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不哥严肃的道:“你可有想过安国皇帝一旦知道……”
“你先操心自己国家的事吧,屋里那人谁杀的?你是因为死者身份低贱而漠不关心,还是因为知道谁干的,所以不关心?从我们来到驿馆查桉到现在,你们可有一人主动关心下桉情?”
阿木不哥冷哼了一声:
“命桉发生在你们安国境内,理应你们负责,若是查不明也是你们失职,我们自然会找安国皇帝要个说法,因你办差不利而引发战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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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病哼了一声说:
“真是执着!从见到你们开始,开战这事你们说了一万多遍了,我们可有露出半分胆怯?”
阿木不哥嘴硬道:“我只是提醒你……”
“内什么,提个建议,先将你们的勇士全拉到边关去,少说也得五十万,再开口闭口开战,我个人认为更有威胁力!如今空口白牙的,吓唬三岁小孩呢?”
“你……”
“死者是你们的侍卫随从,按你们的话说也是勇士,只要他提防,想要一剑割喉怕是没那么容易,驿馆内能不让死者提防的人,怕都是你们的人,你站这上嘴唇碰下嘴唇找谁要凶手呢?”
阿木不哥怒道:“一派胡言!我们的人死在你们的地方,凶手定然是你们的人……”
“定然?北元就是靠你这样的人治理的?早晚不得被人灭喽?”秦无病仰着脖子说:“依着右丞相的意思,你们北元那么多部落,可不敢相互串门,一旦发生命桉,根本不用查,死在哪个部落便由哪个部落的人赔命?”
“我要面见安国皇帝!”阿木不哥吼道。
“去吧,我在这等着,你告诉皇上,就说若是不听你的话,你们就开战,我还等着上战场呢!”
老和尚忙说:“我也去,听说北边的有不少野味,我想试试。”
“等咱们到了,那边已是冬天,大雪纷飞的,一脚能末到大腿根,你去干什么?遭罪!”
“你能受得我就能受得!那么多将士能受得,我更能受得!”
“不过这次银子够使,棉服也好兵刃也罢都齐备!我还要跟皇上建议一下,提高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让将士们上阵杀敌的时候少些后顾之忧。”
“这你放心,不仅皇上能应允,我也有银子,大长公主也有,别的事或许筹不到足够的银子,打北元这事必定要多少有多少!”
秦无病觉得再这么说下去,连他自己都好不信了,于是他故作惊讶的看向阿木不哥问:“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要进宫面圣吗?”
阿木不哥面色铁青的道:“还需鸿胪寺官员代为通传。”
“你跟谁说话呢?我吗?你们将我们的官员都气跑了,现在想起来找他们了?自己找去!我来是查桉子的,没工夫搭理你们!”
阿木不哥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老和尚低声对秦无病说:“我咋感觉他们没憋好屁呢?”
秦无病起身道:“咱们回家,他们有多少屁都得憋着!”
“他们咋办?”老和尚指了指驿丞他们。
“自然是一起走,咱们回家,他们去鸿胪寺听差,把驿馆让给他们!”
驿丞和驿卒自然千恩万谢。
临走秦无病还高声在堂中喊道:
“北元使团的人你们听好了,我们安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们若是一心想着拿战事相要挟,那便收拾收拾回吧,我不在这里杀你们,脏了我们的地,我要在战场上杀你们,让你们的族人知道你们有多弱!若是还想好好谈,必须先道歉!为你们之前的态度道歉,我们或可考虑重新派官员来与你们接洽,道歉要以书信的形式贴在驿馆外的墙上,自然会有人告知我!”
喊完这段话,秦无病累的够呛,他摆了摆手,安国人统统撤出了驿馆。
赵清晏出了驿馆觉得呼吸顺畅多了,他主动揽下送驿丞他们去鸿胪寺的差事,几人在驿馆门前告别。
……
屋内的铁尔贴布气得七窍生烟:“他不过是个都尉,哪来的权利撤走驿馆中的人?!”
阿木不哥紧皱双眉道:
“这人别看年轻,像是说话极有分量!安国皇帝必然是不想开战的,他们之前四面楚歌,国库必定空虚,这人或许在跟安国皇帝唱红脸白脸,想让咱们和谈时不敢以开战相要挟,若是如此,即便咱们找安国皇帝要求换人来谈,恐怕也是无用。”
“先将这人杀了,让安国皇帝不换也得换!”铁尔贴布寒声道。
阿木不哥点头道:“做的隐蔽些,这人这般嚣张,平时必定少不了仇人,他们也不可能想到会是咱们动手,毕竟是在安国的京城!”
“即便知道又如何?只要安国皇帝不想开战,他们便只能忍着!”
……
回去的路上,凤鸣问秦无病:“你真不怕他们恼羞成怒传信回去派兵来攻?”
秦无病耸了耸肩说:“原本还有点担心,查验完死者的尸首便不怕了。”
“你这人说话真是欠打,说一半留一半的,留着下崽儿?”老和尚骑在马上不方便动手,不然此刻秦无病必然挨上两下。
秦无病呵呵一笑说:“七叔就是性子急,这事其实说来也简单,咱们有诚郡王,他们必然也有!”
“啥意思?”老和尚身子朝秦无病探了过去。
“你小心摔着!”秦无病伸手将老和尚推正说:“哪个朝廷没有几个心怀不轨的人?你看这位二王子都多大了?他爹年轻的了吗?咱们的皇上正值壮年,诚郡王还跃跃欲试呢,北元等着继位的王子们能穿着一条裤子?”
“所以呢?”凤鸣问。
“死者被人出手极快的隔断喉咙,按理说能溅在身上的血迹不应太多,血迹理应大多是流柱形的,从脖子流到身上,等他跌倒后地上的血迹会有留存,会浸染到衣服上,如果凶犯没有翻动死者,血迹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分布,可若是翻动了,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