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府住了一晚后,冷秋月就不肯放宋熙离开了,为了让母女二人多聚几日,杨安只好跟着留了下来。
当然,长宁以及平阳也赖在了宋家。
宋毅这几天住在军营之中,仿佛在躲着杨安。
杨安压根没有把宋毅肾虚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打听清楚了一件事。
岳父根本没有叫过宋熙‘小熙熙’这种称呼,所以那封信是谁写得就显而易见了。
未曾料想,蜀皇为了把他骗回来,竟然连感情牌都打,内容还那么让人作呕!
就在杨安坐在宋府前院中边晒太阳边发呆愣神的时候,丁忠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小跑到他身边,拱手道:
“启禀王爷,找到三家铺子,您要亲自去看看吗?”
“走吧!”
杨安站起身来拍掉手中的瓜子屑,伸了个懒腰后,向着门外晃去。
今天还在休沐的假期中,岳父却去了户部,应该是打算对建王安插在户部的官员动手了!
至于家中的几个女子,吃完饭就出门闲逛了,不过有影三、影七以及新晋一流的影九三人护卫,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杨安之所以没有跟过去,是因为他早上便吩咐丁忠出去找商铺了。
这几天,他发现长安城中的富豪贵族家的小姐或者贵妇们都是人傻钱多的主。
天价香水、化妆品就不说了,就连一份盗版面膜卖五百两银子,一套牙膏牙刷卖一百两银子等等都能被抢购到断货。
要是把云熙阁分店开起来,这银子岂不是自己向他的口袋里钻?
不一会后,杨安被丁忠带到了距离宋府不远的一家酒楼,站在门外就能看出这家店的生意不好,牌匾上都结出了蜘蛛网。
原先在店内徘徊的肥胖男人看到丁忠,小跑出来迎接,面带笑意地看向杨安,言道:
“这位便是王公子吧,快快请进。”
杨安轻微颔首,他为了隐藏身份便用了化名,这样也能避免以后有人说他仗势欺人。
走进酒楼后,杨安环视了一圈,整个酒楼空间并不大,用客栈来形容都毫不为过,装饰上有些陈旧,重新装修估计要花不少钱,希望对方给出的价格别让他失望。
胖男人带着杨安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为他倒了杯茶后,笑道:
“在下名为袁贵,这家酒楼经营八年,如今却到无人光顾的地步,实在是负担不起才打算盘出。”
“虽说这间酒楼已有不少年数,东西都有些旧了,但此处位置极好,背靠西市,出门不远便是长安主街,公子若是盘下,不出一月便能发财致富!”
杨安抿下一口茶,长安主街就是连接南北以及东西城门的两条主干道,加上酒楼后方不远处就是西市,位置确实没得说,思索完便回了对方一个笑脸,继而问道:
“不知袁掌柜打算卖多少两银子?”
袁贵有些失望,原本打算让对方先出价,如果这是个什么都不懂又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他也能大捞一笔,思考小会才开口言道:
“公子,您看一万五千两银子如何?”
言尽,他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若不是酒楼很久以前出过人命,加上对家传出谣言给他使绊子,就算给他五万两都不会售卖!
杨安瞥了眼对方,看来死胖子是把自己当小白了,虽说位置不错,但他还得省出点装修费,缓缓站起身,坐到侧边的长凳上,伸出手将袁贵双手比划的“一”掰了下去,微笑道:
“以我看,不如就五千两银子吧!”
五千两!
袁贵瞪大了眼睛,他当初接手这家酒楼的时候都花了八千两,结果这个小白脸上来就砍了一万两。
你当这是菜市场卖菜呢?
就连丁忠都嘴角抽搐了两下,原来还能这样还价,今天算是学到了,下次逛宜春院也得这么试试!
袁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眉头紧皱,焦急道:
“公子,这五千两银子属实太少了,店内的布置都不止这点钱,您多少再加点...”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杨安开口打断了。
“哎,袁掌柜,你好好想想,你这酒楼每天日不复出,有人愿意接手都不容易吧,本公子之后还要花银子重新装修,还要雇伙计......这些银子都不一定能够赚回来。”
袁贵听着一愣一愣的,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言道:
“可是...”
杨安哪里会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站起身围绕着酒楼,继续说道:
“你放心,你楼中的这些桌椅板凳以及饰品,本公子一件也不要。”
“看看这花瓶,啧啧啧,多光滑多好看...啊呀,不得了,这幅画一看就是真迹,定能卖出不少银子,还要这......你把这些卖了也能卖不少,依我看,五千两银子很够了!”
言尽,他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尽,这可都是他大学生时期给人做代购时积累下的经验,当时还有人给他取了个亲切的外号,叫做“伶牙俐齿杨扒皮”!
杨安这波强行洗脑取得了显著效果,袁贵听完之后,竟然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但五千两的价格还是让他有些心疼,试探问道:
“王公子啊,要不,再加一点,六千两如何?”
杨安佯装深思,继而又露出一副悲痛的样子,捂着额头点点头,道:
“好吧,唉,就当我卖你一个人情!”
“好嘞,谢谢您,您看什么时候过来签契约?”
看着袁贵高兴的样子,丁忠微微摇头,这家伙不会是赌钱赌输了,急需拿银子去还债吧,明明亏了一万两,为啥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杨安轻挑眉头,这货要是反应过来,大概率会反悔,继续言道:
“今日能签吗?我带了银子。”
“当然可以,我去给您拿地契,柜台上有纸张,劳请公子拟个契约。”
袁贵显得有些兴奋,回了一句便拖着臃肿的身子向楼上奔去。
杨安有些不解地摸摸脑袋,还是没想明白对方为啥那么急,缓步走到柜台前拿了两张纸,很快就落笔书写起来。
......
许久以后,杨安与袁贵在酒楼外互相拱手道别。
“王公子,您这云熙阁,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袁贵刚才与杨安签契约,对方居然拿出了印章,索性两人都用了印章,只是“云熙阁”三字确实有些熟悉。
杨安自然不可能用本名签字,干脆就盖章了,笑眯眯回道:
“哈哈哈,可能是巧合吧,袁掌柜当真不要楼中的东西了?”
这货绝对有事,哪有人盘铺子连里面东西都不要的,回去还是得让影卫调查一下。
“自然!我钥匙都给您了,您若是不放心乘早换锁便可!”
“那就多谢袁掌柜了,先行告辞!”
“公子慢走!”
目送着杨安远去,袁贵掏出银票数了数,随后又揣进怀中,举起拳头自信道:
“老子这次押小,就不信赢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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