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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章

    所幸,韩又洁没有等待太久。

    花谷正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会客室之中。

    “将军,打扰您了!”

    关东军内部,对于上下尊卑,十分看重。

    韩又洁为了行事方便,身上也兼着少尉军衔,自然不敢马虎。

    花谷正没有答话,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看向韩又洁,等待着她的汇报。

    “将军,陈真处长逮捕了我正在接触的沙俄流亡者。”

    “此事关乎鹌鹑的秘密调查。”

    “所以,属下希望将军下令,将这名流亡者,过渡到我手中,这样....”

    “八嘎!”

    韩又洁正要往下说,就被花谷正的一声怒吼,打断了后续的说词。

    “鹌鹑是南京政府派来的密派,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同沙俄流亡者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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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真中午的时候,就来过电话。”

    “说横路君在上午的时候遭遇刺杀,哈尔滨实行戒严。”

    “并且逮捕了一大批可疑分子,说名单报告,会在明天送到我的桌案上。”

    “这时候,你要我下令释放嫌疑人,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中岛少尉的忠诚!”

    花谷正也是从底层联队爬起来的,自然懂韩又洁话中的含义,和心里的小九九。

    她是手下人因为嫌疑被逮捕了,就想借着调查鹌鹑的机会,让陈真把人放了。

    质疑忠诚,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罪名。

    韩又洁当然不敢承认下来,立刻矢口否认:“属下对天皇陛下的忠诚,天地可鉴。”

    “马努西夫是特种情报部近期拉拢的重要人物,关东军参谋部准备委任他为兴安军外蒙支队的司令官。”

    “委任状已经送到内务省审批,很快就会收到回执。”

    “因此,属下才焦急赶来,生怕出现意外!”。

    外蒙支队的组建,花谷正是知道的,这是土肥原贤二就任关东军副参谋长后,假接特种情报部之手,走的一步险棋。

    毕竟现在正是同苏联的谈判期,如果组建计划走漏,很有可能会影响谈判的进度。

    “外蒙支队的司令官人选,还在商榷之中,不一定非得是那个懦夫。”

    “横路君在内务省和情报机构的影响力,不用我来说吧?”

    “他可是华族,跟宫内亲王的关系匪浅。”

    “你释放了一位刺杀他的嫌疑犯,你就不怕他会生气!”

    花谷正沉吟片刻,之后饶有兴趣地点明了横路敬二的身份。

    关东军情报主任说的话,自然句句是真。

    这些情况,韩又洁也不是不知道,但任务就是任务,于情于理,都要拉马努西夫一把。

    花谷正见韩又洁还倔强的站在原地,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也不拦这位想死的鬼,开口说道:“你去找陈真吧!”

    “如果那位找女人庇护的懦夫没有嫌疑,你可以将他带回你的房间,尽情爱护他。”

    “如果有证据证明这个家伙是有嫌疑的话,我们就只能换一位司令官了!”

    花谷正当机立断,授权了韩又洁去找陈真处理这档子烂事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他没有兴趣管外蒙支队临时换司令官,会引起多大的风波,毕竟他跟横路敬二是多年同伴,也很愿意让这个老朋友,找到要杀他的匪徒。

    而且他日理万机,现在在办公室桌子上,还有一大堆文件,需要他审批签字。

    加上晚上还有一场私人酒宴,陈真今天新送进来三位美国美女,正等着他品尝。

    韩又洁看着花谷正大步离开,只能楞在原地,摇头叹息。

    没有嫌疑就可以带走!

    都让人抓进大牢中了,那能没有嫌疑嘛?

    任何一个清白的人,进了督察处的审讯室,都会变成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

    更何况马努西夫屁股底下都是屎,审都不用审,直接枪毙,不会产生冤假错案。

    韩又洁头疼地走出会客室,边走边想着破局之法,不经意一抬头,就看见王婷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于是开口问道:“找到陈真在哪里了嘛?”。

    “陈处长就在一号别墅休息,说是偶感风寒,谁都没有见。”

    “我是托秘书室的老朋友,才打听到的!”王婷赶紧回答道。

    “让人准备车,顺便给一号别墅去电话,我要亲自去见陈真。”

    “不告而到是为贼,咱们还是要懂一点规矩!”

    韩又洁知道事不宜迟,马努西夫在大牢内多呆一分钟,就会多受一分钟的苦,果断下令,前往一号别墅。

    王婷点点头,快步往楼下走去,按照韩又洁的吩咐准备。

    韩又洁看向窗外的风雪,心里哀叹了几声,感觉自己的哈尔滨之旅,不会太顺畅。

    ...

    鹌鹑敞着胸口,手里抓着电话,不停地对着话筒说着甜言蜜语,屋内也无他人,言语也放荡几分。

    电话是自己妻子陈楠打来的,询问他能否回天津过年。

    身为行动的主事人,鹌鹑自然不能离开风暴的中心,需要时刻观察情况,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晚君,这个春节,我不一定能回天津陪你欢度了。”

    “生意这头出现了问题,要是不能把合约重新签订,可能会影响明年矿场的远转。”

    “你带着孩子们好好待在天津,我这面一结束,就会回去同你和孩子团聚!”。

    陈楠,闺名晚君,是前清江苏布政使陈启泰的小女儿。

    而陈启泰可是前清名臣,同治六年中举人,翌年成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编修。

    其间常与同馆陈宝琛、张佩纶切磋学问,得益甚大。

    为官多年,在任内多有清名。

    后因为陈启泰奏劾苏松太道蔡乃煌贪渎虐民,蔡行贿庆亲王奕劻受到庇护,不准其奏,遂积愤成疾。

    在宣统元年六月,陈启泰也应气病卒,终年67岁。

    见自己夫君如此说,晚君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是担心关外风雪苦寒,夫君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了。

    “夫君,大哥昨天来了电话,让咱们去北平过年。”

    “说二哥二嫂也会去。”

    “其他兄弟姐妹,也往北平赶,说是有大事儿要说。”

    “要不您先回来,开春在去哈尔滨处理,咱们也好好过个团圆年!”

    晚君变着法子,劝自己夫君回来。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