”齐一丛毫不顾及地翻着白眼,理也不理这些商客镖师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掌柜……这,这这……”店小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走来争取掌柜意见。
掌柜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吧,自己慢吞吞地朝着齐一丛等人身旁坐下,也与他们一同吃喝起来。
待贼人正在吃酒的时候,陈可儿赶忙低声呼唤着周吉:“大胡子,大胡子,你还好吗!”
陈可儿试着连续呼唤数声不见周吉回应,他整个身躯蜷缩在地上,后背高高隆起不知是死是活。许久,周吉缓和过来微微发出一声响动:“无碍,无碍,死不了……”
虽然周吉这般说,但是陈可儿却仍然可以瞧见他的肋下满是鲜血,滴滴答答地流着好不心疼。
陈可儿忽地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宁康公主,她不敢将眼神在其身上多做停留,生怕被贼人发现暴露身份,但仅凭那快速闪过的一眼便传达了无数的言语。
宁康公主自也明白她的处境,陈可儿的眼神便是要自己委身藏好。转而陈可儿便对慕容说道:“他怎的逃出来了……”
慕容无需多问也知道陈可儿口中所说的他正是原克:“不清楚,京城之中必定发生了变故,不知道欧阳与薛义他们二人如何……”
陈可儿却半开玩笑地说道:“还在担心什么京城,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眼下他们一众被困在此地,宁康公主随时会面临暴露的危险,而慕容却身中剧毒,无法施展功夫根本就不是这些贼人的对手。
何况这些贼人都是镜中轩一等一的高手,想要逃出诸多高手的魔爪简直难如登天。
“还是无法使出内力,我好想被两条铁锁困在一样,怎么都使不出劲来,奇怪……这毒果然厉害!”慕容冷冷说着的同时攥起双拳想要再次调动浑身真气内力,最后还是气息松散,无法聚力。
陈可儿也着实发愁蹙起了画眉,从她平生所学来看可从未见过如此古怪诡异的剧毒,能够封人真气内力,世间怎么会有此等毒物,难不成……她忽地抬头,闪烁的眸子一亮,发出精芒直盯慕容就道:“难不成是他们有备而来,用此等毒药来对付你的!”
“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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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可儿正要说下去遥见一个黑衣快步走来,边走嘴里便嚼着东西呜呜囔囔地说着。
“哎哎哎,嘀咕什么呢,不想活命了!都给我老实点,把嘴闭上!”
陈可儿顿时默然,头深深地埋进怀里一直不抬头,待到黑衣走后才缓缓抬头做了一个鬼脸。
“呼,呼,呼呼呼……”突然一道呼噜雷动使得众人纷纷侧目寻望,此时他们才发现在人群的身后发出来阵阵雷声。
几个黑衣寻声过去便发现了人群之后的角落里躺着一个大汉,这人四仰八叉地横躺在地上,鼾声如雷,睡得正香甜。黑衣面面相觑,走出一人过去踢了踢睡在地上的那人吆喝道:“喂喂喂,起来,起来!”
这边的响动反而惊动了沙里飞等人,先是齐家兄弟上来询问情况,随后沙里飞与大掌柜也相继走来,只有原克不为所动,依旧吃着酒菜。
“怎么回事!”掌柜慢吞吞地教人搀扶着走过来问道,齐一丛便答道:“是一个汉子怎的睡在这里,尚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还在询问!”
少时,几个黑衣便跑上前来说道:“尊使,我们发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是烂醉如泥便也未曾理会,直接将此人抬到这里,哪里知道此人还未醒来!”
沙里飞斜眼白愣着就道:“一个醉汉?”他打量了一眼那个醉汉便也没做理会,随后喝令几个下属说道:“将他唤醒……”
仅仅丢下这么一句,沙里飞便随着掌柜等人继续落座吃酒。原克赶紧起身端起大海碗就说道:“来,方才是我失礼了,先给长生天大人赔个礼,也给其他大人赔礼,小弟先干为敬!”
