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狱卒推开厚重的石门,露出了里面阴暗潮湿的环境。
头顶有水滴滴落,地面上偶尔还能见到老鼠,一簇簇火焰在架子上的火盆摇曳,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环境。
天牢里的罪犯是知道李睿渊今日要释放一些罪犯的,所以一大早就激动无比的在等着李睿渊的出现。
刚看到李睿渊,整个天牢的囚犯瞬间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囚犯像是饿极了见到了肉的狼一样,疯狂的撞在了铁做的牢门上。
一双双已经被折磨的枯瘦无比的手从牢门中探出来,每个人都想被李睿渊注意到,他们的眼睛冒着绿光,他们再也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下去了!
“陛下!我真的没有偷宰相家里的母猪,求求你把我放出去吧!”
“陛下,我真的没有去青楼,那个花魁的肚子也不是我搞大的,我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求求你陛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您去我家里搜,我真的没有偷任何人的内衣,如果我偷了,天打五雷劈!”
“我也是,我这辈子真的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一个铜钱,求求陛下明察啊!”
......本来李睿渊身体状态就不太好,这下被这些人一吵,头更大了,一时间怒火中烧。
“都给朕闭嘴!朕说了会释放无罪和轻罪的人,再他妈叫,都给朕待在这里别出去了!”
被李睿渊这么一吼,虽然他们的胳膊还耷拉在外面,但是瞬间都闭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李睿渊,满是恐惧的瞳孔里还有希望留存。
看到他们都乖乖的不再说话,李睿渊才冷哼了一声,大步的走了进去。
走进天牢,李睿渊在前面走着,曹腾拿着写着名单的竹简跟在后面,开始念那些要释放的罪犯的名字。
“李二狗。”
“我在我在,我真没有偷宰相家里的母猪。”
听到他的话,曹腾差点没被气死,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闭嘴!”
被曹腾这么一说,李二狗瞬间乖乖闭嘴。
其他罪犯听到李二狗的名字,眼睛里满是羡慕和期望,希望名单上也有自己的名字。
守在牢门前的狱卒听到李二狗的名字松了口气便准备打开牢门把李二狗放出去,这个李二狗天天在牢里喊母猪不是自己偷的,都快给他搞出心理阴影了。
只是就在他准备给李二狗开门的时候,李睿渊把他拦了下来。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李睿渊说道:“朕亲自来。”
说完,在狱卒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李睿渊从他手中把钥匙取了过来,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给李二狗开了牢门。
“不管你有没有罪,朕赦免你,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像李二狗这种人,放在牢里没有任何意义,把这类人放出去,还能给他积攒良好的口碑。
李二狗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往出迈了一步,看到没有人拦他,李二狗连忙向外狂奔而去。
一边跑还一边狂喊道,“老子自由了,老子自由了!”
将李二狗放走之后,李睿渊开始继续释放罪犯,曹腾念一个,李睿渊就从狱卒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一个罪犯的牢门。
不一会儿,就有越来越多的罪犯被释放,那些还没被释放的罪犯,都凝神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紧张的盯着曹腾手里的竹简。
越往天牢深处走,曹腾捏着竹简的手汗就越多,真正到了要对眼前这位下手的时候,他的脑袋都是混乱的,甚至有几次他都把罪犯的名字念错了。
“曹尚书,若是你身体抱恙,剩下的朕自己来便好,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曹腾几次念错罪犯的名字,李睿渊眉头紧皱道。
“陛下,老臣没事。”
听到李睿渊的话,曹腾差点没腿一软跪在地上,他要是真的敢就此回家,恐怕还没等他走出天牢,就被李睿渊身边跟着的禁卫军一刀砍死了。
李睿渊没有再理会曹腾,他被眼前的一个监牢后面的景象震撼到了。
别的牢里每个人都拼了命的想钻出来,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站在牢门门口等待着曹腾念出他们的名字,但是眼前这个监牢里,只关着一个人。
这个人没有像其他罪犯一样站在牢门门口等待李睿渊的赦免,而是一个人蹲在地上,背对牢门,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整个监牢里的地面上满是血迹,而且这些血迹不是普通的血迹,而是一个个用血迹写成的字。
不光是地上,墙上也全是他对治理国家的见解,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李睿渊的到来,一直在那里写写画画,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那些治理国家的见解对于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李睿渊来说,就像是一个恶汉看到脱了衣服的美女一般,但是对于曹腾这种思想迂腐的人来说,简直就像是荼毒国家的剧毒一样。
“陛下,此人便是辛宾鸿,入狱之前是个士大夫,总是在朝堂上说一些扰乱朝政,祸国殃民的话,所以就把他关进了天牢里。
但是前段时间狱卒上报说此人疯了,一直用血液在监牢里乱写乱画,不管怎么打扫第二天还是会继续写,所以老臣斗胆把他也写了上去。”
李睿渊听到曹腾的话,再看地上一句句用鲜血涂写的真知灼见,顿时心中隐隐作痛。
“造孽啊,这么优秀的人才给老子关天牢里!”
心中怒吼,李睿渊一把从狱卒的手中夺过了钥匙,在曹腾目瞪口呆中直接打开了牢门冲了进去。
冲进去之后,也不管背上的伤口往出渗血,直接过去拉住了辛宾鸿的手,然后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别写了,朕看着都心疼,从今以后,你不用再以血为墨,画江山社稷了,朕会许你高官厚禄,为朕出谋划策,让你的才华得以发挥,让大盛国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太平盛世!”
谁知李睿渊一番话下去,辛宾鸿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在那里用血书写,整个身体颤抖的摇摇欲坠,用作笔的手指却无比沉稳。
看到软的不行,李睿渊叹了口气,猛地怒吼道:“朕说了让你别写了,是听不到朕的话吗!?再写下去,朕把你写的全部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