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师长,叛匪已经连续突破我军的三道防线,眼看第四道防线也...也快要守不住了,您最好赶紧收拾一下,敌军马上就要攻到县城啦....”,第四师的副师长急急闯进了设在夷陵县衙的师部,对着师长梅良俊汇报道。
现在的第四师已被陆正星指挥的两个团分割的东一块西一块。战斗一开始第四师就被叛军打掉了火炮阵地,顺带着也引爆了阵地上的炮弹,将炮兵炸的到处都是。炮声刚刚响起时,第四师的官兵大多还在沉睡之中,仅有少量的警戒部队在监视着对面的动静。
因为从一开始第四师收到的情报,就是陆氏军队只有两个团的人马。像是这种先遣部队必然是要等到后面的主力,集结完毕后才会发起进攻的,而且一群造反的叛匪而已,会开枪的就已经算是精锐了,所以自然无需过多的关注。可就是这一时的轻敌却给第四师带来了灭顶之灾。
要说这第四师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陆氏的炮火才响他们就纷纷从睡梦中被警醒,尽管有些慌乱但很快的就在各级军官的组织下,陆续拿起武器向着各自的阵地奔去。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陆家军的炮兵开始调转了炮口,向着预定的目标逐个展开了一轮轮的炮火覆盖,顿时就把那些正在往阵地上跑的官军给拍在了里面。
这种炮击的方法是冯静安临来之前,岳正冕仔细讲给他的,让他转授给陆正星手下负责炮兵的军官。由于以前游骑兵作战的特殊性极少需要炮火支援,而且以大宋火器之犀利就是闭起眼睛瞎打,在当今的世界也是横扫一切的存在,所以岳正冕只是没事对炮兵哔哔几句,却从未想过要有所建言,当然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但这次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在得知陆正星想要起兵报仇后,他就对二弟计划筹建的军队与目前的宋军进行了一番对比和推演,结果就是陆正星所要组建的陆家军,尽管兵源素质很高,但在短时间内却很难形成真正的战斗力,如果与同等数量、装备的官军作战,获胜的概率不会超过四成,即便换上戚继光作为统帅,获胜的概率也不会很高,因为朝廷根本就不会给陆正星时间,让他整合、训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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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
最终岳正冕只能得出一个很残酷的结果,那就是陆家军想要成长起来,只能是在消耗掉大量的士兵后,在战争中学习战争、适应战争。不过这种情况也很极端,既然战力不够那就只好装备来凑了,所以他才会不顾冯静安舟车劳顿,立即又将他派去了云南,将自己研发新式武器的事情提前通报给陆正星,让他在心理上有个充分的准备,即:哥哥我要爆装备啦,那么今后战争的打法就会有个彻底的变化,弟弟你一定要抛弃已有的认知,不能被旧有的思维所束缚!对,岳正冕就是想利用武器的代差,以及由此带来的新战术,来弥补陆家军的短板,从而形成对官军的碾压。
“连长,对面的叛军要进攻啦”,一名官军冲着被炮弹震得头晕的连长喊道。那名连长挣扎着爬了起来,在胸前摸了半天才找到了哨子,然后爬在土堆垒起的胸墙上,一边观察着对面的陆氏叛军一边问道:“弟兄们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多少能够战斗的?”。大宋步兵操典对于构筑野战工事的要求很简单,只需挖土垒成两尺半高的胸墙即可,既没有交通壕也没有防炮洞,之所以如此的“简陋”纯粹是实力太强,还没有遇到能把宋军打的抬不起头的敌人。
没遇到却不代表没有,方才对面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一改过去炮兵使用的方法一阵猛烈的炮火,使得第四师的官兵避无可避死伤不计其数,所以那个连长稍一清醒便想着先了解一下自己连队的伤亡情况。
“连长,能战斗的都在这儿啦,您...自己看吧”,那名士兵带着哭音说道,末了补了一句“也就不到三十个弟兄了....”。那名连长倒也是个狠茬子只是回头扫了一眼,然后说了句:“做好准备,敌军马上就要进攻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炮声停止后只见对面的陆家军纷纷跃出了阵地,猫腰向前小跑起来,在进攻的队伍里还有一些士兵推着小车三三两两的散布在其间。
“这叛军好怪的,看人数也就一个连,怎么散的这么开啊?”,那名官军站在连长的身后小声嘀咕着。不仅是他就连那名从军多年的连长,也没见过战列线拉的如此宽松且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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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攻阵型,根本就不在一条横线上,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先导不像先导,进攻不像进攻的。
更为奇怪的是那些推着小车的士兵前进一段距离后,便停了下来将车子支起,然后身旁就有一名士兵上前帮他一起捣鼓了起来,而旁边的士兵完全不管这些小车,仍是猫腰继续向前小跑着。可渐渐的这些散的很开的士兵零零散散的开始聚集的东一堆、西一堆的,这时旁边的阵地上陆续有枪声响了起来,只不过距离很远并没有给对面的叛军造成什么威胁。
“整队,十人一排,准备射击....”,那名连长虽然看着新奇但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见敌军渐渐逼近便高声喊着,利用手头仅有的士兵,十分将就的排成三排勉勉强强对付个三段击出来。
只可惜他之前没见过“收割者”机枪的威力,认知中根本就没有速射武器的概念。“嗵嗵嗵嗵...”,已经架好机枪的陆氏机枪手,遥遥看见对面排的很是整齐,又怎么肯错过这个机会,当即摇动手柄一条火舌便顺着前面进攻部队的侧翼,钻进了守军的阵地。
“预备....”,那名连长尽管目测叛军还没有进入弘景式步枪的有效射程,但出于扰乱敌方进攻节奏的目的,决定还是先来上一轮排枪吓唬一下对方,毕竟现在自己手头上的人手有限,要是能惊退叛匪,多少也能有个喘息之机。可就在他将哨子含在嘴里准备下令开枪之际,就听见一阵连续的射击之声,与此同时已经排好队形的士兵,一阵的血肉横飞,就如同被排队枪毙一般。
幸好这名连长是站在横队的侧面,这一阵的枪响过后,这个连负责防守的阵地上,就只剩他孤独一人口中含着哨子楞在原地,整整一连的官兵还未接敌就这么报销了?望着这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到此刻还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也无需明白什么了,就在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发愣之际,一颗子弹从他的太阳穴钻了进去,临死前这名连长又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个疑问“明明叛军是在有效射程之外啊,怎么会打中我呢?流弹,嗯,一定是流弹....”,他想的似乎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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