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武植不慌不忙的从床上做起来打了个哈欠,昨晚已经去给金大玉说过要晚一些,所以也不急着太早。
潘金莲早早就起来梳洗了,特意一大早就给武植卤了一斤牛肉,让他吃顿好的才有力气。
说实话武植就是被这股香味儿给弄醒的,本来他还能继续睡,毕竟昨天晚上小莲儿疯了似的索取无度,一夜梅花开不停,连他8点的体质都感觉有些累!
“娘子,这么些肉可吃不完。”武植不知何时穿好了衣物,走到潘金莲忙碌的身后,一双大手自觉地环住了后者的腰肢,闻着幽幽的体香更加的心旷神怡起来。
潘金莲柔声道:“出了县城要到不归林,少说也得走上半天的路程,这牛肉我给你包起来,路上若是饿了可以吃的。昨日我还去集市上给你买了一个新的大号酒葫芦,里面给你盛的解渴的甘甜酒,现在天气炎热,可要省着点喝。”
“好!全听娘子的!”
武植眯上眼感受着短暂的温存。
……
话分两头。
李瓶儿生怕起得晚了赶不上趟,所以早早就带着一行人来到城门处,这会儿天才刚明亮,鸡鸣声才刚刚此起彼伏。
“奇怪……怎么不见武大郎与昨日金楼里的掌柜,难不成他们已提早出了城门?”
李瓶儿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目光还有些许疑惑,清河县的城门现在只留了一个进出,他们不应该能从别的门出去。
可难道是他们起的更早?
不敢确定的李瓶儿又在城门处等了两刻钟,该出现的人仍然未出现,这才确定武大郎与掌柜的应该的天还未明亮就出了城。
“李大、李三,出发吧,前往不归林。”
二人面容冷峻,没有答话拉起缰绳便走。
若说行走江湖,二人艺高人胆大,从未有过惧怕。
毕竟当初在大名府校场上比武,他们联手可是打败了不少将领,甚至与大名府第一名将索超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可惜却没什么响亮的名号。
也没人知道梁中书是从哪找来的这两兄弟。
“哎,李大李三,我听说你们两个当初与索大将军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梁小洛坐在马车里太过于无聊,便张口问道。
李大冷淡道:“承蒙梁大人厚爱与索将军手下留情罢了。”
“啊,那么说来你们两个也没什么真本事咯?”梁小洛翻了翻白眼道。
李瓶儿暗叹,这梁小洛说话口无遮拦,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得罪,说的话总想让人揍她。
李三背负双剑,眼睛透露出冷意,淡淡道:“有没有真本事自然有见分晓的时候,就不劳你废话了。”
“你!”梁小洛气的差点破口大骂,还是被李瓶儿给拦住了。无广告网am~w~w.
“好!那我们就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梁小洛眼睛转了转,将心中这笔账给记了下来,一定要找个机会给他们好看!
……
“你说什么?金大玉的不归林出了事,被一伙强人给夺了?”余梦帘大惊失色,在他面前是喘着粗气的管家张根生。
话说这张根生也算是尽心尽责,昨日夫人将差事安排下来之后,他几乎跑断了腿。
直到今天一大早才得到准确消息。
张根生擦了擦汗道:“回禀夫人,除了这件事,金大玉那土财主似乎没别的棘手事了。听说就因为这,他被吓的躲在城里好几日不敢出去,也不敢去找那强人算账,家里的下人都说金大玉整日愁的都快瘦了!”
余梦帘很快就冷静下来道:“那伙强人什么来路?有多少人?具体的信息可否知道?”
“这……这无从知晓啊!”
余梦帘急的嘴唇发白、来回踱步,慌忙道:“报官!快去报官!把这件事告诉尚都头!”
张根生“啊”了一声,怀疑道:“夫人,这金大玉的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若是报官早就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混账,我当然知道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关键是武植啊!
那人可真是个傻子!
她现在已经无比确定武植所说的私事究竟是什么事,肯定是和不归林那伙强人有关!
“呆子!呆子!死呆子!怎么……怎么能为了送我一个身外之物,就答应这种事呢!他……他难道真的对我……对我……唉!”
余梦帘暗自叹气,这些话却不能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
张根生看夫人脸色不太好,又迟疑道:“不过就算报官,今日恐怕也找不到尚都头的人了,他一大早就和武植出了门。刚才我从街上回来还刚好撞见,尚都头穿的是微服,并非官服,二人应该是有什么事吧?难不成又约着喝酒去了?”
余梦帘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说话,柔儿就兴奋的跑了过来道:“夫人,金莲姐姐来找我了,我先去和她排练去啦!”
“等会儿!”
“啊?”
“潘金莲呢,带我去见她!”
二人一见面,潘金莲微微失神片刻,目光有些躲躲藏藏。
余梦帘没甚好脸色,冷冷道:“武植呢?”
潘金莲皱了皱琼鼻,小声道:“相公他今日一大早就与尚都头出去了,应当是有公事要办吧?”
余梦帘一阵心烦意乱,想着这妮子应该也毫不知情,可又想到武植为了送自己礼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浑身就烫的跟火烧的一样。
特别是还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儿。
虽然这个妻子是她送过门的。
“柔儿,你去和金莲排练吧,今天要加把劲儿,争取多练一些时间,离你们发挥的时候也不远了。”余梦帘鬼使神差的叮嘱道。
说完就带着张根生离开了。
“管家,我要出门一趟,若有人来找,就说我生了病今日谁都不见。还有我今夜若是没有回来,你就去官府报官,让袁大人多派些人手去不归林!”
张根生虽然疑惑,可也未问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毕竟主人的事情,过问太多会惹人猜忌。
再加上经过上次的事,他心里对张滔也有些看不起了!
也忒不是个人了!
简直就是个老怂蛋!
余梦帘一人回了专属于自己的卧房,将身上的罗裙褪下,露出一袭遮掩完全的白色内搭。
内搭再里面还隐约有黑色的网袜状衣裳……
“那么多年了,但愿还有几分力气。”余梦帘看着墙上一副画像喃喃自语。
随后将画像取下,露出了后面的暗格。
打开之后是一袭劲装和一柄宝剑。
余梦帘有些怀念的抚摸着剑鞘,猛地将剑抽出,一瞬间锋芒骤现。
那光滑的剑身、锋利的剑刃,一看平日里就非常爱惜的保养过。
余梦帘少时家中虽不算是鼎盛,可还有几分权势,她日子也算无忧无虑,除了读书女红,更喜欢的是自己舞刀弄剑以及练拳。
祖父由于有功于社稷,曾被皇家特意传授了正宗的太祖长拳用来强身健体,勤练可以多活些年岁。
可惜余家人说到底还是走的文官路子,都不喜欢习武,这拳传了就和没传一样。
而余梦帘也只会一点皮毛,不然真将那太祖长拳练到登峰造极,也算是江湖一流好手了。
那日丧门神破门而入,她之所以没有施展。
一来是丧门神一入府就朝她扑过来,实力差距太大,哪怕还击也是个死。
二来也没机会反应,她虽说有这个爱好,可说到底还没经历过生死危机,第一次被吓得身体都僵硬发软了,根本没办法还击。
余梦帘将头发扎起用发带系好,一柄宝剑持在手里,哪里还有一丝少妇风韵。
若抛开胸前裹不住的雄壮,完全就是个行走江湖的世家子弟。
“还好,这骑马的技巧还未曾落下……武植啊武植,你可真是我的冤家!这次若能平安,定然不会放过你这个假英雄真呆子!”