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紧张的人被带进来又被带出去,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直到那名捕快被小摩和小斯带进来,秦无病眼睛一亮,他直接站起身走到那人身前。
县令想提醒,见其他人都没说话,便将要说的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那名捕快面色惊慌, 眼神闪躲,进来后直接跪到地上,浑身都在抖。
秦无病走到他身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躲在家中便能无事了?”
捕快垂着头,没有吭声。
“要说你也是命大,我今日若不是将唐礼生留在县衙,你此刻怕是已经没命了。”
捕快依旧没有吭声, 只是抖得更厉害。
“谁找的你?”秦无病弯下腰问。
捕快依旧没吭声。
老和尚急了, 大吼了一声:“说!”
捕快浑身一激灵, 忙哆哆嗦嗦的道:“说是,是那位已故胡大人身边,之前的随从,他说只是,只是想给,牢中的兄弟送些,送些吃食。”
秦无病直起身,让小摩和小斯带着捕快去找林淮,让捕快认一下可是将所谓的吃食送给那二人。
很快小摩小斯带着捕快回来了,捕快确认吃食是送给其中一人的。
秦无病马上问县令:“跟着唐礼生来县衙的随从如今在哪?”
县令马上答道:“在门房,我已命人看住了。”
秦无病点点头,表情赞许,县令长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秦无病又问郭正和林之栋:“唐礼生这次来立山县带来多少随从,二位大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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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郭正和林之栋怎会知晓,二人摇头。
“七叔, 还得麻烦你领着那二百兵士将客栈围了, 将唐礼生的随从一个不落的带回来,胡谦之子胡文庸……倒像个明事理的,七叔莫与他多说,让他也来县衙吧,实话与他讲明,也省的他心焦乱猜,到时郭大人和林大人好好与他说,想来他能在未到京城之前管住嘴。”
老和尚兴奋的喊了声:“好嘞!”然后快速出了房门。
郭正和林之栋震惊了,老和尚是谁?那可是皇上的七爷爷!如今皇家辈分最高的人,秦无病竟能使唤,而那位老祖宗像是也愿意被秦无病使唤!
秦无病这会儿没工夫解释,他又问捕快:“你带的吃食是给牢中之人的,狱卒怎会吃到?”
捕快跪在地上,又不吭声了。
秦无病有些恼了:“是我问的太温和了吗?你需要上刑之后才肯好好回话?”
捕快连连摇头,哽咽着道:“我,我没想到,会害人性命啊!”
秦无病叹了一口气。
捕快又道:“那人找我喝酒,说与牢中那些人兄弟情义如何之深,如今,也只能送些吃食……”
“他给了你多少银子?”郭正厉声问道。
“五,五十两。”
“为何狱卒会吃?那人让你单独送给狱卒一些吃食和银两,我说的可对?”
捕快突然泣不成声,秦无病也不催促,等捕快哭了一阵后,方才又问:“你不知道给狱卒的吃食中有致人昏迷的药?”
“我不知,我不知!我若是提前知道,给我多少银两我也不会做!事发之后,我,我晚晚睡不着,闭眼便能见到披头散发的鬼魂找我索命……”
“我也是捕快。”秦无病说的很平淡。
捕快惊愕的抬头看向秦无病。
“我是静海县捕快秦无病!和你一样,有查案缉拿之责,我做捕快快五年了,深知案子未查明之前,涉案之人不能与外面有联系,以防串供与灭口,想来,你也知,可你为了来那五十两银子,便将这些都忘了,心存侥幸的骗自己那人只是想尽兄弟之情,可你为何不想想,那人若只是随从,何来五十两银子?莫说随从,让你们县令一下子从自己腰包中拿出五十两怕是都难!”
捕快的头垂的更低。
“他若不是随从,和那些牢中之人又哪来的兄弟之情?你一时贪婪,犯下大错,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配合我们,将真正的凶手抓到,至少能让你良心上好过一些。”
捕快狠狠点头。
郭正突然起身,示意秦无病跟他出去。
二人走到院中,郭正低声问:“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秦捕快帮我解惑。”
“郭大人请讲。”
“三名随从死在不同牢房,而牢中下手的人却只有两人……他二人是如何做到毒杀三人的?捕快有无参与?”
秦无病挠了挠脑门,说:
“我认为捕快只是想拿了银子,送点吃食……郭大人可有想过,那捕快将吃食送到之后,是何时离开的?若不是等牢中之人吃完,万一剩下吃食,岂不是被咱们看到了?狱卒那里也一样,他们昏迷不醒,咱们不得看看有没有残余的吃食在?若是有剩余,或可喂给鸡鸭试毒,再找有几位有本事的大夫来,或许很快便能知道,吃食中有哪些药,而最近几日城中药铺又有哪家卖出过这些药……”
“你是说,捕快要等牢中之人全部吃完才离开,且他确实并不知情?”
“必然是这样!你可见那捕快的眼神,已有些呆滞,应是知道实情后这几日吓的,再说那三位死者死时的位置,捕快除非进入牢中,不然他想帮都帮不上,他们最想呈现的是让二位大人觉得无迹可寻,这才有大长公主的风范。”
“但他们瞒不住!迟早会查到。”
“那是自然,但一下子查到和费了半天劲才查到,二位大人的心境会不同。为何狱卒到今日都醒不过来?狱卒若是能开口说话了,必然会说出谁来过牢中送吃食,也就是说,狱卒认识送吃食的人,这种时候,只有县衙中人才有可能进入牢中,这一点,他们绝不想让二位大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