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黝黑如碳的少年,秦武卒,神出鬼没,一巴掌,狠狠拍在那汉子天灵穴上。
将其当场轰杀。
嘴里骂道:“老子早看这每日吃白食的不顺眼了!
吃东西,从不给钱, 赊账赊账,去阎王爷那边赊去!”
女壮士老板娘,笑道:
“少特娘扯犊子,老娘能不知道,你是记恨,他与你的樱桃姐上过床。”
看向一旁的白衣公子徐千秋, 店小二瞪目道:
“特娘的,你小子也个光鲜穷光蛋。
甭废话, 若是不合作, 老子一板凳砸死你。”
这时,老板娘笑道:“好啦好啦,咱们客栈,理亏在先。
老鬼,你去门外,帮这位公子先挡上一挡。
秦武卒,你也甭在这里狐假虎威,瞎显摆。
老娘去隔壁,与那细皮嫩肉的小媳妇儿,说些私房话。
这位公子,随我我一起去吧!”
虽是商议,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徐千秋也难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当即,便与老板娘,来到隔壁房间。
母女二人,相互抱在一起, 蹲在墙脚,瑟瑟发抖。
小妇人,脸颊梨花带雨,心死如灰。。
稚童女孩,年幼无知,不明就里,见娘亲哭,也一起哽咽哭泣。
老板娘啧啧道:“这小娘皮,风韵犹存,公子,这可不就是你们这些小男人,所谓的我见犹怜嘛。”
徐千秋笑而不语。
看向那已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母女二人,老板娘伸手指了指身边徐千秋,笑道:
“别怕,这位公子,是来救你们的。
不过,这报酬嘛,就是你的身子。
不过,不给也行,左右反正,此番沙漠之行,冲摄将军陶潜稚,真正的宝贝儿子,并未前来。
若你亲手杀了这碍事的小闺女,你的贞洁,也就保住了。
小娘子,你总不希望,陶家最后的香火,刚死了爹,如今又死了娘吧?
那得是多凄惨?”
徐千秋忍不住多看了这女壮士一眼。
果然,心狠,手更辣。
其实,这凶恶婆娘,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让这对母女活着离开。
方才所言,不过是为了戏耍一番罢了。
恶趣味,便是如此了!
闻言,蜷缩在地上的小妇人,瞠目结舌。
此时,稚童便是再懵懂,也知道,自己境遇凶险。
娘亲似乎……打算抛弃自己,求得那一线生机。
小女孩儿手无足措,只是紧紧拽着娘亲的衣裳,不断哭喊,撕心裂肺。
一声声娘亲,悲恸异常。
令闻者落泪。
不过犹豫刹那,那小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见状,老板娘知晓,她已做出了决定,叉腰大笑,笑过后,阴沉道:
“虎毒不食子,这闺女,可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呐,亏你这般狠心,真打算舍弃她,只为自己活命?
老娘这辈子,无法生育。
每次,见着拖家带口的娘们,老娘都羡慕得紧,恨不得都把你们剁碎喂狗!”
那小妇人,眼神瞬间变得果决,再无丝毫软弱。
女子天生戏子,站起身,一把推开女儿,任其跌倒在地。
爬到徐千秋脚下,满脸梨花带雨,祈求道:
“公子,救我,小女子愿意自荐枕席,全心侍奉。”
小女孩儿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娘亲,哭得更为大声,凄惨,悲恸。
徐千秋未曾正眼去看那风韵犹存的少妇,而是去扶起小女孩。
沉默多时,终于开口,笑了笑,说道:
“除了这个孩子,其余之人,杀无赦!”
听到这番豪言壮语,老板娘那水桶一般的腰肢,不断扭动,哈哈大笑。
其姿态,像极了一株长在牛粪上的肥牡丹。
衣裳。眼角,已笑出泪水,她伸手擦了擦,抬起头,伸出两根肥腻手指,轻揉着眼角,说道:
“这位公子,莫不是在说笑话,给老娘听,讨好老娘?
呦呦,不能再笑了,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公子,你可真坏!
不过,老娘现在改变主意了,今天,必须挖出你的心肝,给我男人下酒。
他最好这口!”
闻言,徐千秋也跟着笑起来,笑容极浅。
瞥了一眼,那位小妇人,决心抛弃女儿,只为自己活命,脸上,却未有丝毫愧色。
见状,徐千秋微微叹息,摇了摇头,摸了摸躲在身后,一脸惊惧,及满脸死灰的稚童的脑袋。
老板娘心肠狠辣,而且厚黑,如今,终于不再掩饰,笑道:
“想杀老娘?
瓜娃子,你还嫩了点儿!
老娘的男人,眼力劲道,何其毒辣。
当年,能在百花丛中,寻到我的存在,强行将我掳走,为的什么?
你这小白脸,年纪轻轻,,能经得住老娘一只手捏?”
这女人,真是聒噪,不过顿了一下,又故作讶异,挑衅道:
“这位公子,方才信誓旦旦,说要杀光所有人。
这得多大无知心脏,才能说得出嘴?
此刻,却怎么没动静了?
老娘等你来杀我呢!
真有本事,老娘给你艹!
做男人,银样蜡枪头,这样可不行。
这屋里,三个大小娘们儿,都会瞧不起你。
秦武卒那黑蛋子,只跟老娘的男人,学了一招,便能敲晕慕容章台。
这些年,老娘也没闲着。
要不,与公子比划比划?
若是公子赢了,老娘今晚给你艹。
若输了,把心脏挖出来,给我男人下酒,如何?
这几年,我家男人在此开客栈,守株待兔,一直没找到上好的心肝,服用,以练功。
没想到,老天恩赐,将你送来了。
公子这样的心肝,定是道诱人佳肴。
今日,即便你真是那麒麟真人,老神仙的高徒,老娘也得把你心肝挖出来,给我男人炒菜吃,练功,回复旧伤。
大不了,这客栈不要了。
公子放心,今日,鸭头绿虽死了很多人,便是棺材不够用,老娘也一定给公子留一口,上等的柳州柏木棺材。
不过,老娘说得口干舌燥,你始终一言不发。
老娘看啊,想杀我,你是没机会了!”
女壮士老板娘,将心底秘密,托盘而出后,笑容阴森。
说罢,正想着,静待这位,初生牛犊的年轻小白脸,露出惊骇慌张。
不曾想,下一刻,她的瞳孔剧烈放大。
她竟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在化为飞灰,随风散去。
房间之中,只剩下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语:
“这怎么可能……”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之中,唯有一颗,被特意留下,未曾化为灰的头颅,掉落地上,撞击木板的咕噜声。
见此一幕,便是小女孩儿的哭咽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