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喜事才过没几天,三界沟来了客人了。
“大当家的,转轴子爷爷和张小个子来了,怎么办!”小崽子送信儿了。
“谁?张作霖和转轴子来了,干爹来是贺喜,张作霖来是做什么呢?难道又有什么事情?”海蛇犯了嘀咕。
“海蛇,你才出来没几天,我看这个张小个子你别见了,万一他拿你回去我是放是不放?你躲躲,我们探探虚实再说。”林中燕发话了。
“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就这么办。不过该迎接迎接。”
“放心吧,来啊,给我敲锣打鼓放鞭炮,迎接贵客!”林中燕发话了,这确实是贵客,现在这个时候,东北王来了,来到自己的绺子,多大面子。
把闲散人等送出去,把几个穿着军装的贵客迎进来。
“妈个巴子的,林老当家的,你没把我当自己人啊,娶媳妇这么大事情都不知会一声,要不是王团长告诉我想回来看看,我都不知道,咋的,瞧不上我呗?”张作霖上来就将了林中燕一军。
“大帅,您这是哪里话,我这里屁股大的地方,哪敢惊动您老人家,犬子取了个媳妇而已,能有多大动静,还惊动您了,您今天来到我们这里,我们三界沟是蓬荜生辉,贵足踏贱地,您是抬举我们了实在不敢当。快请上座。”林中燕挺客气。
“哈哈哈,老当家的,你啊。来,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恭喜恭喜啊。”送了个小匣子,里面有20根金条。沉甸甸的。
“感谢大帅挂念。我让我们家儿子儿媳给您磕头谢恩。快去叫成山和他媳妇过来,见过大帅。”
“拉倒吧,小年轻的就让他们忙活去,我来一是祝贺,二是找你们海蛇有事情,他人呢?”张作霖坐下,喝了一口茶叶,说道。
“大帅,这个,您找他有何贵干啊。”林中燕害怕了。
“哈哈哈,咋的,我找他不行?在不在?别跟我扯弯弯绕,他没出去,害怕了?放心,我今天来不是来抓他的,你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我和他单独聊聊,另外我几个兄弟,和海蛇的干爹你帮我安排安排行不行,喜酒还没喝上呢,沾沾喜气可以不?”
“大帅,您看您说的,这点事情,到了我们三界沟了,别的没有,好酒好菜管够。来,给我设宴款待兄弟们。大帅,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既然您不是抓海蛇的,您随我来,到我们后院的小房间,那里清净,你们在那里谈行不行?”
“老当家的痛快,行。走!”张作霖也干过胡子,自然知道胡子的规矩,没想太多,而且他一点都不怕。
来到小房间,准备了茶点,海蛇和张作霖海蛇见面了。
“大帅,哪阵香风……”海蛇还没说完,张作霖说话了,“怎么的,每次来都是香风吹来的?建华兄弟,老没见了,自从上次从我们的大牢出去,你小子大难不死,可以啊。”
“大帅,你笑话了,要不是有大帅关照,我梁建华早就死了100回了。”
“拉倒吧,妈个巴子的,来,今天我有事情和你聊。坐下慢慢说。”张作霖不客气,直接来了。
“大帅有事情您直接吩咐啊,我们三界沟照办就是了。”
“唉,小子,你倒是直接,不瞒你说,上次你逃了大刑,轰了关东军,我他妈从心里痛快,可是有一样,我上边也有上司,这帮小鼻子正愁着没有把柄找北洋政府的麻烦,据说还整了个什么辛丑条约,割地赔款不说还得让小鼻子来管理咱们的地盘,是丧权辱国,小鼻子吃了亏了能善罢甘休吗,关东军一纸抗议把我参了一本,说我管理东北不善,让匪患猖獗,干扰外国驻军。我日他八辈祖宗,他们不去打外国洋人,拿自己人开刀是振振有词,手段狠着呢。”张作霖喝了一口茶叶。
“大帅您的意思,这帮北洋政府想要派兵来剿灭我们?”海蛇眉头紧锁。
“他有那个好心?他们是想让我们东北军来剿灭你们,我赢了,只是执行命令,他也有个对小鼻子的交代,我输了,他们正好可以消耗我们的实力,可以责罚我治军不利管理不善的后果,还可以弹劾我,把东北换成他们的人来管理,他们的想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蓄谋已久,袁克定也是经常提出这个想法。”
“大帅,你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啊,怎么打啊,不打不行吗?手足相残啊。”
“哈哈,你小子,不是挺聪明吗?不打不行,必须打,可是怎么打法你我合计合计。”
“小子十里八乡乃至辽南一带,就我们一个三界沟的绺子了,没有其他土匪了,偷梁换柱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骗不了人啊。”海蛇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小子,你就知道胡子绺子,你好好想想,我出个主意,看看你愿意不愿意。”
“大帅您请讲,我海蛇洗耳恭听。”
“哈哈哈,别捅词儿了,我大老粗没啥文化。这么的,袁世凯让我剿匪,我必须接受命令,执行命令,但是有一样,剿匪也有个叫法,一种是真刀真枪实打实的整,另外一种就是投诚。我让你成为我们东北军的独立旅,下辖几个团的兵力,镇守一方,不过可能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换汤不换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兵荒马乱的世道,披上跳子的叶子,谁管你来历。我封你为东北军独立旅辽南部,下面先把你干爹的队伍划进来,分为2个团,以后你慢慢招兵买马,在黑龙江一带,我可以安排你去过那里任职,在齐齐哈尔一带的土匪十分猖獗,你就带我收拾那里的土匪,和你现在一样,这里的地盘你交给东北军管理,你的一个团的兵力长期驻扎这里,虽然分开,但是就是个名头,依旧在我的管理之内,这样北洋政府啥话没有,你的地方给你找好了,而且以后就是正规局,军饷我来发,当然你的买卖怎么做,我给你独断准星的权利。你看行不行?”
