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眼中的蔚蓝。
羽翎眯着眼眺望窗外风景,顺着指尖散落的淡淡橙光看去,那天际如星河璀璨,是他早已逝去的记忆。
我跟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大君子。
白衣瞌睡,有些顽劣,一旁秋羽微笑。
羽翎是很好接触的人,但这种随意或者说幼稚,让秋羽又有些担忧。
前世秋羽常年披风戎装,初见羽翎时穿的是一件黑色户外战袍。
他有那个时代与众不同的精神面貌,身材不同于常人般健硕,后来的虚弱完全是战争遗留的症状。
科技时代的实力是可以被经济所衡量得,资本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差别慢慢缔造了全新的不同的种族、使得组织结构无法维系双方的平衡。
润物细无声的生化武器成为了无声的定时炸弹,特殊资源成为了维系生命的倒计时,虚拟空间成为了避难所。
此刻笼罩在文明头上的不在是“可以不可以”,而是“愿不愿意”的道德压力。
中产阶级在万年前就被驯化得接受不了残忍,成为新时代的奴仆。
野蛮被隔离使得他们生活在美好的自我欺骗之中,婚姻成为了底层男性为了获得资本的游戏。
或者说,精致的利己主义成为了文明主体。
付出即奴役。
事实证明没有等差的动态平衡就没有长久的稳定,随着代价被公平瓦解,弱势一方将变得强势。
星河时代之所以被定义为全新的时代,是因为它彻底得解决了科技时代的遗留问题、并且拥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和明确的发展路线。
最重要的是它提供了足够的工作岗位和开拓范围。
全新的时代总是蓬勃昂扬得,但秋羽也没有想到,接过这一棒的是异能时代。
异能时代的弊端和科技时代是一样得,解决方案就是眼前的少年,念都。
就像当初白衣少年在广场上的宣言一样,那是少年肩担光明步履蹒跚的时代。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秋羽一身淡黄色风衣,他背靠着躺椅,如从前般率性。
也不知是羽翎的气质,还是彼此之间得默契。
白衣少年坐在窗口边上的黄木桌上,身形疲懒,上身是干净的白色长袖衬衣,下半身是宽松的长裤,白靴十分简洁,鞋带由纽扣替换,这种年轻是他们初见时的岁月。
“不好意思哈大叔,我应该没有见过你。”羽翎打了个哈气,一幅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是哈,你记不得了……。”秋羽恍然,有些失落。
“嗯……,没事吧。总让你们担心,不太好意思。”羽翎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彼此之间的交流方式,他很害怕这种莫名其妙的亲密关系。
不过,我好像是念都君子。
既来之则安之?
羽翎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局面,而自己又应该用什么状态去面对。
“没事,……。”察觉到气氛的尴尬,秋羽尽管失落,但保持了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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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翎和秋裳的见面只是缺失什么东西,但现在的白衣少年,好像跟念都没有任何关系。
“嗯嗯。”羽翎尽量表现得活跃,十七岁的身躯里住着他十一岁的心智。
“这是全新的时代。秋裳出去了。已经有觉醒的苗头了。”
秋羽很自然得接过了话题,谈起公事:“现在飞羽族的局面和从前很像,这种重新来过的感觉……
“我们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老朋友们还欢不欢迎我们的到来。”大统领语调略有些兴奋,“你呢,未来有什么打算?”
