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内老老实实在长安城中逍遥自在的李瑁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几个小美女一起正在基罗密布的准备着七夕乞巧节的到来。
“诶呀,殿下您别动手了,您看您做的那些荷花灯架子都塌陷了,还有这孔明灯怎么能全是白纸糊上去呢?您就坐那休息吧!”
“对对,阿爷你做的太难看了!”“你们俩个小家伙也敢取笑本王了,好好,你们来做吧!旺财给倾城,倾国拿笔墨来!”李瑁说着就把俩闺女从摇摇车上抱了下来,然后等孩子们趴在地上和丫鬟们玩闹起来不再搭理自己后,他随即也只能无奈的走到大小双儿的身边帮着纺起丝线来。
“怎么?在孩子们那惹了厌烦,就又来搅扰奴家们吗?殿下您还是自己出去逛逛吧!或者去后院找月色娘子看看歌舞也好不是吗?干嘛非要参合进来帮倒忙!”
“死丫头,本王看倾城和倾国就是被你们这俩阿娘给教导坏了的,总是不喜和本王亲近,你们看对旺财都比对本王亲……”
“这能怪奴家们吗?谁叫你和孩子在一起时不是让她们学习,数术,便是做什么科学实验,还硬逼着念诗书……她俩能喜欢你这个阿爷才怪了,两岁大的孩子都快被你当成太学里的学子来教授学问了……”小双说完还不忘白了李瑁一眼,而李瑁听到这里随即回头看了一眼俩丫头骑在旺财的背上折荷花灯的喜悦之情,也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好好,你们说的都对,都是本王做错了,本王出去这就出去玩,买冰糖葫芦去了……”李瑁故意高声的喊了起来,可俩个女儿就像没听见似的依然理都不理他,失望至极的李瑁最后也只好朝双儿姐妹一脸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而他这个动作表情又是把众人逗的捂嘴哈哈大笑起来。
“殿下,街市上米铺开始低价倾守了,现在满大街都是抢购粮食的人,就连平常那些丐帮聚集的地段都有人在散粮了……”
听见张小敬这么急火火的一说,李瑁瞬间表情凝重了不少转身对着张小敬开口道“天然居的人也动手了吗?”“动手了,林掌柜事先准备的千余人分别在东西市各大米铺里购买着,可是那些米铺的存货就仿佛永远也卖不完一样,来者不拒啊!”
“好,好的很啊!看来这次他们真的是要拿钱来砸死本王了,对了眼下宫内有传来什么消息吗?”“还没,不过派去的人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呢?只要有风吹草动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禀报的,另外箫掌柜的人传来口信,他已经从吐蕃转道回程了,大概半月后便会到达京师,让小的传告殿下,您先前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半个月后才到吗?时间久是久了点,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每天我们双方都在比拼财消耗财力啊!就看谁家先倒下了……走咱们今日先去好好过个乞巧节再说……”
李瑁说完偷偷回头望了秋香一眼,见她正专心一致的在默写着医学书本,便拉着张小敬快速的冲出了王府大门,而他刚走出门后秋香便立即放下毛笔叫来小强和几个奴仆也随即离开了寿王府。
“秋香姐,咱们这是要跟踪殿下他吗?有追命队长他们在我们怕是跟了不多久便会被发现的……”“谁告诉你奴家要去跟踪他了,奴家才懒的管他,家里那么多女人了还待不住,三岁看老,这德行怕是永远都改不了,咱们现在是去福利坊,此刻氏族和朝廷斗气低价抛粮,我们民教正好坐收渔翁之利都存些米粮总是好的……几年来咱们借着天然居的东风也置办了些产业赚了不少银钱……是时候……”
“啊……秋香姐,咱们这么做不是在挖殿下的墙角吗?殿下要是知晓了肯定会生气的,还有殿下不是已经委派我们明教参与收购米粮的事宜了吗?哪里还能找来多余的人手帮忙?”“五行旗的人马,奴家一直未动,他们都是太阿爷身前亲手训练并且暗藏起来的,发展现状少说也有上万人马了,还有胭脂扣暗桩也是如此!人数虽然不足,但只在长安和洛养俩地活动应该绰绰有余了!”
秋香说着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景象又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小强在看见自家教主露出这副面容时也是一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而李瑁这边在跑出寿王府后便坐着车驾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自从秀春坊的花魁被他搜罗到府里来后,这个平日里时常消遣的好去处也随即成了李瑁不想踏足的境地,再有便是长安十三太保随着各自年龄的增长,当官的当官,被家里按着当差的当差,反正到了现在还能在长安城内偶尔碰见身影的也是了了无几了。
催老九去了湖北,葛老七跑到吐蕃参了军,另外几个不是继承了爵位便又是托了关系进翰林院当行走,还有的只要念过几本书也是直接下方到地方坐了父母官,可谓走的走,散的散,昔日的狐朋狗友荣光早已不在啊!
“小敬啊,你看看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呀!本王我现在都沦落到在家里逗弄闺女玩乐了,偌大的长安城竟然找不出一处逍遥自在之地……”
李瑁趴在马车上长吁短叹完,原本想着随意在街上转几圈便回府里继续宅起来,甚至与打算连夜晚的乞巧节都不去凑热闹了,可是等张小敬接下来说出那个好地方后,他转瞬便又来了精神。
“殿下,你久未在外头玩耍,自然不知那些贵人们喜欢的新去处,可小的无事总在长安街头瞎逛,听说最近大明湖上咸宜公主殿下停泊的游艇现在便是顶好的去处了,而且今日这乞巧佳节更是热闹非凡啊!”
