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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弦乐。

    苏易高居王座之上,神情冷漠。

    时间流逝,他与远古的自己交谈,在这沉淀之下他就像是铁质的阴影,在那空洞中静静凝视那舞台之上漂游的各种身段。

    重要吗。

    那心跳什么。

    茫然失措,却又紧张万分,白马空洞的眸光中映衬着许多万紫千红,期待又害怕看见那梦寐以求。

    他来女阁并没有目的,看花魁而已。

    亦或者我说,是为了了解心中那模糊身影的本质。

    命数……

    秋天的落叶在缤纷的季节旋转,心血来潮,苏易想吐血。

    不可能!

    他手掌微微颤抖,似乎被蛊住了般。

    今夜是不安宁得。

    有乐调起了,那是预兆。

    白马督骑长吁短叹,坐立不安。

    他在集市中招摇,却没有展露自己来到女阁的行踪,也并没有被人群发现自己的身影。

    甚至于,就连他的某些亲卫,也并非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行踪。

    这是他的犯规,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擅离职守。

    作为燕云的白马督骑,七国最锋利的尖刀之一,这样的行为几乎不会出现。

    这是违背他天职得,可他几乎不犹豫,直接来到了这里,提前等待那期待已久的存在。

    慕容冲对他信任,这一代天纵率性而为,却也展现了自己全然卓越的风采。

    对内凤皇拍板,但在外的一把手是陈赟,这位外交官如果放在任何一国都是谋定天下的权谋国师,他文武双全,为人晴朗、平和,是任何君主都渴望拥有的顶尖人才。

    对于苏易的事情,那位术士筹谋已久,此刻陈赟派来的使者立在王座左侧,显然是用其它途径知道得这位白马的动向,对此王侯很坦然。

    其实这种行为很犯忌讳,可这里是燕云,他们是苏易和陈赟。

    少年有默契。

    异次元时空,准帝君的能力。

    在这可以全览局面的高处,苏易静静聆听。

    至于那位使者,他好似一具麻木的雕塑,光滑圆润的表面相似被打磨了许久,诙谐的面容不是很正派。

    “陈七,你说我在这儿出现得是不是很蹊跷?这么诡异的事情,好像是自梦——或许它们是有联系得。”

    苏易心烦意乱,出言开口。

    “当然,那女子就在下面遴选花魁呢。”笑脸人默默得咧开了嘴角,态度温和,收敛了自己的邪性。

    燕云境地,魑魅魍魉被统一管束,由七剑经行管理,而陈七的“陈”是陈四得,七便是接了七剑的“七”,作为久随陈赟的鬼魅之一,情报是他的命脉,只要这人有性命,看一眼他便能大致推算出其过去一个月内经历过什么大事。

    假使对手有姓名,那么对这个点的情报工作,就会展开的特别细致,将此作为网点大书特书。

    “她……我来此,是什么的诉求?”此刻的苏易就像是一个病人虽然目光不曾停留在陈七的身上,也没有表现得崩溃抓狂,但他确实茫然。

    就好似说出自己症状的病人,期待从业者的回应。

    陈赟、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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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冲等一定知道底细,不说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他怕了。

    时光近了。

    “督骑,这大约是您的心愿。至少看从前,这段纠葛埋下这么深的伏笔,您说若不做了结,线断了之后,您是放下,还是继续追究?既然都是明面上的事情,想来您比我更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陈七很有分寸。

    这事关系绝大,凤皇都没有轻举妄动,陈赟给他的指示也是安抚,随时传递信息而已。

    干涉?

    且不说知不知道细节他敢开口,鬼知道有没有更强大的刽子手潜伏?

    毕竟说到底,他不是核心圈子里的,跟这些动辄主宰年年都恐怖存在抗衡,他脑袋是保不住得。

    “我理解。从前太子跟我说过,我没有太记回事,后来慕容寻跟我说飞鸟的事情,陈赟也让你来,看来你们比我更先知道,但,也确实只能我自己来。”王侯显得有些疲惫,倒没有生气,只是神情凝重。

    按照彼此的熟悉,有什么事情都是敞开说的,能被如此遮掩得,看来在他们眼里,这件事举足轻重不得过分干预,而且其中危机,也轻易不能被化解。

    就,只是因为她?

    指节敲打着王座,苏易细细回味梦中的容颜,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她生得腼腆、胆怯,但侵犯到她的红线之后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沐暖?