“好好生活吧,不惹麻烦。”迎着对面期待的目光,白衣闪躲。
“有你在我们心安。后方安稳,秋裳状态是不一样得。”秋羽语气略有些沉重。
他也开始考虑羽翎能否胜任的问题,不过他也和林诤道一样,在期待。
“你的状态在这样个人实力突出的时代,稳住局面更花你精力。其实你来不来都行,只要你活着就好。”
“谢谢。抱歉哈,我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做什么。”白衣微笑,越加像个孩子。
“我和司魁出去之后,你按照药师的嘱托先待着,等消息。”秋羽起身,不敢多说。
“……,好。对了,刚才听语气,你和林前辈很熟吗。”
“林诤道你不记得了吗?”秋羽做思索状,解释道:“小林子是星宇的孙子,他这一辈的名字还是你取得。说起来我和他也没见过。他父亲拜在我门下,原先是要做你徒弟得。”
说着大统领又看了眼那白衣念都,“星宇和你是同袍,虽然并不是星河会议第一批,慢慢得也退出了前线。但他前期做出的贡献,也可以被称一声英烈。此后我再见他,是你的葬礼上。”
“好的。”白衣有些尴尬。他和众人口中敬畏的“念都”,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嗯……林,你是不是只记得秋裳的事情?”提起念都的葬礼秋羽尴尬,走到窗边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转移话题。
“我没有记得,只是梦到过。”
“梦?”秋羽一怔。
念都年少时恶疾缠身,浑浑噩噩的梦境构成了他的童年,这事念都不常说,但亲近得都知道。
因为这段经历是羽翎分不清得,长时间把梦境当做现实,时间久了才被发现。
“不好意思……,没记得你。”羽翎犹豫。
念都毕竟是有重量得存在,他不想撒谎,可是现在自己的表现好像并不稳重。
“没事。注意休息。”望着身旁那淡淡微笑的少年秋羽既熟悉又陌生,但那全新的感受还是让他很舒服,那是唯有念都才能给予的面谈感受。
外太空星河澄澈,羽翎在身后望着那魁梧少年的步伐既无奈又愧疚,这是他所承受的罪过。
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和秋裳交流时的那种熟悉感消散了大半。
他感受到念都贤者的时刻所剩无几,自己好像慢慢熟悉了这全新身体,将之活成了契约星的模样。
白衣有些愧疚,心烦得重新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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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愈室外大统领怅然若失。
他的玉佩没有动静。
轻声叹,随后秋羽生起一念,瞬息后便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片界外空间。
顺着山路蜿蜒走到废墟之上,他在原地静静缅怀了片刻,随后洒酒,面露大笑。
这里的烛火在黑夜中摇摆,慢慢得这些熄灭许久的光被慢慢唤醒。
此地是星河英烈的墓地,此刻它们正在缓缓苏醒,而随这生命迹象得浓郁,秋羽胸前吊坠缓缓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玉色。
在自己被克隆出来后,他就发现了这枚陪伴自己许久的铜钱,它如自己并未发掘它能力时那样。
从前他还担心过它的由来,有什么企图,但还没有等自己发现真相,就已经倒在了星河之中。
克隆后的环境好很多,在秋裳和司魁彻底恢复后,这铜钱就已经拥有检测的能力,并且与时俱进,带上了对异能的数据。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它足够详细。
秋羽站立黑夜之中,身前星河祭坛中的烛火缓缓点亮,他的能力进一步恢复,只是羽翎那一部分,让他觉得心忧。
大统领捏着胸前的那枚铜钱,他现在有很多人的面板是看不了得,或者说数据并不清晰,比如林诤道和羽翎这个级别。
不过有路,他相信自己能走好。
静静地躺在黑土地的怀抱之中,秋羽静静思考着未来。
异能时代赋予个体的强大战斗力给予了他无限的想象力,但正因为选择多样,所以很多地方他都需要深思熟虑。
发动战争的底气也将越来越谨慎,毕竟一战而文明覆灭得可能性会越来越大,疏忽所要承受的代价变得越加可怕。
或许全新的时代对他们这些星河时代的遗民而言是值得期待得,熟悉的困难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开卷考。
但星河时代换了四届,失去羽翎后他们这一批的领导班子都很难确立,何况还要跟异能时代现有的体系冲突?
内部想法不统一,很有可能爆发内战。
新时代有我们的位置吗?
念此大统领陷入短暂的沉默,感受着异能在自己身躯中流动的感受有些焦虑。
秋羽并不恋权,且他并不是在异能时代成长出来得,他完全不清楚现在飞羽族的情况,自然是无法带领它走出困境得,这些都需要时间去了解。
再者异能本身的成长就是无比漫长得,他不知道这漫长对现在的局面而言是否及时。
可他毕竟是星河大统领,在千年前他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他不能弃那些对自己报以期望的少年不顾。
本就是重生之人,再死一次又如何。
也是,星河时代我就不管事了,只负责赴死。
少年宽心了,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异世界的彼岸有轮烈阳缓缓升起,空荡荡的祭坛中大统领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将之挂在祭坛上,他脚步坚定,一路粉尘腾起。
在那四散的光斑之中少年挺拔,一片废墟中烛火悠悠绽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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