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东周五百年 > 243. 吴起伏楚王尸

243. 吴起伏楚王尸

    退朝后,吴起特意在朝门处等着田文,迎面问道:“我的功劳你都知晓,今日咱俩就辩一辩吧。”

    田文一拱手:“愿闻其详。”

    “将三军,使士卒们闻鼓而忘死,为国奋勇争先,你能跟我比吗?”

    “不能。”

    “治理百官,抚恤万民,使国家府库充盈,你能跟我比吗?”

    “我不如你。”田文答道。

    “守西河,使秦兵不敢东犯,韩赵宾服,你能跟我比吗?”

    “不能。”

    “这三点你都不如我,可如今却位居我之上,凭什么?”

    “我窃居相位,固然自愧。但今日新君嗣位,主少国疑,我毕竟是累世勋旧,与主公有肺腑之亲,这个位子不是功劳说了算的。”

    吴起听了,低头沉思良久,这才说道:“你说的是,但这个位子本是该属于我的。”

    这番话早有偷听的内侍转告给了魏武侯,他怀疑吴起得不到相位,必生怨怼之心。便留下吴起,不许他返归,另委派了他人为西河守。吴起知道这么下去,魏武侯早晚得杀了他,便出奔楚国去了。

    此时的楚国早已不是楚庄王时期的楚国了,贵族骄奢淫逸,楚王的权力被架空。眼看先祖的基业江河日下,楚悼王也是寝食难安。吴起的到来令楚悼公如获至宝,一见面便要授以楚国相印。

    士为知己者死,吴起无比感恩,在楚悼王面前侃侃而谈:“楚国地方数千里,带甲百余万,本应力压众诸侯,世为盟主的。之所以办不到,原因就是失了养兵之道。要养兵,必得增加府库收入,才能扩充兵力。如今楚国朝堂上,遍布冗官,早已血脉疏远的贵族们,消耗了大部分的国家财赋。而战士们却只有区区一两升米的饷粮,想要他们捐躯殉国,何其难也?

    大王若肯听臣的,裁撤冗官,将疏族削爵远斥,充实府库,善待善战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士,如这样做的话,楚国的国威依旧不振,臣便自请伏诛!”

    这便是“吴起变法”的主要内容了。楚悼王对吴起无比信任,言听计从。群臣的群起攻讦他都置若罔闻,一切听凭吴起决断。

    吴起重新定下楚国的官制,裁减冗官数百名,所有大臣的子弟不干事,白拿俸禄的时代结束了。又将与楚王公族隔了五代的远亲贵族们,削夺所有爵禄,从此后自食其力,等同与庶民。五代以内的亲戚,按亲缘关系远近,依次减裁待遇。这一系列措施实行下来,节省下财赋数万金。

    富国了,就该强兵。吴起在楚国境内挑选精锐之士,朝夕加紧军事训练。拿出他当年训练魏武卒的劲头,检阅兵甲,按能力分发饷钱,有人比他人多拿数倍的,士卒们莫不争相竞技,生怕自己落后。自此,楚国的兵力之强,渐渐傲视天下。

    无论三晋,还是齐秦,都害怕楚国的雄兵。楚悼王一世,再没哪个国家敢对楚国加兵。

    可楚悼王的生命毕竟有限,他一薨逝,人还没入殓呢,早已按捺不住的贵族们要发难了。他们在吴起主导的变法中失去了地位与爵禄,对吴起那是刻骨深恨,欲杀之以后快。

    吴起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径直奔入楚王寝宫,后头的贵族们手持弓箭刀戟穷追不舍。吴起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冲入楚悼王的灵床前伏在尸体上不动了。贵族们可不客气,弯弓搭箭要射死吴起,连着楚悼王的尸体也中了许多箭。

    吴起大叫道:“我死不足惜,可你们竟然连大王也恨上了,射王之尸,大逆不道,岂能逃脱楚国之法?”

    说完,气绝身亡。众人听到这话,方才醒悟,惊惧而逃。太子熊臧嗣位,是为楚肃王。他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察射先王尸体之罪,命弟弟熊良夫率兵,将七十余家贵族尽数诛灭。

    看来,这位楚肃王也是要借这个机会削减贵族力量,何乐而不为?只可惜自此以后,吴起的新法被尽数废除,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的衰落已不可避免。

    却说田和得了周天子的册命,自为齐侯,不过两年便薨了。传位于儿子田午,田午又传位给儿子田因齐。田因齐继位的这一年,正是周安王二十三年。

    田因齐自我感觉良好,觉得齐国国富兵强,连南方的吴越都可以称王,那自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于是学着当年的楚武王僭号称王,自称齐王,号为齐威王。

    魏侯罃听说齐国称王了,他也说:“难道我魏国还不如齐国吗?”

    于是,他也称魏王了,这才有了孟子见梁惠王的千古文章流传。

    魏齐相王之后,齐威王田因齐日夜沉缅于酒色音乐之间,不修国政。这种作派破似当年的楚庄王,只不过人家楚庄王是“三年不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这齐威王继位都九年了,还是依然故我。九年之间,韩,魏,鲁,赵都曾经出兵来讨伐齐国,结果无一例外都是齐国战败。

    这样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谮号称王的人,究竟是真正的酒囊饭袋,还是在韬光养晦?有人想要试探一番。

    某一天,有一个士子,叩宫门求见齐威王,自称说:“本国人驺忌,善抚琴。听说大王爱好音乐,特来求见。”

    齐威王好奇地召来入见,赐座,命内侍们摆上琴几。谁料那驺忌只是手抚琴弦,却并不弹奏一音。齐威王问:“听闻先生善抚琴,寡人愿闻其音。但如今抚而不弹,是因为此琴不好吗?还是寡人有什么不足之处?”

    驺忌也不管那琴了,转过身来对着威王正色道:“臣所知道的只是琴理。只是丝弦桐琴的事,都是乐工的事,臣虽知晓,却也不必拿这些话来打扰大王。”

    “那先生所知的是什么琴理,可讲一讲吗?”

    大约齐威王到这会儿也明白驺忌是要劝谏自己来了,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那么齐威王是打算“一飞冲天”了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