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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灰意冷

    徐敬君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浇灌在张福庆的头上,将他此刻的雄心壮志浇灭。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支孤军进攻,又恰巧连具体进攻的时间被泄露出来,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么是叛军的阴谋,想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这,要么是内讧,这支部队被抛弃了。”

    看着面露不解的张福庆,徐敬君只能继续道。

    “我感觉应该是第一种,叛军没有这样傻吧!几千人就这样抛弃了。”对张福庆来说,他根本理解不了这样的事情,一兵一卒都是他自己拉起来的,哪里会这样舍弃。

    “不论怎么样,今晚都会有一场大战,你只管将大开杀戒便是,这里应该就是主要战场,敌人没有多少准备,也只能从这里强渡。”

    徐敬君讲完便离开了这里,正如他判断的一样,别的地方也要加紧小心,万一这真的是叛军布置的一个局,自己可要自裁谢罪了。

    时间在黑夜中悄然流逝,一切悄然无声,只有喝水一刻不停的在欢快流着,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河西岸正蛰伏着几千人,在接到自己这边的指令后。他们将身子仅仅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河边挪动。

    最前面的是何野亲自挑选的士兵,他们将军服脱掉,身上涂满了淤泥,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们的目的便是充当第一波死士,争取在河西岸不被对岸发现,潜入水中后游到对岸,然后发起冲锋,剩余的士兵则开始渡过。脱掉衣服是因为方便冲锋,不然湿透了的衣服会限制他们的速度。

    张福庆此刻正躲在一处战壕里利用观察口向外观察。

    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叛军还没有动静,再不行动可就天亮了。瞅了半天,依旧没有东京动静,张福庆有些困了,其实根本不用他来前边亲自观察,只是他实在不放心,万一被叛军偷袭成功,那自己可就被司令把脑袋揪去了。

    “支队长,叛军渡河了。”一个军官在张福庆耳边轻声道。

    张福庆一个激灵翻身起来。

    “此刻有不少人在水里,是不是要开火。”身边的军官请示道。

    “不急,等等看看。”张福庆制止道,“告诉各部,以我这边的枪声为准,任何人不得擅自开火。”

    先头部队才多少人,根本不够打的。要等叛军主力过河才可以。

    很快,何野的敢死队就已经上岸。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山坡行进,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敌人,畅通无阻。

    随即发信号让大军过河。

    何野看着对岸一直没有枪声,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对岸真的毫无防备,敢死队都登陆如此长的时间都没有反应,那敌人可真的睡得跟猪一样。

    渡过!赶紧渡河!

    趁着此时一举将敌人防线撕开,只要杀进去,即便后续援军不至,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有京都大军吸引,东京那边无暇顾及自己。

    自己到时候低调一些,暗中发展力量,总有一天让这些人后悔。

    敢死队已经摸到了战壕边缘,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此时他们也不敢动,只能等待大部队渡河。

    何野已经渡过河,当天终于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他的心中才稍微安定一些。

    渡过河的士兵正在悄无声息的整队,他们紧张地做着最后的准备。

    何野正要向敢死队那边行进。一声枪声打破了宁静。

    这一声枪响如同轰雷一般,引起了连锁反应。

    各种口径的火炮和密集的枪声让何野的部队瞬间死伤无数。

    最前面的敢死队直接被手榴弹砸蒙了。上百颗手榴弹在头顶上爆炸,没有直接被杀死,也被震死。

    敢死队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发起来一波冲锋。挥舞着步枪和长刀的士兵跳起来嘴里呐喊着向战壕杀去。

    战壕里的泰山营士兵没有丝毫的慌张,随着一挺挺机枪的怒吼,敢死队的士兵犹如稻草人一般被撕碎。敢死队的冲锋在强大的火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几百人很快被击溃,也可以说被泰山营的火力所吓到。

    河滩上的叛军此刻正被从后面打来的炮弹轰炸着,猛烈的炮火将叛军刚刚整好的队伍炸散。何野竭尽全力想要将士兵集合在一起,却发现身边的人也已经被炸散,有的直接向河里跑去,想要跑回河对岸。