“啊,这,这一代的胡子最后一个大绺子就是老北风已经伏法,按理说,我们如果不是胡子了,这里就太平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小鼻子和东北军了,少了我们没事找茬,关东军不得没事找您的麻烦吗?再说,我们这么多人,都去黑龙江,可能有人不愿意啊。”
“你看看,你小子,给你出主意不干,非得刀兵相见啊,怎么打,打了,小鼻子得他妈的多高兴,我灭了你们,他们高兴,你灭了我们他们更高兴啊。去那里,我和你干爹深思熟虑过了,你干爹愿意归你领导,你还咋的。去吧,这是为你们三界沟的所有人着想。”
张作霖把话说透了,开始抽烟喝茶。
“这样,您给我点时间,2天内我给您回复。”
“没那么多事情,委任状我都带来了,现在就交给你,拿着这个东西,去走马上任,齐齐哈尔的地面我已经交代了,让你在县城衙门,军队驻地也找好了,那里有个接待你的人,叫做马兴莲,你去找他,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再不走,恐怕只能刀兵相见了。”
“大帅,您这真是雷厉风行啊,我怎么也得找几个当家的商量一下啊,这样,我现在就去,您稍等。”海蛇一听这个话,没办法。
召集了林中燕,龙四海,刘老大,几个炮头商量事情。
“大当家的,咱们在这里生根发芽,好不容易得了天下,现在要拱手让给张小个子,是不是有点过分啊。”龙四海不愿意。
“海蛇,咱们在这里打了多少次交道了,整了多少回事情,才平了绺子,现在正想安稳一点,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觉得可惜吗?”林中燕也不放心。
其他人更是你一言我一语是没有人愿意去。
“好了,都别吵吵了,大帅等着听消息呢,我给大伙说说利害关系。头一样,我们和东北军之间那是兄弟,现在地盘不是给小鼻子了,是给东北军管理,而且你们的家里人,亲属都给他们保护,总比咱们保护强吧,你们啥时候想回来探亲啥时候回来,这是其一,其二,现在冤大头勒令张大帅剿匪,你说他们是剿不剿?一家人刀兵相见,不是便宜小鼻了吗?这是借刀杀人啊。其三,咱们现在兵精粮足,武器精良,别说到了齐齐哈尔,就算是到了北京,一样能横着走,你们都是七尺高的爷们儿,怕个球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可以归为东北军独立旅,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不,以后钱粮有人管,武器有人送,而且一样咱们自己说的算。就是换个地方做大爷,你们咋的,守着一亩三分地当宝地了,有啥出息?再说,我做旅长,你们都得做副旅长,团长,当官出去不是高人一头,咋的,还真想当一辈子土匪?说出去不好听啊,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当官,够不着啊,现在送到你们嘴边上了,你们不愿意呗,这样,你们都留下,我带着几个人去齐齐哈尔,到时候你们和东北军刀兵相见,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不是和关东军玩命,和自己兄弟玩命,赢了能咋的,光彩吗?”
海蛇一番话,说的下面的头头是哑口无言。
还是马瞎子最后说了一句:“大当家,老当家,我看啊,那里的高粱不酿酒,哪里的黑土不埋人,人挪活树挪死,齐齐哈尔,咱们过去不是胡子逃跑过去,是军队过去,这得多光彩,我看大当家的说的对,要去,咱们就都过去,大家在一起,别说什么齐齐哈尔,就算冤大头,大鼻子,小鼻子来了,照样咱们给他们灭了。”
“哈哈,看看有明白的。老当家的,龙大哥,你们说说吧。”
“兄弟,我看你是个福将,到哪儿都行,只要是跟着你,我龙四海舍得一身剐。老婆,你说呢?”
“我说海蛇,现在非得走不可吗?”林中燕问道。
“现在可是个好机会,有枪有炮,有钱有人,咱们到了哪里不是土皇帝一般,放心吧,我海蛇一样会带着大家吃香的喝辣的。”
“商量个屁,我看你是当家的,你做主吧,谁敢不听,我林中燕废了他!你说上天,咱们就上天,你说入地,咱们就入地。”林中燕倒是干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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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这么定了,委任状我接了。让兄弟们打点行装,清点武器,等军服发下来,我们就启程。”海蛇说话了。
回到房间和张作霖一合计,张作霖笑了,“好,你小子是个痛快人儿啊,这样,你的人,我派专列护送到齐齐哈尔,军装在车上更换。你去新民的火车站,后天晚上5点上车。”
这对于三界沟来说是个转折点,海蛇其实依然是土匪,只是现在得到一把保护伞,东北王张作霖的独立旅,其实就是收编的一个绺子而已,张作霖为了对付北洋政府的命令,抗议小鼻子的做法,所以来了这么一手,让这帮人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