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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风险与富贵(求收藏求票)

    陈晖连忙推拒,只说宋通有严命,不敢稍有耽搁,就是大使留下用饭也是未敢。见他只是要尽快返回,曹世宇也只得作罢。

    陈晖拱手与阿史那博恒和曹世宇道别后,匆匆去到马厩,签领了马匹后,立刻出门而去。

    院子里,曹世宇扭头看着高高的台阶上的军府大堂,暗自发呆。

    阿史那博恒低喝一声:“这里岂是敢呆站的地方?走吧!”

    说着,他率先迈开大步离去。曹世宇转回头来,脸上现出微笑,紧随着他而去:“段三兄进来博戏手气甚佳,要他请我们喝酒!”

    阿史那博恒听了立即开心,两人说笑着去找段晏戏耍。

    大堂内,孙诲拱手而立,陈说着要领命前去长安递送邸报。

    崔希逸沉默不语,许久又转头看了看桌案上宋通的那封信。

    见他如此,孙诲笑问道:“大使,宋傔史许久未回来报道。或者,”想了一下,他再接着说道,“我亲自带人,去到天雷场给他们送冬衣去!代大使对他们给予慰问。”

    崔希逸回过神来,摆手说道:“不必了。前几日,冬衣刚做得时,我就已经派人提前送去了。”

    孙诲听了,心中嫉妒之火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崔希逸仿佛可以猜到他的心事,只是淡淡地说道:“那边本就属于封闭居止,将士们孤单寂寞至极,日常饮食、衣着,也甚是简陋。再若不关心的话,他们哪里呆得住呢?”

    眼前似乎浮现出杂草丛生、怪木参差、黄沙弥漫、野兽嚎叫的景象,包括宋通再内的一干兵将,都是满脸灰尘、一身泥土,如同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一般,每日里忙碌不停。孙诲心中想着,嫉妒的火焰稍微止熄一些。

    “大使明鉴。”孙诲带着愉快的心情说道。

    “嗯,孙副史一向聪敏,应该懂得很多事理。”崔希逸话中有话地说道,“你急着去到长安,是想要探看亲眷吗?”

    不得不说,崔希逸能够做得封疆大吏的职位,头脑精明、心思缜密,这是本就具备的个人优势。

    孙诲面对精明的崔希逸,不敢隐瞒太多。他立即躬身施礼道:“大使,孙某亲眷不多,但的确有几位就在长安。此次邸报送去京城,恳请大使体谅。”

    崔希逸听着,许久没有说话。

    孙诲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从这里到长安,快的话十来天,慢的话二十余日。到了那里,还要进行多方联络。

    确定方式后,再找机会去向陛下提及偷袭吐蕃的事。这其间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能够提前确定。

    但是,偷袭吐蕃最好的时间,就是来年的开春时节。那时,祁连山南麓广阔的的蕃地,尚未完全解冻。道路、原野,因为没有大量融雪,也就不是很泥泞。

    那样的地况,是最适宜兵马纵横作战的——大地还很坚硬,但是气温却不再过于寒冷。将士们不会觉得手握刀枪而冻手,战马不会因为泥泞而迟缓奔腾。将士和战马,都会在最为舒适的环境里,展开厮杀、驰骋。

    现在已是十月份,到了长安联络一番再返回,应该就是元旦过后。在做些迷惑蕃方,以及己方安置准备的工作,嘿嘿,正好是发兵的好时节。一击成功,大功得建!

    但这一切,都还是梦想中的规划而已。若不能借这个机会去到长安,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的是做梦了。

    “恳请大使看在多年鞍前马后追随的份上,体谅在下思亲之情!”孙诲眼圈发红,泪珠接连滚出眼眶。

    看到他如此动情,崔希逸只好长叹一声,点头答允。

    孙诲心中狂喜,仿佛已经见到自己高官得坐、骏马得骑、旗幡飞舞、侍从如云的状况。

    他深施一礼,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崔希逸低低的一声止住了脚步:“孙四郎,做事一定谨慎小心,千万要留有余地。长安不仅路远,更还盘根错节,需要小心对待。”

    孙诲听着,沉思良久:的确。此事顺利便罢,若要未来稍有差池,比如崔希逸洞悉原委后恼怒,或者是袭击吐蕃失利,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但他转念再想:没有耕耘,没有收获!不冒风险,哪里得来富贵!

    回过身,他看向崔希逸。此时的崔希逸,脸上满是带有怜悯的神情。

    孙诲心知只是崔希逸见到自己将要外出很久,而心中不舍。

    再次躬身施礼,孙诲哽咽着说道:“大使待孙某如父,孙某必当衔草结环以报!”

    说罢,他不再顾及崔希逸仍想要说些什么的神态,就迈开步伐,迅速走出大堂。

    看着孙诲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崔希逸心情激动地,拿起桌案上宋通转来的那封书信,久久地发着呆。

    他的眼中也有泪光闪动,那是为如同慷慨赴死一般,往日里颇为疼爱的孙诲而伤慨的。

    宋通已然定下计中计,就是要按照历史记载中的那样,使得急于冒险建功的孙诲,去到长安“活动”。但后面的事,就不会如孙诲所愿,而将会按照宋通的预想,逐步进行了。

    崔希逸暗叹连声,一旁走来一名侍从拿着一盏油灯走来,低声询问他是否要用晚饭。

    摆摆手,崔希逸看着手中的这封书信良久,就把它凑近油灯的火焰。

    书信青烟冒起,随即跃出一团跳跃的火苗。

    直到这封书信完全焚毁,崔希逸才将灰烬丢下,缓缓地站起身来,向后宅踱步而去。

    后宅屋内,夫人李氏正与崔静怡,一边各自拿着竹篾圈成的“手绷”做着刺绣,一边低声说笑着什么。

    见到沉着脸的崔希逸回来,崔静怡连忙起身行礼。她想要让父亲开心而笑问:“父亲是为天雷场的事忧烦,还是为凉州冬种农耕的事操心?”

    与吐蕃不再交战,北面的突厥也是防范甚严,河西自然是一片安宁的状况。

    崔希逸面对的,除了与诸族兵将进行关系的梳理之外,就是这两样事了。

    但此时的崔希逸,却是默默地摇摇头。

    见夫君神情落寞,知道他本来就是心思细密而多有愁绪。总是这样心情郁郁,必会影响饮食、健康。李氏放下手中的女红,不禁发问:“那是为何而愁烦?”

    崔希逸坐在一边,还是闷声不语。

    “我听厮役们说,近来有邸报要送去长安。是因为这事吗?”李氏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