    何野举着枪大喊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低不可闻。

    终于,泰山营的炮击结束了。

    徐敬君在确定其他方向没有叛军行动后直接让炮兵将现在的库存炮弹全部打空。这一次就是要看看自己部队炮兵的战斗力,到底能不能参加一场大战。

    随着炮击的结束,缓过劲来的叛军开始集结,当然他们的集结是冒着泰山营密集的子弹进行的。

    何野看着被炸得七荤八素的军官和士兵,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回撤,自己的军队就会全部死在河里。唯一的生存之路便是冲破泰山营的阵地,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弟兄们,我们从东京城一路杀到京都,掀起了全国的起事,也算是完成了一场伟业,今日我军遭此劫难,只怨我无能,拖累了大家。今日我等唯一生路便是冲破当前之阵地,方能起死回生。请诸君同我冲锋!”说完何野拔出战刀,率先冲了出去。

    剩余的士兵也被他的话所感染,随他冲锋。

    看着叛军还能如此凶悍的冲锋,张福庆不由地佩服,只不过这种佩服转瞬即逝。还是得用枪声来表现自己的佩服之意。

    何野命很硬,连续的数次冲锋都没有伤到他。

    只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心喜,当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已经心灰意冷。这一刻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打下去的意义在哪。泰山营的战壕依旧是遥不可及,冲锋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天快要亮了,自己的士兵除了还留在对岸的,只剩下不足千人,而且大多带伤,还能作战的只有四五百人。

    冲锋已经没有意义,泰山营的弹药好像无穷尽一般,打了如此惨烈,居然还没有发生一次白刃战。说明敌人的火力一直很猛,根本不给自己军队靠近的机会。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双方都在舔着伤口,等待下一场战斗。

    “你们降了吧!不要再打下去了。”何野看着周围疲惫不堪的士兵,忽然悲凉道。

    “旅长!”渡边看着已经心灰意冷的何野,喊了一声。

    何野苦笑道:“未竟的事业还需要有人完成,你们不能在这白白丢了性命,先保住自己最为重要。”

    何野说完便跪坐起来,朝着东京的方向拜了几拜,随即抽出短刀。

    士兵们没有阻止,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是一名武士最后的尊严。

    渡边知道何野已经去意已决,多说无益,只能

    眼看着何野将短刀刺入自己的腹部。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看着疼痛难忍的何野,渡边举起枪对着他的头开了一枪。

    士兵们跟着抽噎起来,紧接着十几声枪响,有的士兵跟随何野自杀身亡。

    张福庆听着这陆陆续续的枪声,知道肯定是叛军那边出了问题。

    果然,叛军那边竖起了白旗,几个士兵举着白旗向这边走来。

    “投降?”张福庆一脸懵,扶桑军一向号称誓死不降,居然在自己面前投降了。”不可思议的张福庆起身便要跨出战壕。几个军官立刻将其拉住。

    “您不能去,我等前去便是。”

    “太危险了,这些扶桑人什么事情都能办的出来,我们可要加倍小心。”

    在一众人的劝阻下,张福庆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毕竟自己是一军主将,万一阵前有所损伤,以致影响这个战役结果是万万不行的。

    很快,叛军士兵在泰山营的监视下向战壕后方走去。

    徐敬君看着河对岸的状况,对岸此刻已经是安静如初。在这边白旗举起来后,那边的叛军就开始溃散。

    “司令,要不要追击。”眼看对面之敌已经毫无踪影,渡河抢占有利地形以方便在此与敌长期作战为当务之急。张福庆此刻心急如焚,战机转瞬即逝。

    “先不要急,我已经令人渡过侦察,叛军的主力就在京都城外,这边的炮声都能传到那边,看看叛军会有何部署,不然我军贸然过河,极有可能遭遇叛军主力。”徐敬君在胜利之后忽然小心起来。

    既然叛军想要将这股叛军抛弃,那必然会有防范,不会让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说不定叛军就是想让这支部队做诱饵,既能将其抛弃又能将自己军队的主力引诱到河对岸,然后来一场伏击,一石二鸟。

    柳田正指挥着三个师的兵力向战场这边迂回,在他看来,如此激烈的战斗,双方肯定都是损失惨重,自己来这里正好收拾残局,说不定还能兜住敌人主力,然后山下和上户等待自己的信号,一并杀来,一举突破防线,大军直扑名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