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队的人押着放火的人回到驿馆,秦无病没有亲自审问,让凤队的人随便审一审,带去京城就是了。
他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一定是有人给了足够多的银子,让他们这么做。
小斯不解:“既然知道他们会找不知情的人来做,七少爷为何还要挖这个坑?”
“没事, 闲的!”秦无病坏笑。
凤鸣看着小斯说:“这一点,你便不如你家七少爷了,他最擅长的便是攻心!”
小斯还是想不明白这么做有何用处,秦无病摆了摆手说:“吃饭,睡觉,明日刑部的人必定能到, 带齐证物,进京!”
小斯只好憋着疑问, 跟小福他们去准备晚饭。
几人刚用完晚饭,凤队又来报,又有几人潜入县衙想要偷尸,已全部被抓。
小斯又不解了:“他们为何如此执着?”
“死者和假凶犯的尸首也在县衙,但是他们一直没动,偏对驿丞的尸首这么着急,是不是驿丞的尸首比较重要?”凤鸣问。
秦无病摇头,坏笑道:
“如果是我,我会毁去死者的尸首,只要死者的尸首没了,我的所有推断都没用了,他们现在这么着急驿丞的尸首,是因为……他们以为我在意。”
“我明白了!七少爷是想用驿丞的尸首,打乱他们的思绪!”小斯激动的道。
“他们的思绪用我打乱吗?本来就是乱的!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全是破绽,我是没有检测设备……就是,就是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接手案子,不然, 是吧?”
凤鸣突然觉得林淮说的很对,秦无病一着急便会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他皱着眉头盯着秦无病看。
秦无病挠了挠头,说:“我不过是想回京的路顺当些罢了。”
“啊?”小斯更不解了。
“啊什么啊!还以为你快出师了,实际上还是一块儿榆木疙瘩!”秦无病没好气的说:“咱们越是将驿丞的尸首保护的很好,他们越是会想办法毁掉,这一晚,他们绞尽脑汁,将能用的人都用了,这样一来,等咱们回京的路上,他们再想埋伏偷袭,不用凤队出手,那二百人便可应对。”
小斯由衷的哦了一声。
凤鸣却问:“万一他们想到这是你挖的坑,不再跳了呢?”
“不跳就不跳呗,咱们手中已经抓了这么多人了,想毁尸这一条,他们是躲不过了,都不用我再说什么,驿丞不是畏罪自尽已经摆在桌面上了!”
“还真是!”
“这一条不需要我证明,别的就更好说了, 我说过他们的思绪从一开始就是乱的,一心只想着杀人灭口,想着县令可为他们所用,驿丞不听话杀了便是,好像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可惜,他们遇到了我!哼……不一样的烟火!”
福尔摩斯四人各忙各的去了,凤鸣干脆躺到塌上闭目养神。
……
这一夜,加上前面两次,一共有五拨人潜入县衙,全部被抓。
秦无病起身之后便将县丞找来,严肃的批评他县衙的守卫工作太差!
县丞到现在也不知道秦无病是谁,什么官职?官至几品?只昨日跪在襄王爷的车下听令时,知道驿馆杀人案要全听这位秦公子的。
县丞昨日本想私下里打听一下秦无病,却又怕惹祸上身,他是看着张县令被襄王爷带走了,这位从二把手突然变成一把手的县丞,惶恐之下自然是对秦无病唯命是从,昨晚县衙又接连入贼,县丞更是一夜未眠。
此刻听着秦无病的训诫,县丞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启程进京?
可直到秦无病放他离开,他也没敢问。
县丞走出驿馆,刚要深吸一口气,便看到远处的车队朝驿馆而来。
县丞怀着忐忑的心迎在驿馆门口,来人通报是刑部侍郎郭正郭大人到!
县丞还没来及行礼,只听身后一个没大没小的声音传来:
“老郭!真是你!我就觉得皇上会派你来。”
县丞斗胆抬头看了一眼刚刚下车站稳的郭大人,竟是一脸笑意。
“知道秦捕快在此,我能不来?”
捕快!县丞惊住了。
“快,你先歇息一下,用些饭,吃些茶,我将案情跟你说一说,然后咱们就启程进京!你带来多少人?我可告诉你,咱们进京的路上有可能不太平,你身体如何?别被吓着。”
“立山县的时候又不是没吓着过,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次可不同!”秦无病拉着郭正往驿馆里面走,边走边说:“立山县咱们在驿馆里,还有墙板做阻拦,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能吓哪去?这次可是在半路上,躲都没地方躲……”
县丞站在驿馆门口,缓了好一会儿,他隐约想起最近听到一些传闻,是关于大长公主那位亲选驸马的,只是这些事与他实在是不会有交集,便没有往心里去,哪知竟真的碰上了!
县丞深吸一口气一边怨自己没能抓住机会一边疾步走进驿馆。
……
郭正用了些面,喝了些茶,秦无病也将案情讲完了。
郭正严肃的问:“如此看来,此案牵扯到科场舞弊案。”
秦无病点头。
郭正意味深长的说:“那便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查起来……阻碍少不了!”
“是呀,进京后……难做呦!”秦无病翘起了二郎腿。
郭正看了一眼秦无病,有些疑惑的问:“你为何没有问我唐礼生回到进城后如何了?”
“他如何我不关心,必死无疑!通常案子查明之后,我便不会再操心了,因这起案子牵扯到大长公主,所以,我比较关心那位。”
“你是知道唐礼生逃不过一死,而那位,你也知道暂时不会有事。”
“至少禁足了吧?”
“他本来就在禁足中,只是皇上下旨让他走一趟立山县,回京后自然接着禁足,皇上也是用心良苦,但愿他能想明白。”
“你别但愿,他想不明白!皇上越委婉,他越来劲!想拿大长公主撒气,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郭正沉默了片刻,道:“你初入京,还是少树敌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