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卿,你觉得我们应该去雍城还是会咸阳城?”
纵然是秦王政一时也有些难以决断,习惯性的就把主意打到了李肆的身上。
李肆忍不住心中暗暗叫苦。
【妈耶,去雍城送命,回咸阳城你个老小子又不满意,我能怎么选?这分明是送命题啊!】
送……送命题?
秦王政有些懵。
不过他见李肆也没有主意,忍不住也有些失望。
【要不然……两个地方都别去了,咱们找个另外的地方驻守以待援军?】
秦王政刚感到失望,李肆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赶紧命人打开行军地图,在地图上找了半天,终于在咸阳城和雍城之间找到了一个郡城,名为南阳郡。
南阳郡城墙高耸,只要进入城中驻守,就算贼军人数是己方的数倍也不可能攻破城防,一时半会儿东游车队肯定是安全的,比在野外安营扎寨要安全的多。
这样就能安安稳稳的等待大军驰援。
等到大军到来,再清扫贼军将会轻而易举。
说到底,嫪毐掌控的军队并不多,质量也不高,说白了就是地方上的私军,阴一手的能力有,但和大秦庞大的军队正面交锋,那是嫌自家的命太长。
现在唯一可虑的是,贼军会不会抢先一步控制住南阳郡,到时候东游车队被拦在城下,处境就极为危险了。
李肆只得安排人手日夜赶路,务必要赶在贼军前面抵达南阳郡。
大军急速赶路中,李肆被秦王政叫过去议事。
两人刚刚在龙辇上坐定,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差点没把李肆颠下龙辇。
秦王政也被一下颠的不清。
外面伺候的赵忠立马请罪:“启禀大王,前方路段坎坷,多有颠簸,还请陛下恕罪。”
秦王政点头道:“无妨。”
【我丢,这什么破路?】
【就这破路,要颠死你家爷爷啊!】
秦王政没好气的扫了他两眼。
呵,这叛逆,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话说是不是该修驰道的时了。】
【修了驰道多好啊,五十步宽的平坦大道,出行多便利?修了驰道不光能自己用,还能给百姓用,大大增加了信息传递和商品流通啊。】
李肆反正也是闲着无聊,满脑在瞎想。
但听着李肆的心声,秦王政眼中异彩连连。
朕早就有此想法,但内心中的想法毕竟还不完善,这叛逆倒好,直接给朕补全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路修的好了,自然就方便了百姓出行,同样的也方便了商人的出行。】
【如此推测,商业他不就发达了吗,百姓他不就有钱了吗。】
颠簸了一会儿,终于,帘外传来赵忠的声音。
“大王,已经过了颠簸路段。”
【TNND,可算过去了……】
秦王政也被颠簸的有些不好受。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到咸阳城之后,就在全国范围内好好建几条驰道。
……
数日之后,李肆的护龙卫大队人马终于赶在了贼军前面到达了南阳郡,这一路毫不夸张说差点给李肆折腾死。
护龙卫的众多兄弟情况也都差不多,都是精神萎靡,上吐下泻的。
这样的军队不要说打仗了,就是正常操练都难以完成,所以李肆心中那急的跟火上房似的,在心中祈祷了无数次希望援军早些时日到。
不过,这一次抵达南阳郡,护龙卫和禁军分开行动了。
护龙卫来南阳郡探查,并吸引贼军注意。
而禁军则护着秦王政躲在南阳郡城外的一座深山之中,以防不测。
这是李肆提出来的计策,毕竟南阳郡距离雍城并不算远,谁知道南阳郡上下有没有被嫪毐腐化。
要是秦王政贸贸然闯进去,一旦南阳郡心怀不轨来个关门放狗,那可就全完了。
所以李肆提议要分兵行动,护龙卫先入城探查情况,要是没有危险,再大开城门迎接王驾。
接待李肆的人是南阳郡太守,陈光标。
李肆没见到陈太守的时候在心里想过两人见面的场景,可事实上却大不相同。
贼军虽然比日夜兼程的护龙卫慢了一步,但是纠结起来的残兵也比护龙卫数量只多不少,更重要的是,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支援而来,让贼军的数量日益增长,如今贼军就扎营在距离南阳郡二十里外。
如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兵临城下了,南阳郡驻军才三千人左右,可陈太守却依旧谈笑风生,不以为然,让人觉得很是诧异。
当晚的宴席很丰盛,一点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照样是歌舞升平。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我们是商议政事,这些就免了吧!”李肆没给陈太守留面子,而是直言拒绝了。
陈太守笑着摆了摆手,撵走了歌姬和一些陪酒的女伴。
仔细打量了下这个陈太守,矮胖矮胖的,长的其貌不扬,特别是一双小眼睛,让人很不舒服,总觉得不怀好意。
说起话来也是官腔十足,只说三分话,很不实在,总之给李肆等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陈太守,本官是授王命赶来驻守南阳郡,但郡城外却驻扎着一帮贼军,现在本官不是很了解南阳郡的守备情况,请你直言相告。”来回唠叨了一大堆,李肆有些烦了,直接把话挑明了,告诉陈太守,爷爷是奉了王命的,你再唠唠叨叨的不说正事,那可是违抗旨意。
陈太守面色红润的喝了口小酒,双手搭在桌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贼军不过是一帮农民造反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之前也是一直在附近劫掠,李大人又何必大惊小怪,还拿旨意来压我。”
“附近百姓饱受困难,陈太守就一点作为没有?”马晓志忍不住硬忍了一句。
陈太守还是那个样子,脸皮厚到了家:“那些贱民,税都交不起,生死与我何干?”
“据我所知,陈太守也是寒门出身,那依您来说,陈太守的家中父母也是贱民了?”马晓志要是看不上谁,那说话不是一般的难听,非常的损。
果真,这话一说完,陈太守的脸拉下来了,马晓志这等于直接骂人了,跟脸皮薄厚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