“我草,老子原先送的游艇被阿姐她拿来做生意了吗?狗日的杨洄很有生意头脑吗?走!去瞧瞧……”李瑁听到自己的游艇居然被咸宜公主用作招揽生意的工具,好奇心也是滕的一下上了来。于是不等张小敬重新爬回车驾驶,自己便有点急不可耐的从车厢内做坐到了前头拉着缰绳操作起来。
而李瑁这样在长安街上抛投露面自然又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特别是在这个万千少女所期待的节日里,于是乎跟着他凑热闹的男男女女转眼就把大明湖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个瓷实。
“诶呀,寿王殿下真是越长越俊美了,可惜寿王妃的位子被那杨家女给抢了先,要不然奴家非与殿下他在这乞巧节里游玩一番不可?”
“不要脸的狐狸精,寿王殿下才看不上你这腰无四两肉的柴火妞,那杨家女可是风靡洛阳的大唐第一美女,听说那小脸蛋长的都能羞的花朵都不敢当她面开呢?就你……下辈子吧!”一帮小妞靠在岸边的柳树上迎风嬉笑,等目睹着李瑁登上那座造型奇特的楼船后,又不禁都失落的捶胸顿足起来。
而李瑁在进入咸宜号游艇里后,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群在品酒高歌的年轻学子,众人虽然认不出李瑁的真实身份,可看见楼船的主家对他低眉顺眼,百般客套,也深知来者不善,于是纷纷起身拱手打起了礼节性的招呼。
“诸位客气了,还请自便……继续……继续啊!”“诶呀,寿王殿下您怎么来了,公主殿下原本打算等晚些时候放烟火的时候再去邀请您来的……”
“杨洄,姐夫,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怎么游艇弄成这般酒楼模样也不和小弟提前打声招呼啊!还好我消息灵通……”“殿下,瑁弟……您就不要取笑了,这哪里是什么酒楼啊!便是一出寻常的喝酒听曲的地方,你阿姐平时最是喜欢与读书人结交,而这大船停着也平白浪费,于是我便想着给……你看这不来的都是咱大唐少有的年轻才俊吗?来来……诸位……诸位……请暂且停一下,乐师们也请先饮杯茶歇息一会,诸位你们今日可算是来的巧了,他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寿王殿下啊!”
杨洄面对几十个年轻人人,竟然丝毫没有摆出自己驸马的架子,说话居然还略有些客套,而他这样的表现也是把李瑁的好心给彻底吊到了嗓子眼。
众人一听刚刚与自己寒暄问候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寿王李瑁,于是哄得一下又全部重新站了起来,其中有好些甚至还想下跪行大礼,但李瑁看到这一幕也是急忙示意杨洄给拦了下来。
“各位,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是乞巧佳节,寿王殿下他又是好爽之人,诸般理解便全免了吧!坐……坐……殿下这位想必你还认得吧!”杨洄说话间,还没等李瑁坐定便抬手指向了上首位的一个年轻人。
“你……你……本王想起来了,离离原上草孟浩然猛兄是吧,当年在秀春坊诗会上……”
“正是在下,想不到一别几年,殿下您还能记得猛某……孟某汗颜啊!当日殿下一曲将进酒,可谓诗中绝唱,猛某那首拙劣之作,实乃不敢再提……”
“不不……孟兄太过自谦了,你的诗才大家伙有目共睹的,不知你现在在何处高就啊!”“这个……不瞒寿王殿下,在下几年来游山玩水蹉跎岁月,去年在荆州幸得张说大人赏识,做了几月长史,今年夏日才刚刚回到京师落脚……”“哦……如此说来孟兄不愧是我大唐诗人楷模啊!这般率性而活听的本王都好生羡慕了,既然来了京师,那就先别急着寻门路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慢慢来,慢慢来……”“殿下所言极是,殿下当日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让在下受用良多!”
俩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后,杨洄紧接着又把手指向了另一个“殿下这位青年学子可了不得啊!他的诗风伶俐和殿下您有一曲同工之妙啊!那首眼下可是名夺川蜀……就差引得洛阳纸贵了……”
“什么,蜀道难,你莫非便是李白!”李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见李白的诗歌,于是整个人感觉都有点不好,就好像一个贼被人当场抓了现行一样,而他脱口而出叫了李白的名字后,把坐在对面的李白也是大大的吓了一跳。
在历史上的李白一生郁郁不得志,可以说终身都在寻找着当官的门路,眼下这位李白虽说才二十多岁,但早已四处找门路,干谒公卿名流,以求进身之机,而且他在十多岁时便才声在外,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长安的大明湖上,也是因为早前就结交孟好然在他的游说下特地来拜访李瑁的。
此刻被李瑁这样叫出名字后,他是既惊又喜啊!“殿下怎知晓在下的姓名?在下初入长安城,原本早就想登门拜访寿王殿下您,奈何无人引荐,可此前听闻殿下做的诗赋后,在下便一直觉得恍如隔世,殿下之用笔简直和在下……就如驸马刚刚说的那般啊!”
小李白越说越激动,几乎就差握着李瑁的手喊老铁了,而李瑁听他说的也是眉头直发抖,因为这事天知地知太阿公知,你李白狗日的能不熟悉和震惊吗,因为他就是你晚几年四处碰钉子后的作品啊!
“额……这个……这个,你李白的大名,本王早有耳闻的,听说你还甚是喜好耍剑……”
“对,对,李某对剑术一道很是喜欢,少年时光便常常遍访名师学习,想不到殿下您连这个都知晓,难怪世人皆传殿下您乃神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