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买凶杀人，把李显圣宰了——这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
张光沐只用一句话，就把卫彦干蒙了。
“别发呆，你的意见很重要。”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张光沐只是在转移话题而已。
卫彦现在之所以屈居次位，表面上似乎是选择了臣服，一切以张光沐为主，可这一点建立于他认为张光沐同样是“被选中的玩家”上。
如果张光沐没有和卫彦、项黑砚、尚子诚同样的能力，那就难免让卫彦心里产生疑惑。
所以张光沐直接默认了两者之间的主从关系，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或许这个世界的人觉得游戏玩家和职业电竞选手是高贵且值得尊敬的神话，是不容玷污的存在。
可张光沐的路子一贯比较野，开口就提出了让卫彦目瞪口呆的方案。
卫彦人都傻了，本能地重复了一遍张光沐的说法：“买凶杀人？”
啊这……
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或许，这就是“大庄家”的固有特质吧？
张光沐这人看起来是个仁慈善良光明伟岸的年轻帅哥，实际上，恐怕心都已经黑透了……
不过……
黑的漂亮啊！
对付那些可恶的外星人，就该这样不讲武德！
什么盘外招？
该用就用！
直接在赛场上拔网线！
或者，给他囚禁起来，让他根本到不了赛场，看他还怎么帮外星人做事？
甚至更凶残一点，给李显圣双手剁了去！他还怎么秀操作？
无论怎么想，张光沐的建议都是可行的！
如果能干掉一个来换取整个文明的存续，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卫彦受到张光沐的启发，灵感爆棚。
可惜，神秘的“卫岚”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卫彦的接受能力还算是比较强的。
毕竟他的震惊都在获得能力的时候用光了，后来无论是“世界上存在着与自己同样的被选召者”亦或是“打游戏拯救世界”的设定，他都很快接受了。
所以，在得到来自卫岚的新情报之后，卫彦也不遮遮掩掩了。
“我今天带来的这支队伍里的五个人，其实都是我在离开RLG之后得到的能力出来的，我操作他们的时候，就像是玩战略游戏一样。”
“不过……”
“卫岚，就被你察觉出不对劲的那个……他有一定的自主思考能力，脑子里生来就存留了一些想要转达给我们的情报。”
说到这里，卫彦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办法针对李显圣，作为外星文明的代行者，盘外招对他是完全无效的。”
“李显圣受到次元壁垒的‘保护’。”
“任何针对他的伤害与恶意，都会彻底无效化，我们甚至连干扰他参加比赛都做不到。”
“呵……”
“还真是个啊……”
“这三年下来，我居然完全没发现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张少，如果你的话……”
“你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李显圣这个人了吧？”
卫彦说是这么说，其实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张光沐的能力。
接受张光沐的建议之后，看完了项黑砚与尚子诚的录像，他大概也猜测出了那两位前队友的能力。
无非就是“死亡预感”、“全图+必定抢龙”之类的能力罢了……
这种能力一听起来就很逆天，不过和比较起来，也只是各有优劣，不能说有绝对碾压性的优势。
如果张光沐也是三人的“同类”，并且能力足够BUG的话……
那就不需要什么盘外招式了。
直接正面碾碎李显圣和他的队伍，就是最好的结果！
张光沐却像是没有听懂卫彦的弦外之音似的，语气平缓，一副老神常在的模样，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道：“那……李显圣的队友呢？”
“买通他们，或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为人类文明而战，不难吧？”
“从来都不是什么一个人的游戏，李显圣再强，没有团队支持，也双拳难敌四手。”
听到这里，卫彦也不在意张光沐有什么能力了，他顿时激动起来：“卧槽！有道理啊！”
“搞不了李显圣，搞他的队友总可以吧！”
有些时候，卫彦甚至感觉张光沐比自己更了解那些大庄家的手段，到这种关键时刻，下手是真的狠辣无情，要多铁血，就有多铁血。
可惜，他的兴奋没能维持太久，就被在意识里跟他对话的“卫岚”所熄灭。
卫彦表情颓丧，语气郁闷道：“李显圣的队友们虽然不是外星文明的代行者，但也都会受到庇佑……”
张光沐却是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就算李显圣的队友们都是精神外星人一定要为外人贡献力量……”
“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打击他们。”
“人类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的，总有亲戚朋友，有亲朋好友，就一定会受到来自外界的情绪干扰。”
“精神伤害，有些时候所能够带来的杀伤力，要远在物理伤害之上。”
“舆论，物质，环境。”
“三年时间……”
“总能找到让他们发挥失常的东西。”
“即便他们没有任何亲戚，都是孤儿，也孤僻到不存在朋友，只要有七情六欲，我们就能搞崩他们的心态，让他们在赛场上发挥失常。”
“如果李显圣的四名队友都是心性强悍、越挫越勇的天生强者，那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投靠外星文明。”
“所以……”
“他们必然是潜在的懦夫，是精神层面不堪一击的弱者。”
张光沐自信满满的模样，再加上他那平和淡然、有条不紊的发言，让卫彦也逐渐镇定了起来。
仿佛是为了证明卫彦提供情报的真实性，在同一时间，整个联邦的网络之中，开始流传起了关于“游戏玩家社会地位极高根本原因”的消息——内容就是张光沐方才与李显圣说的那些。
RLG俱乐部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查不到这些消息的来源。
它们仿佛凭空出现在网络世界指中。
联邦高层也被这些“谣言”折腾的焦头烂额，顶级的骇客与网络专家们出动也只能无功而返，他们甚至没办法删除那些帖子，只能听之任之，放任这些消息流传开来。
只是……
这些消息和卫彦说的内容，存在着一点小小的出入。
卫彦说的是三年……
可帖子里说的是，现在，只剩下一年时间！
今年的世界赛，将会成为决定人类文明生死存亡的终极一战！
就在今年，外星文明的代理队伍每获得一场胜利，就会有大量的人类被湮灭灵魂，遭到夺舍。
而且……
李显圣和他的队友们遭到次元壁垒的保护，现存人类没有办法伤害到他们。
从某种程度来说，成为外星文明走狗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即便是不吃不喝，他们也不会虚弱、死去。
绝大多数人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的，只将这则消息当成恶作剧。
只有极少人愿意相信帖子的内容。
可事态的发展，往往并不以人类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当李显圣所在的队伍打完了今年的第一场季前赛并且轻取胜利之后……
这颗星球上，超过一百万的正常人类突然“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