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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携取笔端风雨

    白雪覆盖下,大地一片苍茫。白玉似的大山横卧于原野之中,遥远处,玉山蜿蜒而卧,曲如白莽,使天空、雪野浑然一体。渐收视线,玉树琼枝如笼着白色的烟雾,一路漫肆着,直与远处的玉山相连接,素雪纷纷鹤委,清风飙飙入袖。

    岳斌背着遁甲站在龟驼碑前仰望山头,骂道:“这寒风刺骨吹的,跟他娘长了眼睛似的,见缝就钻,冻死个人类。”

    姬如雪背着长弓,斜瞥了一眼山头雪白处,感慨道:“去年的雪未化,今年的雪已至,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岳斌向来是一个直肠子,肚子里也没有那些个墨水,她所说的雪非雪、物非物,自然不懂其意,嘿嘿笑道:“大道理我不懂,但只要俺岳斌有一息尚存,便是要站在主公身前,这盾是老主公亲自给我锻造的,我得护着....如雪,你得跟主公说说,只要不让我看那些破书,干啥都行。你说凭啥子让顾南征那小子打先锋,让我们在后面吹凉风啊!你瞧瞧那小子得意的样子,看着俺就来气,实属窝火!”

    姬如雪面露笑意,似乎今个心情很不错,侧头用古怪的眼神瞧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岳斌知道自己怕不是又犯傻了,但话到嘴边不吐不快,便继续道:“这些孬兵黑骑的尸体还得我们来处理,那小子便只需要看住司浑,俺这是气不过,再说了这些尸体早晚会被豺狼虎豹拖走,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梨雪白甲,衬托得姬如雪更加轻盈柔美,举手投足间的英姿增加了几分飒爽,她侧头正视,阴阳道:“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军过后尽开颜?”

    岳斌蹲坐在地上,双手想要插袖却发现这护腕甲与臂甲相连接,根本无袖口,叹息了一声,瓮声瓮气道:“俺就是个粗人,那诗还是俺死记硬背,前半句忘记了,后半句记不清,就想着偷个巧,结果被笑话了许久....那主公不知俺岳斌肚子里没墨水也就算了,你怎也这般笑话俺。”

    许南烛让岳斌多读些书,可结果呢?这小子读书可谓是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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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一般,愣是将冯正气的差点没跳脚骂娘,尤其是拼凑出来的诗句更是朗朗上口,让人啼笑皆非。

    冯正更是哑然无语,索性将岳斌所背诗句一字不差整合下来交给了殿下。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以及“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将这些毫不相干的诗句拼凑的如此天衣无缝当属‘千古第一人’,尤其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军过后尽开颜”最为经典。

    在冯正眼里这岳斌便是有辱斯文,更是有诋毁先人之意,自是不愿继续授学。

    可许南烛倒不以为意,反而附和嘀咕了一句:“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倒是乐呵着跟岳斌走一条线,结果这冯正辞行不成反而还被特意安排到了岳斌麾下当了一个军师,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姬如雪抬手敲了敲他的头,摇头叹息着道:“主公让你读书是想把你培养成三军统帅,你怎不知主公的良苦用心呢?还有这些诗词句子,是不是你故意找人写的,为了气那冯正?”

    岳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泥,瞪大了眼珠子,嘿嘿笑问道:“当真?”

    姬如雪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便是转过身佯装生气道:“若不信你可亲自去问主公,何必问我?”

    “哎呀!俺这个脑子。”或许觉得姬如雪说的有道理,他转身便走,刚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又憨笑着跑了回来,恬着脸凑到姬如雪身旁,笑问道:“老主公生前可没少受读书人的气,当年更是一巴掌将那读书人满嘴牙齿拍掉,俺这不是.....嘿嘿....如雪妹子要不帮我说个情呗,免的主公又要对俺动手,闹笑话不是?要是那冯正气不过,俺跪着给他负荆请什么罪来着,反正让俺干啥都行,俺知错。”

    背对着岳斌的姬如雪勾唇轻笑,转过身略微得意的轻摇脑袋,道:“知错便是自个去道歉,主公要揍你我可拦不住,你自求多福吧!”

    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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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搓了搓手掌上的雪泥,瞅着姬如雪离去的曼妙身影,痴傻呢喃了一句:“俺岳斌当真是有福气,若是能生俩娃就更好了。”

    战场清扫的已经差不多了,黑骑尸首除了忠勇被厚葬外,其余则皆被堆积焚烧。

    岳斌亲自去山上狩猎了几只雪兔,乐呵着朝着大营连奔带跑而去。

    冯正掀起营帐正巧撞见这一幕,还未来得及躲闪便是被岳斌一巴掌拍在了肩头,雪泥与兔血掺杂留下个宽大手印。

    岳斌满脸堆笑,赶忙用袖口帮他擦了擦,只是越擦越模糊,随后索性上手去解冯正的衣服。

    冯正吓得赶紧连连后退,后仰摔倒,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气愤道:“岳斌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岳斌将手里的兔子扔在地上,抬起双手欲要去拉冯正一把,目光落在脏兮兮的双掌上,尴尬一笑,便是匆忙跑到营帐外抓了把雪搓了搓手,又特意在营帐上抿了几把这才折返回来重新伸出了手,道:“先生莫怪,俺岳斌粗人一个。俺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俺想给你洗一洗,没别的意思,你莫怕。今个就是想跟先生道个歉,以后俺岳斌全都听先生的。”

    说着岳斌便是双膝下跪,诚心诚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冯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摇头叹息着道:“岳斌啊,不必行如此大礼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父母下跪君王,我一介文弱书生可当不起啊!”

    岳斌嘿嘿笑道:“俺岳斌从小无父无母,先生若愿原谅俺岳斌,便是跟你当儿子也无二话!”

    冯正摇头晃脑的摆手,实在不知该如何跟这块榆木疙瘩讲解清楚,但经此一事倒也能够看出来他本心不坏。

    可这岳斌面露难色,忧愁尽显于脸,苦笑道:“先生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是怎个意思,俺就是个粗人实在猜测不透。你就给俺个准话,到底是接受俺的道歉,还是不接受,也好让俺岳斌知道该咋个办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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