    名字是随便取得,可上了台面之后的名字不论如何都会加上许多寓意,如此就不再“随便”了。

    “王侯莫急,先看戏吧,时间还没到呢。最近七国不太平,顾成朝或许也会来。”

    “定江候?”苏易微微诧异,提起来精神:“他,不是没有报名这一场游戏吗。”

    “是得,可有人让他来,那位也有手段。《鲸跃》是复杂得,剧情在博弈中几经颠簸,可拿捏他存在感的那位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至少会让他出现在棋局之中。”

    陈七回应得拘谨。

    什么是关系呢,尤其是异性关系。

    抬起头,细数星辰,木雕笑得很有意味。

    我们这样的人,活到这个位置,已经拼尽全力。

    但对于祖境,他们还能承载更多讯息。

    就如此刻的游戏,眼前的开盘是复杂得,如今天骄不过是在新的框架之中重新凝聚,很多时候都还没尘埃落定,但逐明之眼的策划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在推进了。

    某种意义上,天骄是借助彼岸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牢笼之外”特权得,可重塑多次以后,灼羽的某些权力收不回来了,可重塑之后就连它自己都没有恢复过来,因此如今本土天骄都是不完整得,域外也是,因为长时间在南域,他们很多权限都本土化了。

    可逐明之眼会一直维系自己虚弱的模样吗?它接触天纵、天骄,就是希望把以前的“赠予”协议改成“租赁”,这样不管它们选择怎么样的立场,自己都立于不败之地。

    在这样的大势之下,天骄们的抉择就变得很重要了。

    尤其是七国,在这逐明之眼的诞生地,它原先作为南域的“中州”,灼羽的“神起之地”,魑魅魍魉的葬魂谷,外界的天骄就好似闯荡江湖的大侠,难得遇见,但路见不平一声吼,那么七国就是武林大会,寻常三脚猫功夫是不能在这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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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自己名字得。

    在这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地方什么举动都要小心翼翼,毕竟中州号称化粪池,老一辈天骄在其中扎堆等死,岁月沉淀出俩的老东西稀奇古怪,不可理解。

    就如那座神山:

    阿尼·卡瓦格博。

    神性念青,魔性绒赞,在中土又被尊称为太子十三峰,这座神山不可被征服,它宏伟而高大。

    作为一座高山,它身上流淌着区域性信仰,是一座雄伟壮丽的世界级山峰,只有没有信仰没有敬畏的不知可谓才会发表自己臭不可闻的言论,在这表达自己的攀登欲。

    是有尽头得。

    如今在这山下,有少年披风挂雪。

    秋天了。

    战争啊……

    翎睁开自己浑浊的眼眸,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了至于他自己,看模样,似乎苍老得快腐朽了。

    这位曾经的鲸鱼座大军阀、文明的开创者、企图登王的皇者,现在剪掉羽翼、离散追随者之后,他都不配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你是谁!

    我孤独一人啊!

    我在贫困的街道仰望星辰,直视那月亮!

    我是如此孤独,我的血液被凝结!

    我茕茕孑立,我残袍斗笠,我是这世界的飘荡的浮游生物,我在等我的时代来临!

    让我回到过去,或者让我苟活到未来!请让我再燃烧一次血液!

    我将死去!

    老乞丐咳嗽着,沉重的苦难压弯了他的脊梁,这破碎的星河中布满了仇视,他带着灰尘流浪。

    他接受了太多的讯息,他被痛苦埋葬。

    赐我眼睛!

    不,是还我眼睛……!

    翎残忍得伏低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核心权限被侵犯了,似乎有人想将他炼制成骨骸。

    强大,需要强大的实力!

    聂都都没了,要这世界有何用!

    我苟且偷安!

    鬼方!你们的领袖给你们丢脸了!

    翎打着一把漆黑的大伞,他被冷风贯穿了肺部,强大的冲击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绝望是一封信,它墨迹未干。

    起雾。

    翎就像是一根僵硬的木头。

    我要回到过去拿回属于我的回忆。

    雪原上的战争号角开始吹响,猛烈而残暴的史书将掀开它血腥的一角。

    那残破的荒野有着某种意志在凝聚,它丑陋,因为高贵的生物见不惯这种毫无遮掩的原始力量。

    它粗糙,因为它使用,它在这片枯燥的大地之上展现这属于自己的力量。

    来吧……鼓锤上下捶打,干枯龟裂的大地中爬满了戏谑是嘲笑。

    近了……

    哈哈哈哈!

    男儿风骨在哪里!

    我是如此孤独,我是如此渴望那鲜血!

    我需要给你,你不尊重我而所承受的代价。

    翎仍旧冷漠,远处的殷墟,顾晨朝睁开自己象征着黎明的眼睛。

    让我看看吧。

    让曙光升起吧。

    我的太阳!

    我回来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