言罢,原克端起海碗一饮而尽。众人见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纷纷端碗陪酒:“艮山使者言重了,同为轩主效命,自然不会计较那许多,呵呵呵……”
众人一齐撞碗随后敞开身怀饮个精光。
就在几人喝酒吃菜、推杯换盏之际,突然人群之中轰隆一声惊得几人连连回头顾盼,沙里飞忍不住火大声骂道:“干什么,怎么了……”
随后传来的便是阵阵惊呼呐喊,几人甚不放心便起身来看。
只见黑衣畏畏缩缩地抽出刀来围住一人,中心那人踉踉跄跄满面通红地打着晃儿,脚下几乎跳起舞来一直站不稳。
“你,你们是什么人……”醉汉努力地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试图看清眼前这些模糊的人影。他的脚下还躺着两个哎呦叫唤的黑衣,方才他们正抓住那醉虎不想这醉汉忽地睁眼就将二人打倒在地。
“娘的,什么东西!”沙里飞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见醉汉打倒了自己的两个手下不由得一怔,“你,你什么人!”
醉汉不曾理会沙里飞,只是双目迷离地晃着身子继而大吼一声,这一声宛如雷霆之势:“小二,给大爷上一壶好酒!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二光辰的虎耀先!昨天夜里他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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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大醉酣睡过去,清早敌人发动突袭不曾想见到他烂醉如泥,半死不活一般躺在地上便也未曾留意只是将其抬到大厅,也并未报知理会,哪成想此时虎耀先突然醒来,见到大厅这般境况。
“是虎爷,虎爷……”周吉有气无力地呼唤着虎耀先,他蠕动着自己孱弱无力的身躯想要爬过去,可是齐二令一脚踩住他就笑道:“怎么?你们这些官军都指望着一个酒鬼来救你们的性命吗,还真是可笑,可笑……”
周吉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晃动身子摆脱开齐二令的脚便说道:“呵呵呵,贼子们,你们的死期到了,呵呵呵呵……”
齐二令闻声大怒:“他娘的,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他顺势夺过身旁黑衣的长刀对准周吉的脖颈就要砍下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齐二令的刀口即将斩断周吉的脖颈的那一瞬间,一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了齐二令的胸脯上,齐二令没有防备直觉得胸膛受到一股强大而猛烈的怪力,先是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便摔出十步之远。
“老二!”齐一丛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还不曾看清那醉汉的身影与步伐,他已然窜到了五步开外,齐一丛在担忧自家兄弟的同时不免惊措失色道:“原来还是一个练家子!不可小觑了!”
齐二令捂着自己火辣生疼的胸口,心中有无限的怨念与委屈积压在眼神之中,双目几乎喷出邪火来盯着那个醉汉。
醉汉先替周吉松开了绳索将他扶在一旁转身面向众贼人露出了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的敢绑架官家!”
齐一丛安顿好自家兄弟站直身子,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呵!哪里来的醉汉,不成想还有两把刷子!今天你可是闯下祸事了!”
虎耀先不可一世地高仰着头,他轻轻挑起自己的左眉轻蔑地吐出一个字:“滚!”
齐一丛见虎耀先如此傲慢心里更加恼火暴躁,他狠狠地甩开藏在自己袖里的长鞭指手叫骂道:“哪里来的糊涂汉子,还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虎耀先根本不管不顾,回头瞧着慕容、陈可儿等人这般模样登时酒醒大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重新环顾四周才察觉出此时的境况。
重重黑衣将这一些人围堵在中心,沙里飞等诸多高手环伺在前,虎耀先猛地一拍脑门又搓了搓脸长舒了一口气息:“哎呀呀,虎爷险些忘却了自己在外行军了,哎呀哎呀!”
所有人都好像看着一个痴呆傻儿一般瞧着这个醉汉,沙里飞不禁笑道:“不知道慕容大人哪里寻来的这么一个糊涂人充当送亲使团的禁军,还是一个酒鬼!哈哈哈哈……”
陈可儿却喊道:“虎爷,快救我们啊!别傻愣着了!快!”
半晌,虎耀先好似反应过来眨了眨一双精良乌黑的眸子突然双目聚神:“呵呵呵呵……”
虎耀先这一阵冷笑震得贼人心惊肉颤,掌柜猛地意识到:“高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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