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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继承衣钵

    休息一宿,奶奶缓过劲来,我爸迫不及待地问:“妈,你醒啦?这只大耗子往后不会再缠着闽儿了吧?”

    奶奶摆手,“我只是把它封印起来,真正要解决,还得靠闽儿自己!”

    我坚定地说:“奶奶,只要咱们不被祸害,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

    奶奶点头,郑重地说:“你要做三件事情……”

    第一件,我身上的灾祸会殃及全族,打今儿起,我要离开林家。

    村东头那间破瓦房是守村人长贵的,他半年前去世,没有儿女,长贵生前受过奶奶的恩。

    我就搬到那里去住,暂时充当守村人,到这件事真正解决为止,我不能剪发、不能杀生、不能破身、不能戴金银。

    第二件,我爸从护林员那里得来的樟木箱子,里面是一张狗皮。

    此狗生前忠厚,曾救过主人一家性命,主人却听信江湖术士胡言乱语,怕这狗成精,杀之剥皮。

    这张狗皮铺在炕上,眼洞一直流血,家人觉得很邪乎,想扔了它,可甭管走多远丢掉,回来一看,它还在那里。

    后来又准备架柴烧它,柴架好了,狗皮找不见了。直到柴堆撤掉,狗皮又好端端地出现在炕上。

    狗皮传到护林员贾瘸子手中,他找奶奶来处理这个邪性物件,奶奶说:“这狗生性忠厚,带着怨气,却不作祟,已经是对主人仁至义尽,只是不舍离开家门,何苦这样折腾它。”

    按奶奶的建议,用樟子箱子装起来,搁在祖先牌位下面,让它也承一点点香火,打那以后就一直消消停停,再无异常。

    奶奶叫我披上这张狗皮,除了睡觉不得离身,借狗皮上的灵气避灾,但也是欺天之举。

    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打今儿起,我要跟随奶奶学习祝由之术,直到有一天出师成为独当一面的巫医,亲自开坛降服保家仙,逼它认错,此劫才算真正渡过!

    前两桩我爸妈勉强答应,可听到第三件事,他们愣了,眼神里满是犹豫。

    我知道,这祸是我惹的,必须要由我来解决。

    而且,身为男子汉,我希望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不是躲在奶奶身后由她解决一切。

    我当即跪下来,说:“奶奶,不,师父,请受我一拜!”

    奶奶高兴地拉起我,“闽儿,还是叫奶奶吧!”

    转眼三年过去,我潜心跟随奶奶学习祝由之术,包括法咒、仪式、百草、望气以及杂学。

    我在学校里严重偏科,但奶奶倾囊相授的这些技艺仿佛全部戳在我的兴趣点上,我就像海绵吸水一样贪婪地获取知识,磨炼技艺,而且我掌握的很快,似乎天生在祝由术上就天赋异禀,这也让奶奶倍感欣慰。

    祝由和萨满同源,拜后羿为祖师爷,有千年传承。

    世间异法,不外乎佛、龙、妖、鬼四大类,祝由属于地鬼神通,以沟通为主,施咒害人害鬼皆为大忌。

    祝由共有十三经,其中唯《病虎经》是用来直接杀伤敌人的,非大凶大恶之徒不可出手。

    奶奶年事已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看着她越发日益衰老,令我十分痛心。

    奶奶却宽慰忧心忡忡的我:“闽儿,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环,我总有撒手而去的那天。还有,你记住,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闽儿,你天赋高,是巫医这块儿料,等我走后,你也不要懈怠修行,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难过地说:“奶奶,《医不言》里记载着天下异药,等我出师以后,给你找来长生不死的药!”

    奶奶哈哈大笑,“那就是个传说,就连那秦始皇都求而不得。再说人不能逆天,我差不多也到时候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

    不久后的一天,奶奶吃完午饭喝过茶,歪在躺椅上午休时,无声无息地仙逝了,也算是寿终正寝、善始善终。

    我和奶奶感情最深,忍不住哭得眼睛都像桃核一样肿了,可再怎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强打精神和家里人一起为奶奶治丧。

    奶奶的骨灰下葬的时候,当晚村外的老林子里出现一片小眼睛,闪亮亮地时高时低,似在鞠躬行礼,似乎是山间精怪自发来为奶奶送行。

    打那之后,我还是一个人住在守村人的老宅子里,每天除了雷打不动地修习祝由之术,剩下的时间要么去山上转转摘点山货祭五脏庙,要么就是帮爸妈打理打理庄稼,年纪轻轻过得就像村里的老大爷。偶尔有乡亲上门求医时,我依然是按照奶奶的传统,扣在海碗下的酬金任由对方心意。

    我生活简单,倒也没多大需求,这三年来也从未离开过山村。本以为这平淡乡村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某个契机却让我的人生开始涌起波澜——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

    某天晚上刮大风,远处响起闷雷,我到院里收几颗晾晒的老咸菜疙瘩,无意间却瞅见外面山坡的一棵歪脖树上,好像有大蛇似的东西在风中摆动——我眼神儿很好,奶奶也专门让我锻炼过目力,夜里也比常人看得清楚,定睛一看,原来是树上面绑着根绳子。

    我心下纳闷,牛脊山南北都有山路,谁会专拣这陡峭的地方往上爬,怕不是有外乡人进来吧?

    眼看倾盆大雨要来,在山里迷路可是很危险的。我寻思了下,还是决定上去瞅一眼吧。

    我拿上随身携带的小包,把折好的雨披带上,来到山坡下面,绳子从粗壮的树干一直垂下来,摸在手中的质感像是比较高级的登山绳,使劲儿扽一扽,还挺牢靠。

    经常在山里走动的我身手还凑合,扯着绳子噌噌就爬了上去,我翻到树杈上,又攀着石头爬到山上。

    刚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股子刚被翻开的泥土腥味儿冲进了鼻子,在快下雨的空气中特别明显,我好奇地寻味儿而去,很快,一堆连着植被的新鲜泥土出现在眼前。

    我凑上前去,原来这地上被新挖了一个洞,黑漆漆的,我蹲下来仔细观瞧,发现下面居然埋了一口大瓦缸!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翻身跳进瓦缸里,竖起耳朵仔细辨听,果然,很清晰地听见一个方向传来“夸察夸察”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铁锨在铲土。

    我心里一咯噔,敢情是来了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